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我的哥哥情结(散文)
情结——就是对一件事情有特殊的感情,偏执地看重这一点,不管这一点是大是小,是轻是重,是对是错。
——题记
很多人都有情结,而且也许不止一个。我的很多朋友也都有着很多情结。这些情结,有的很直截了当,有的很莫名其妙,但它长久地伴随着我们,边走边唱且行且珍惜!
我只有一个弟弟,我属兔他属羊,相差了四岁,也许是源于兔子生性温和,所以兔子没放羊,反被羊欺负了很多年月!在九岁那年,兔子被羊逼到房顶(平房),久久不敢下来时,我悲哀地仰天长叹,“妈妈,为什么你没给我生个哥哥!”从那时起,我便有了“哥哥”情结!
妈妈生我那一年,同龄的孩子不少,但只有我一个女孩,所以那一年的男孩都成了别人的哥哥。奇怪的是,比我大一岁,或者小一岁的女孩子,大多数都有哥哥,没哥哥的也都有姐姐,那种被人呵护的感觉,我从小就羡慕,甚至嫉妒,所以我想有个哥!
作为哥哥的你,至少要大我五岁,这样,在我5岁的时候,哥哥十岁,你不会跟我抢好吃的。小的时候虽然不缺吃少穿,但是好吃的东西不是每天都有的,在我香甜品尝一根麻花或者一根雪糕或者一把花生时,你要躲到一边咽口水,还要说,“妹,等哥有钱了,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在我穿上漂亮的裙子时,虽然你看着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衣服难过,但你也要对我说,“妹,你真漂亮,村里的女孩谁也不像你漂亮,等哥有钱了,一定会买给你很多漂亮的衣服。”我则在一旁笑得手舞足蹈。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你已经读中学,你的成绩一定不是很好,这样每次爸爸妈妈都会拿你跟我比较,“看看你妹,每次考试都拿前三名,你呢,不上不下晃悠,考不上学,给你买一群羊,就当放牛郎吧!”你低着头,手使劲揉搓着衣角,而我在一边对你挤眉弄眼,一脸坏笑,你诺诺着,“妈,我一定努力,向妹妹看齐。”
我读初中,你已经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成了一名军人,你英姿飒爽一身绿军装,眉宇间虽稚气尚存,却不失刚柔,你成了我的偶像,我的骄傲。长久的分别,让我尝尽了思念之苦,每每收到你的来信,我都会欢呼雀跃,在同学面前挣足了面子,无论什么时候有个当兵的哥哥,绝对都是一件引以为豪的事。看了你英气逼人的照片,很多女同学一定会想向我讨要你的通信地址,想和你成为笔友,而我一概拒绝,你是我的哥哥,我的私有品,别人不能跟我抢夺,我霸道吗?从小就这样,你一定早已习惯。
你转业回来,我已经高中毕业,同你一样,名落孙山。我不再跋扈,不再骄傲,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任谁叫都不会开门,你会从单位跑步回家,气喘吁吁地说,“妹,跟我去爬山。”我一定很顺从地打开门,被你拉着冲向高山,在山顶你不说什么,让我尽情地哭,然后让我面向太阳,告诉我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不会因为我的失败,失落,永远是黑夜。而我一定会释然,人生的路一定可以有好多条,只要努力,就可以走得精彩。
27岁,你结婚了,那个女孩小鸟依人,亭亭玉立,她崇拜你,欣赏你,你是她的骄傲。而我不会喊她嫂子一定要叫她姐,任谁说都改变不了我这样叫她,我也不会对你们解释。因为只有这样她就没有夺走你,还因为这样,我就多了一个姐姐的呵护,哥,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心情。
25岁,我结婚了,一向很男人的你,在我结婚前一天,一定喝多了,你会拉着那个娶我的男人的手反复地说:“我把我妹交给你了,她虽然不怎么懂事像是没长大,但是我妹很善良,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会很温柔,你要好好呵护她,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她有什么不对的,你跟我说。”你的眼泪流下,我从没见过你流泪,哥,那一夜我哭得肝肠寸断!
我30岁,你早已过了而立,事业被你经营得风生水起,你买了大房子,三世同堂,其乐融融,爸妈脸上是欣慰的笑容,儿子能干,媳妇孝顺,孙子聪明,静享天伦之乐,而我们隔三差五地一定要去蹭饭,你总会说,“妹,多吃蔬菜少吃肉,你都快成小肥猪了”。而我嘴里含着红烧肉嘟嘟囔囔地说,“没办法,姐的手艺与日俱增,我是闻着味来的,不像你没良心,怎么吃都不长肉。”所有人大笑,姐笑得最甜,“从明天开始跟我去跑步,别老宅在家里,锻炼。”你一声令下,我不得不每天早早起,被你连拉带拽地跑来跑去,直到累得坐在地上,任你怎么叫都不起来,没办法,你只好陪着我散步!
我37岁,你42岁,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唯一不变的是对你的依赖,还像小时候。有个什么问题,习惯性地找你,偶尔还会撒娇。那日踏青,你悄悄地问他:“我妹这些年让你伤透脑筋了吧?”他假装长叹:“你妹哪是让我伤透脑筋,简直让我哭笑不得,她都两个孩子妈了,怎么还是长不大,我这哪是过日子,纯粹是哄孩子。”你哈哈大笑:“知足吧,与孩子过日子,童心未泯啊!”
不惑的你,更具魅力,深沉,内敛,刚劲,洒脱。你的身上有着太多优秀的东西,因为有了你,每个家人的生活都增添了炫丽的色彩,你是我们大家永远的骄傲,你不是传说,你是港湾!你是灿烂的诗篇,要我们用一生去读!
你写出了不一样的心情,文字噢幽默风趣,富有丰富的想象力。赞叶子!
我也没有亲哥哥,一直深以为憾呢。不过,今天读了你的文,我只剩下了会心的微笑了。
作者最高明的是,在力陈了自己受弟弟欺负的弱势地位的基础上,直抒胸臆,将自己内心寻求呵护的对象锁定为“哥哥”,然后以大胆的想象切入,素描了一副兄妹携手共成长的人生画面,有心心相惜的兄妹情,也有温馨暖意的合家乐。
口齿生香,忍俊不禁。特别佩服作者强悍的想象力和速写本领。
问好晓文,祝贺晓文,美文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