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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炊烟(十五)


作者:728349053 秀才,1284.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923发表时间:2009-03-30 17:30:08

十五
  
   天堂到地狱的距离就是那么简单,刘二悔不当初,可这世上确实没有卖后悔药的,心内为这无端的一笔欠债结了郁闷,回去没几天就生起病来。刘二娘眼睁睁看着儿子满面春风地一早出去,中午回来反衣衫凌乱,鼻子上也有了明显的肿胀痕迹,究问原因,只说是磨盘山上失足滚了崖头。滚就滚呗,当下没事就谢天谢地了。这么大的人又不是小孩,怎神情也呆滞无光,活像鬼勾去了魂魄一般。细问怎么个滚法,崖头是高是低?屁股挨了撞还是脸先着了地,刘二更是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干脆一句“命都保不住了,顾得上记那呀”塞死。只得把一个怀疑深藏在心,不再点破。金叶没刘二娘细心,碰巧招弟这几天也起了无名疹疮,覆盖了半个脸颊,只顾了小的,认定是男人每日上山劳累所致,无甚要紧,说躺几天就没事了,倒也未当成一回事情放在心上。
   如此过去了两天未见好转,而又过了一夜更是打摆子一样发起烧来。身上盖多厚的衣物都是哆哆嗦嗦,清醒一阵儿,迷糊一阵儿,梦境中哼呀哈呀,时不时会冒出一句惊骇的言辞,刘二娘看到有加重的迹象,便把村里的赤脚医生王满贵叫到家中诊治。
   几天时间的内焦外困,刘二已失了精气,躺卧在炕上眼都懒得睁开。王满贵一边闲嗑搭话,一边望闻问切,翻了眼睑,又手腕子上搭脉,屏心静气一阵推论,便说是受了惊吓,什么六神不安,经络阻滞,脉沉细云云一大套。刘二娘对这脉呀神呀的不解其意,只这“惊吓”二字深信不疑,滚了崖头不吓?啥吓?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她不要这套故弄玄虚的酸臭理论,只求给儿子一个灵验的康复方子,便问:“不妨事吧?我又怕有了别的症候。”王满贵十拿九稳地说:“这么大个人哩,完了再喝上三付草药,多躺上两天就没事了,我看他也是胆小。”拉开自个儿随身绣着红十字的人造革挎包取出一盒牛毛银针,“今儿先给你行行针,血脉一通病就好得快了。”吩咐刘二娘给他解了怀,先浓浓沾了热水把头、肚子擦了。挑出一根二寸多长的,银光闪闪,酒精棉上卡住轻轻一拉说:“你可不能动弹啊,耐住点儿。”照准当头顶的百会扎了进去。针是软的,弯着很大的弧度,就那么两指肚捻着一点儿一点儿地往进送,刘二疼得哎哟一声,眼吊到了天上,嘴歪到了额上,手里攥着一把褥子死命地扯。刘二娘哪里见过这阵势,扎在儿子身上,疼在自个儿心里,嘴里不由自主地“咝”了一声,干脆把头也扭过去了。王满贵说:“疼得厉害?按说这不疼,叫别人笑话哩!”脸上笑嘻嘻地一个劲儿努力,倒像是在玩一种悦心的游戏。一路经脉下来活脱脱成了刺猬。
   医生的话就是圣旨。草药方子书在一页废本纸上,无非是黄芪柴胡之类常用的清热退烧药材。满纸的龙飞凤舞,圈圈点点,刘二娘只字未识,一个睁眼的瞎子能看出啥情由,只恭敬地扫了一眼,莫不急急照办、言听计从。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王满贵的六神不宁、脉络阻滞只是一个病情的表象,而真正的郁结却是在刘二心中,一天不把王小三手里的亲手欠条消解掉,他就心神安宁不下来,这岂是一个药物能化开了的!结了针灸钱,又三付草药一天三顿地按时煎了,仍自收效平平,不见起色。
   刘二跟王小三婆娘的事情这几天实际上在柳林湾已经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了。尽管私下里流传得绘声绘色,多出许多嫁接的细枝末梢,但作为利益攸关方的刘二一家并无知晓,人们识趣地在这里打住,再不言传,只是急巴巴地等待着下文,每有一丝相连的蛛丝马迹,便作出合乎情理的猜测。比如王小三家的灯光整明了一夜,那是不是秀娟伤痛欲绝的煎熬?而刘二卧床不起又是不是坐以待毙的托词?泛此种种,不一而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当然是大虎二虎兄弟,他们在酒后张狂的同时也在极尽地美化自己,把自己说成是如何的碰巧碰巧,又把家嫂秀娟说成是如何的万幸万幸,一句话,那是正义得再不能正义,英雄得再不能英雄了。他们的光杆子身份就是他们有恃无恐的利器,困顿得连女人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世上还有什么让他们顾忌的呢!
   这一日刘二掩衣睡着,刘二娘便去隔墙的王满银家去寻黄连,她不知又从哪里得知此物泡水可去火清心,莫不想让儿子赶快试试。王满银家中只“二粉皮”一人,男人孩子俱出去不在。心里烦闷忙里偷闲跨在炕沿上,几句日常的客套之后,家里便只剩了刘二娘一人的唉声叹气,“二粉皮”连嘴都插不进去,只得一旁安慰劝说。老太太细数着生活中的种种失落,直从目前的困惑追溯到了自己与父亲相伴的孤苦童年。眼睛潮潮地说:“老天没长眼么,病得到咱身上该有多好,越这没用的越赖着不死。”“二粉皮”对这隔墙的邻家也颇是关心,村里的传扬多多少少收进耳朵,确认刘二娘对此并不知情,就想说着从一边点拨一下。故意就问:“刘二光说滚了崖头,婶子就没细细问他,这么大个人哩,怎就踩空了?”刘二娘无奈地说:“谁知道呢,前晌出去还干干净净一身衣裳,回来一身土泥,上面还有血点子哩,大该他是碰得不轻,要不他也病不成这。”“二粉皮”话头话音地说:“婶子也没听别的说道哇,别人说是……私下里都这么传翻哩,要是真的哇,早点儿安顿安顿也就算啦。”刘二娘狠狠地说:“能有了啥说道,见天跟着王有权的屁股瞎转,好好赖赖的穿了一身衣裳,他也是那脑子不开窍的人,撵赶谁的牲口谁不恨他,肯定说他活该,早就该着啦。”“二粉皮”也不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唉——了一声,“不过说啥话的人也有哩,这会人的话也不能全信。”刘二娘这才觉出此话另有含意,并不是自己所解。就追问一句:“莫非不是滚了崖头,你都听到了啥说道?”“二粉皮”却一下打住,闭口不谈了,“婶子还是问问别人哇,要是瞎说,就成了我嚼舌头根子,叫金叶知道,咱这两家邻家就做不好了。”秘密的本质就是这,你越问她越掩藏,而你若无其事时她反会娓娓道来。刘二娘原本对儿子的说法存有诸多怀疑,话到这里,哪能就此作罢,“他嫂子,婶子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就是咱俩,传不进别人耳朵。一天到黑地鼓里蒙着,他是不是有背着婶子的事情哩?你说一大家口人,照这下去还过不啦。”“二粉皮”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犹豫了一顿方炕上把窗子闭住,压低了声音,“罢管是真是假,我也是个好心,咱隔墙两院的罢因为这有了别的,也是婶子,换成金叶打死我也不敢学说这。”刘二娘一再点头保证,“你只管说,婶子心里有数,自各儿心里明白就行了。”“二粉皮”先叹了一口气,“刘二说是滚了崖头,私底下别人嚷叨他是叫大虎二虎打啦,说他怎啦在磨盘山看树时,趁四外没人把王小三老婆拽到玉米林里去啦,刚好让那弟兄俩过来碰见。”刘二娘闻言“啊”地一声,手也不由自主地轻抖起来,背后的隐情大出她的意料,严酷地直逼她的心理承受极限。“二粉皮”继续说:“听说刘二答应给人家钱儿私了呀,要不就往派出所送他,传是这么个传法,我也心里纳闷,按说刘二也不可能,再说能有那么个凑巧?”无风不起浪,刘二娘回顾儿子的前言不搭后语,已经觉得是八九不离十了。大虎二虎是村中何等的人物,只觉得一团黑气罩在身上,言语慌慌得也有点儿謇涩了,“别人还传扬啥哩,婶子啥也不知道,这这这,怎就出了这事,这走到街上老脸怎见人呀。”“二粉皮”说:“有人说是两千,有人说是三千,一个月里给清,要不就剁他的指头呀。大娘你欢寻个人说和说和,真到了那时可就不好了。”这是怎么的一回事情,刘二娘堂堂正正的人,丑事竟出在自己儿子身上,觉得脸都没处搁了。一边忿恨儿子的行为,一边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甭说大虎二虎,就算是事情落到金叶口中,又是怎样一等情景!她的神经也几近崩溃了。转回身子,趁家中只剩母子二人的空当,抑制不住把儿子蒙在脸上的盖衣一把揭下来,厉声喝问:“你今儿说说,你怎就欠了王小三好几千块钱儿?”娘直眼瞪着,明显知道了真相,刘二能说什么呢,挺着一个昏昏沉沉的脑袋,羞愧地只是大张着嘴一口一口地喘气。就那么几秒,刘二娘什么也清楚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随之放在儿子脸上,“你还算人不啦,青天白日的你怎就把女人拽到玉米林里去啦,你不仅丢自各儿的脸,你把祖宗的脸也丢光了。你还叫谁当人的看你!”刘二也不好隐瞒了,索性跟娘摊开,垂丧着脸说:“她让我玉米地里等她,谁知道是绾了套子,我没拽她。”话未说完,刘二娘又是一记耳光跟上来,声音里满含了压抑的哭腔,“你还有脸说哩,怎不给别人绾套子,就偏偏把你给套住了?你是男人你知道不?你能说的清楚!”刘二张口结舌,如何才能平息娘心中的怒气,一脸惭愧不知所惜。而就在这时,刘二娘嘴唇嚅动着忽然反手在自各儿脸上甩了两下,呜咽着说:“这活得有啥劲儿,你怎就不早点儿死了哩。”捶胸顿足地炕上嚎啕起来。只一声两声,又担心金叶回来撞见,强憋回肚子里,堵着声地“嗯嗯”。刘二强支起身子,忙把娘圈住手脚,“都是我的错,娘想打就打,可罢伤了身子。”刘二娘挥臂一把甩出老远,“我不是你娘,没有你这种儿子。你这个败家的,这可是好几千块钱儿呀,从哪里取那么多去!”
   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可事成了能有什么办法!伤痛之余,泪水掺和着刘二娘狠狠把儿子数落了一顿。细述详情,她得知刘二写下的只是一个千元的欠条,而非传扬的三千两千,这又使她心情缓和,派生出一线无尽的希望。为了家庭的和睦,她决计默默承受这一切,把自各儿心爱的金耳环变卖掉,反正也是压着箱底,再找村里有来往的添凑几个,勒紧裤带背着金叶把事了断下去。那毕竟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丑事,况且有儿子的一截指头在那儿押着,还有什么更让他如此着急的呢!
   又过了六七天,刘二慢慢好转能坐起来了,只是身子虚弱,有些头昏眼花。刘二娘亦是欣喜不已,钱私下里自各总算是偷偷凑够了,不管别人的眼光怎样,她阴霾的天空又现出了阳光的味道。让人套了也罢,自寻的也罢,在规定的日期里早早拿钱堵上对方的嘴,就能免除新一轮的波澜。金叶还是一如往常,看来她并不知情,这让刘二娘心里多了一层踏实又夹杂了一丝歉疚。无端地卡住脖子复又松开,原来呼吸也胜似先前的畅快。刘二娘满怀着内心的希翼独自去王小三家里亲善时,结果却大出所料,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又把她重新打回了十八层地狱。王小三很干脆地说:“不是一千,他答应的是四千,我老婆叫别人野地里剥了衣裳欺负,莫非一千块钱就算了?真是笑话!这可是他自各儿写的!”翻箱倒柜地找出那页罪状,展在刘二娘跟前。王小三指头点着上面问:“这写的是几,你自各儿看看!”刘二娘再不识字,那几个洋码数字还是认识的,上面分明有一个“4”字,旁边按着一个红红的指头肚印。秀娟一旁冷阴着脸,这时也伏在坑上干嚎起来,“王小三,你这窝囊废,我连人也没脸见啦,你欢紧死去哇。”王小三忿忿地对着刘二娘,“看看,你们自各儿看看,刘二把我家祸害成啥啦,我家人有个啥三长两短的,你们也好过不了。”为了儿子、家庭,刘二娘什么都顾不上了。她舍着老脸,从来就没这么卑躬屈膝过,“小三,咱都是一个村里的,过错肯定是他的过错,你就让他这一回,今儿大娘给你跪下行不行?”说着刘二娘便把那纸卷着的一千块钱强塞在王小三兜里,作势就要双膝着地。王小三很坚决地又掏出来,刘二娘的央求更让他坚定了信心,“你还是先把钱儿拿回去哇。”二话没说迎门甩出院子。一千块钱的毛毛票票眨眼间天女散花铺了一层,事已至此,再软下去也是白费口舌,刘二娘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默默地,他又把那一千块钱一张一张捡拾在手,转回家中。
   欠条显然作了手脚,刘二永远也没想到自己慌乱中写的“1”字给了他人可乘之机。王小三得意于自己的细心与创意,欠条展在手中,笔只轻轻一拉又横过去,内容便增加了四倍的含量,心内忿恨刘二对婆娘的薄调,莫不想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心理都有些扭曲变形了。
   此路不通那该怎么办呢?刘二气急败坏地要去理论,被娘一把掌了回来,说:“要是看我还是你娘,你就给我在家好好待着,哪里也别去。你是不是非得把这个家破了才甘心哩?”经此一个回合,刘二娘终于明白了自己直面的是怎样的一个对手,四千块钱别说借去,就是卖了人肉也弄不出那么多来,王小三若是存心欺凌,钱有多少也是白搭。静下心再好好想想,自各儿担心的就是儿子么,自身一个孤老婆子怕他作甚,大小也有一命抵住,怕不来也就不怕了!辗转反侧又是一夜未眠,刘二娘主意打定,趁着一月期限未至,剩着自己在家里独撑局面,把儿子先打发出去躲避一下风头也不失为一个不策之策。箭在弦上,刘玉成这一头看来是掩藏不住了,刘二娘又想起了这个户族中颇有威望的老小叔子。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应该跟他合计一下想想办法,给儿子寻求一条外出的途径。
   第二天一大清早,刘二娘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六只眼睛相对,她脸活像烫面饼子,都不知自己嘟嘟哧哧是怎样启出口的。刘玉成对此亦很棘手,一边凳子坐着吸着烟卷半晌无语,好大一阵才闷声一句,“二子要在跟前,我这当叔的非得给他个耳光子。”刘二娘说:“你打他也是为他,一天出出进进的,只当是磨盘山上看树哩,怎就知道能出这事,咱本来就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人,你说这是凭啥哩?我的心这几天快疯呀,这是一天也不叫你安身么!”刘玉成气恼地说:“自各儿吃几两的都不知道,要换成别人也好办啦,我有这张老脸也能去说和说和,大虎二虎是啥人?再说王小三好赖也是姓王家的子孙,这会儿是人家说了算,你是能来文的还是能来武的!”刘二娘焦急地说:“事成了个这你说有啥法儿,气肯定是气呗,一大家口人在那儿放着,咱是他娘哩么,不管你说行不行!”刘玉成皱着眉头,“二子一走就等于是躲了,王小三那头莫非就完事了,他再寻上门来怎闹?”刘二娘说:“一千块钱儿我始终在那儿放着,随要随拿,若是按他说的四千,就等于给咱落一辈子的饥荒,欺负人总不能把人按进地缝里去。事情搁搁或许就有点儿缓和,我一个寡妇婆子量他也不敢没轻没重地动手脚,要不金叶这头……”刘玉成黯淡地说:“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过跟那一伙人真也讲不出啥道理来,好像眼前也光剩这一条道了。”刘玉成女人插嘴说:“那就欢紧想办法哇,老嫂子怎就寻你来啦,你看看她那眉脸,要不是有心劲儿提着,早放倒身子啦!”刘玉成无奈地说:“我才能认得几个人,还不是村里这伙受罪的。”干脆缩在地上,烟也停歇在手指上了。淡蓝的烟雾燎着思谋了一顿,抬头对着自家女人说:“艮生不是那天过来,说过几天还走哩,不知他那边行不行?”刘玉成女人摇摇头说:“我侄那是娶不上媳妇没法儿啦,你当他是个好!陕西离这里多远?人生地不熟的,一天说窑黑子砸断腿是小灾,钻黑窑的营生太危险,不行!不行!”刘二娘闻言却是一边捞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忙说:“啥行不行的,你当咱是有法儿!先把他打发出去再说,要不我这心一天也安稳不了。”刘玉成女人坐前拉住手安慰:“老嫂子,着急也不是这么个急法,那可是要命的营生,下窑的人伸出指头来哪有一个齐齐楚楚的!”刘玉成也觉得不妥,正待劝慰,刘二娘又紧跟着接住话了,“咱今儿就这么定了,走一步说一步,再有个啥那是他的命的过了,总比眼睁睁看着叫别人剁了指头强哇。”又面向老妯娌说:“他婶子,你就给咱近几天再跑上一趟,和艮生传个话,千万走时叫他相跟上,越快越好。”不知不觉言语有了异样。
   六天过后,刘二终于要启程逃亡了。刘玉成跟刘二娘私底下共同叮嘱艮生,你毕竟是先去的,很多事情还得靠你,俩人一定要互相照应,罢有了别的闪失。而为了给此仓促的出行寻找借口,瞒哄金叶,两人便把那千里之外说成是一个富得流油、遍地黄金的地方,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招工空当,挣下钱来也好贴补家用。一卷铺盖扛在肩上,刘二唯唯诺诺,看着妻儿老母,只得把一腔悔恨深掩在心。刘二娘难抑心酸,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你可识着点儿死活。”强扭过脸去,终于抽抽噎噎掩面放了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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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王小三老婆绾了套子,结果刘二钻进去,被讹诈了一千元钱,刘二娘为了能息事宁人,好不容易凑齐一千元钱,谁知奸诈的王小三把“1”改成了“4”,刘二娘再也无法凑齐这么多钱了,最后,只得叫刘二远走他乡,暂时躲避。小说在叙述事件时,像一轴画卷,徐徐展开,将事件的整个过程也就有条不紊的详细记叙了下来,足见作者叙事能力之强。这章节中的刘二娘刻划得较为成功,对她的心理刻划可说是细致入微的了。欢迎更新!【编辑:月儿常圆】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903303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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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09-03-30 17:35:04
  这刘二正如俗话说的:羊肉没吃到,沾了一身的膻。婆娘没嫖到,诈了钱几千。把个老娘急得来不知该咋个办的了。真是可气可叹可恨。
痴情于文学,向文友学习 在纸媒及网络发表文章二百余万字
2 楼        文友:728349053        2009-03-30 18:11:14
  刘二娘忍辱调停,方识王小三居心叵测,远非自己所想那样简单。事既如此,我儿且暂走他乡避避风头,至于那以后的事端,娘这一把老骨头为你顶着。
抬头看天,低头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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