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今天(散文) ——献给年轻的北漂和所有艰辛一族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你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6点起床,还是6点半起床,或者更晚起床?
经过殊死的搏斗,早点起床的念头终于战得上风,你猛然掀掉被子,一跃而起。
自来水冰寒刺骨,你打着冷战刷牙洗脸。
迎着阵阵冷风,微雨若有似无,你打着小伞,艰难地禹禹独行。
公交上播放着《北京欢迎您》的宣传片,却连站一只脚的地方都没有,你被挤得快成一张相片,头晕脑胀。
今天你快乐吗?
第一天到××图书公司上班,新老板高深莫测,新上司笑容可掬,新同事平易近人,你却不知所措。
泡一杯清茶,打开笔记本电脑,翻着散发着墨香的新书,办公室里温暖洋溢,你舒心地吐了一口长气。
吃中饭的时间到了,你到楼底餐厅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个快餐,因为突然记起早晨没吃早餐。
下午,老板和上司突然找你谈话,说了一些嘘寒问暖的话,然后交给你一个惊天重任:写一本拯救人类灵魂、解决中国复兴问题、帮助每一个人成就大业的书。
你茫茫然,昏昏然,忐忑不安——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降居然临到我的头上来了?!
月光清冷,夜色撩人,大街上灯火辉煌,人山人海,车来车往,喧闹声此起彼伏,你坐在公交上感慨万千。
今天你空虚吗?
吃完晚饭,你回到六七人合租、只有18平米、没有暖气、租金1200元的房子里,烧一瓶开水,把脚泡在热水里,和好友们嘻嘻哈哈地谈天说地,美美地享受着简单的幸福。
突然,房东像幽灵般出现,他来收下个月的房租,并且说房租要涨价了,水费要涨价了,电费要涨价了,电暖器不能提供了。
你们郁闷了,愤怒了,开始想千奇百怪的点子来发泄:下个月一定搬家,搬家后一定要用转头把这个房间的玻璃打碎,你砸左边那块,我砸右边那块;在一个黑风高的夜晚,用麻布袋蒙住房东的头,狠狠地揍他妈一顿……
今天你郁闷吗?
夜已深了,你还没有睡意,躺在被窝里,蜷成一团,一边和好友们东拉西扯,一边胡思乱想,想着明天的面包在哪里。
被窝逐渐变暖,你的心逐渐安宁,你终于悟出真理:还是床让人感到踏实。
今天你充实吗?
2007年12月2日夜写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