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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天涯】微雨燕双飞(随笔)


作者:凡铭 秀才,1460.0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847发表时间:2013-11-11 14:04:37
摘要: 后记:爱过、哭过、也醉过,梦醒之后,我依然是我。美丽年龄的一段心理路程,述说着那岁月流逝的年华。追求人生真谛的她,在淡看天边云卷云舒中找回自我。在青灯黄卷,冥冥感动中去珍惜这份年华,去感恩这个社会。微雨燕双飞,只是理想彼岸心灵的回归。

【天涯】微雨燕双飞(随笔) 第一章父母婚变
   我叫月儿,是一个非常喜欢读书的女孩。阅读兴趣广泛,尤其喜欢小说和散文。现在的网络上,或是报刊杂志中,小说总在走两个极端,要么是对世界不满要死要活,要么是乏味的搞笑,失望的更加失望,庸俗的更加庸俗。也许说,艺术是生活的夸张,但过于夸张就不是艺术了,过于片面的文字,不具备灵魂。
   我十六岁的暑假,爸爸妈妈离婚,妈妈把我接去长沙。在之前我从未写过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过的事……到那时候为止,我写过的文字应该已超过五十万字。
   写过的小说完全虚构,生活阅历也不允许我写出多么实在的故事来。我曾经做梦要成为一个少年作家,后来才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完全写出自己没有经历过事情的感受的。爱情、亲情、死亡,这是当时的我最喜欢写的命题。即使是现在,我依然无法真正理解死亡,要知道一个很重要的人突然消失必定很痛苦,可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我想象得到,可是心头只有茫然和恐惧。后来,听到一个真实的爱情故事,并被要求写下来,这让我兴奋。
   可是,那个暑假我最终没有完成这个故事,我只写了个开头就弃之不顾。后来回到益阳,在一个网站的账户密码被忘记,只写了三章的网络小说没有继续,她的故事也渐渐淡忘。有几次想拿出来写,但总是写不下去。这对我产生的影响很大,有段时间我一个字都写不出。以前一天可以写下几千字,到那时候一篇千来字的小说要写几个星期。
   后来,爸爸娶了比他大两岁的女人;妈妈嫁了比她小两岁的男人……这竟像我在编故事了。但是我想表达的是,怎样理解世俗眼中的姐弟恋的。无意间听到别人说起爸爸的妻子,前头是夸她能干,但是说到相貌就停顿了一下——比原配那是差了一截。这是正常的,毕竟我妈妈是我们那带出名的美人。但他们真正要说的却是年龄,比男方还大两岁呢……充满猎奇和不满的相视而笑是伤人的。我在墙后的阴影里,沉默而失落。
   那时候,我父母背负了更多的压力,但我相信他们现在彼此是幸福的,相信他们比强凑在一起要幸福的多。当然,他们不见的是在中年遇见了爱情。或许只是遇见了生活,这一个人更适合朝夕相处。可他们之间另有一种深浓感情在,那也是爱。
   在感情上,过分依赖别人是我改不掉的劣根。或许在本质上,我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虽然在表面上,我好像也挺习惯孤独。我不善于用语言表达,可是好像很希望有一个人会听我絮絮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好像念完之后,自己就会和声音一起消失掉。可是没有那样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话不多的模样。人都是孤独而矛盾的,这无法改变。
   缘分的事情是说不清的,有缘分的话将来还能遇上,遇不上,也全心爱过,不过是一声叹息。真正的原因,还是他表现出来的不在乎。当他不耐烦挂断电话的时候,泪水不经意就落下,然后就不想等了。如果不是手机坏了,大概会马上删掉他的号码,还有两年来存的信息。爱他,很值得。但卑微地去爱他,我认为不值。之前我没有人真心宠爱我是不幸福的。我把姿态放得那么低,相信自己是心甘情愿,相信在尘埃里开得出花来,始终只有冷漠的回应,我不认为自己的坚持是对的。
   我脾气不好,敏感多疑,自以为是,痴缠反复。总一个人生闷气,别人都不知道哪里惹到我了,又突然没事了,这毛病改不掉,是不适合与人相处的。喜欢靠近我的人很多,可是最后也只有那么几个还在,也不会常联系,都没有太多话说。
   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吃饭在菜里看到半条青虫,要是以前,一定马上扔掉筷子大声尖叫,恶心发抖。可是,现在我只是把它和它周围的菜夹掉,面无表情继续吃饭。我也发现自己的疲倦和麻木,想的也只是,另半条虫去哪里了?
   在学校喝水,看着水底一层泥土,也不动声色喝下……并不是控诉高中生活让我们如何了,而是生活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不必大惊小怪,很多事情都可以默默忍受。
   作家苏说我是一个忧伤的女孩。其实,我不是一个忧伤的女孩,就是有一点忧郁。我很爱笑,可是我身边的人都觉得我的笑容是不快乐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的长相就让人觉得忧郁。作家苏说,相由心生,也许你写一写关于幸福的故事,你的笑容就会随之改变,他们就会觉得你幸福。我一直在写幸福的故事,即使是悲剧。只是悲剧让美好停滞。为什么人们都不相信童话?因为谁也不知道公主与王子婚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第二章师生对话
   有一天晚上,我在深夜去美术老师的房间,想知道他对自己的感觉。独自一人穿过黑暗的楼道,到他门前忽又紧张,怔怔地站了一会,走到另一边去看窗外夜景。城市的夜空是橘红色的,一直蔓延到眼底,寒风中舞动的树影如我错综复杂的心事,这样的景色总让人感到萧索。我不知道来找他是对还是错,可我需要他的回答。
   我想,自己在爱着他。但到这时候,爱与不爱都不能继续下去,我需要他肯定的回答。我忘记了,在这样的深夜,女孩子孤身一人去男子的房间是不合适的。
   来到美术老师门前,刚要伸手去敲门,心却与手同时停在空中。若是房里出现一个女人我该怎么办?最要好的女友不是也问过自己:“你又如何知道他没有爱人?不是还听人说过在他房中见到过校花么?”
   虽然那些话破绽百出,一听就知道是造谣。但也不能排除他有恋人的可能啊,我用力咬一下嘴唇,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管了,来都来了。”
   他还没有睡,我走进去却也不觉得尴尬。
   他问:“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我也不知道。”语气里半是羞涩半是幽怨。
   我背靠墙站着,落寞地低头不言不语很久,像犯了错被罚站。
   “你要调走了吗?”我问他。
   美术老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于是对我说起来。我安静地听着,我想只需要安静地听就行了。
   不久,我们都默默不语了。谈话不是我擅长的方式,也不善于讲故事,我喜欢将什么都写下来。说话的时候常常会断断续续,内容支离破碎,说着会扯到别的事上,忘记原来想表达什么。这一次来是准备过的,早已经想好要说什么,只是羞于开口。
   “…你不是知道我为何而来吗?…”
   “不,我不知道。”美术老师说。
   “你是知道的,不过不想说罢了。”我在心里想。
   “…你不是知道么……我喜欢你……”
   我对他说的时候是喜欢,本想说的是爱。可是,对老师能够说出口的只有喜欢。原本打算是要等到自己十八岁之后再这样正式的问他,显得公平而又庄重。但又想到,或许十八岁以后见都见不到美术老师了。
   美术老师微笑对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好。”
   我苦笑着,心里早作好最坏的打算:“你怕打击我?”
   “也不完全是怕打击你……”他想说的是从来没有向这方面去想。
   他接着又说道:“你一直以为我是在克制自己,可是我没有,我是没有去想,就好像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我没有特意克制自己什么,对我而言,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克制?”我留意到这个词语。我认为他在克制什么?然而我没有去问他,我想得很快,亦很混乱,语言跟不上。
   ……
   “就算有什么也不是这个时候啊。我很忙,你不忙么?”
   是的,他很忙,他要工作。我也很忙,要学习。
   “高三的学生,都是以学业为重,你觉得不是吗?”
   这不就是委婉的拒绝么?我坐到他床沿背对他,想了很久,不无委屈地说:“我宁愿你直接说你不喜欢我,一点都不,你不可能……”
   “我是没有去想啊,都没有去想,你要我怎样来回答你呢?”
   “你现在可以想啊!”我低下头,想说的话没有说。
   “当然,你要是觉得那样对你更好,也可以那样认为。”
   “……我肯定也会想你喜欢我啊,谁会想要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呢……”
   我看着墙上的一块涂鸦又沉默了。是不是真的在没有其他话可以说的了?共同话题应该会有很多的,文学、美术……可以说的应该是很多的,可是我们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我不为这样的沉默感到不自然,又或者我更喜欢沉默。
   “也许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我听到他说。
   我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心思似海深。房间里那么寂静,我们各怀心事久久地沉默。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说:“那我走了。”
   他也起来,说要出去吃东西。我看到他并没有换衣服,不知是睡得匆忙还是知道我会来。想为他叠好被子,犹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叠,跟在他身后出门。
   外面下起了雪,我放慢脚步,看着他越走越远,心中无喜无悲。
   那个晚上,雪一直都下。我站在屋檐下看雪,知道自己眼里亦有一场大雪。
   可是,我又看到他走过来了。在满天雪花里,他不是为我而来的,可是我还会心有所动。那样的心动就如同是在雪地里闻到梅香,寂静美好又不哀伤。花会谢去,冰雪会化掉。一切都那么不经意,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第三章两位女人的对话
   中秋节,不抬头望月,只怔怔地望着一地的花影月影,寂寞地守候着一场不圆的团圆。
   奶奶从树影婆娑的走廊上缓缓走来,月光与黑暗交织着从灰色的布衣上婉转流过,晃若是流年逝去般不露声色,但却有迹可循。年华单薄而又斑驳,我的眼中有光泽荧荧地闪动,但并无泪水。安静地看着愈来愈近的老人身影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缓慢悠长的脚步声在心里千回百转。
   空洞的,忧伤的,仿佛徘徊在世界尽头。那时候总是躲在门后偷看,看着妈妈穿着月白的旗袍,银色镶钻的高跟鞋在房里来回走动,足音是那般的清冷,影子也翩迁动人。我总不忍看一个举手投足都渗透着寂寥的人,转过身,坐在青石的台阶上,抬头望着满天的月色,跌落在心里泠然成霜。身后总有女子凄哀的泣声传来,丝丝屡屡,哀婉缠绵。她在那样的夜里抱紧自己的双膝,以杜绝从四野里袭卷而来的深深惧意。
   奶奶停在我的面前,轻轻地叹息,似有话要说,又没有说出话来,只把一个包装得极精美的月饼放到我的手里。我轻轻地抚摩手中的月饼,不说一句话。发丝如漆微微风动。奶奶立在她的旁边,仰望着天心月圆。
   小时候总是没有人能说上太多的话,总沉迷在与月亮有关的故事里,广寒宫有多寂寞,映照着人间几多情愁。那个踏着清冷月光而去的女子究竟有没有想过被她遗忘在故乡里的人,那人在月色下思念着她,反反复复做着曾经讨她喜欢的,动情之处便凄哀得落下泪来……
   就好像妈妈夜夜穿着爸爸最爱看的月白的旗袍和高跟鞋在月下顾影自怜,夜夜悲哭。一地月光,半生悲凉。
   “月儿,你爸爸说出去闯闯,这一走便是十五年,信越来越少,这两年更是一点音信也没有。昨天,我无意见听你二叔说起他在城里的生活,言下之意是有了别的女人。我不信。可是我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老了。”妈妈说这话的时候正对镜梳妆,面容憔悴,但语气轻描淡写。她望着墙上贴着的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心里似有江潮翻涌,却没有话能说出来。眼里映着女人等待在年月里枯萎的如花容颜。妈妈幽幽地又道:“十五年了,十五年就是女人的一辈子。”
   那天晚上我从梦里惊醒,张皇的跑到妈妈的房里去。看到一地的花影月光里,妈妈瘦弱的身子蜷曲在地板上,如凋零的一片月白的花瓣,寂寞而萎靡。痴心地等了十五年后,妈妈吞下了整整一瓶安眠药……
   “月儿,你妈妈她是个傻女人。”奶奶似在斟酌语句,沉默了很久,终不能说出话来。和我一起在台阶上坐下。
   但是,我很早就知道,因为妈妈的敏感多疑,爸爸与她在十五年前便已决然离婚。只是这些年来妈妈不能接受,自欺欺人要抓住那些过往的岁月。其实,那些都是被搁浅在手心里的月光,尽是虚无。可是妈妈不恨,从来都不恨。纵使是没有一个好的终结,却再也没有如此优雅的等待了。
   身后那间挂满了月白旗袍,摆满了银色高跟鞋的房里,再也不会回响起寥落犹如琴键的足音。
   我对奶奶说:“我从来都不恨爸爸,从来都不恨。”我的泪水滴落在华丽的月饼盒上,啪啦破碎的声音,连同某个夜晚撕心裂肺,惊动了人间月色的哭喊,一道归与平静。如同十五年的痴心等候,唤不回的沉沦爱情归与尘土。
   “那就去见你爸爸吧,十五年前,你还是个婴儿。”
   我侧身看着奶奶,眼里犹疑而又疼痛。然后被她老人家牵起手来,一同往树影重重的走廊另一头走去。
   总以为世界要把自己当主角,围着自己转。所以会痴心妄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改变所有的不如意,并以为自己做的到。后来才知道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只是自己世界的主角。
   我太多的时候,都怏怏不乐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剧毒的藤蔓在疯长;被一点点吞噬掉。总有一个角落是黑暗的、发着霉,里面是自己也不能面对的旧事……
   死掉一半的自己的灵魂,忘不掉,忘得掉,都无可奈何。只要看着它,世界便是没有光的,便听到无数个自己的声音在叫自己死掉。是的,死掉吧,死掉吧.……到本该属于你的地方来,到黑暗里来,到绝望里来,似乎就可以如此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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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生活就是一本书,一本永远都读不完的书,无数个感动,无数个凄美,无数个温暖,无数个感叹,组合了社会,演绎了红尘滚滚。也不是能用语言所展现的,只是生活里的片段,让我们感动的画面,有很多场景,似曾熟悉和相识,如那肩上的蝶在飞舞,落入心灵的感动。谁也无法面对黑暗,谁也无法拯救谁的灵魂,有时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无可奈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谁能阻止春暖花开的脚步,谁又能感受落叶的凄美舞蹈。清高孤傲洁白的花朵,默默站在街头以暗香迎送往来行人,想一想,就觉得甜美。一个城市要有多么荒凉,才需要以夜晚的灯光来支撑着它的繁荣?那就让我们在歌声里,走向彼岸,淡看云卷云舒。微雨燕双飞,只是理想彼岸心灵的回归。推荐欣赏。【编辑;浪子林杨】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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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浪子林杨        2013-11-11 14:06:23
  很多故事都是似曾相熟,感动心灵,再次阅读,很温暖,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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