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直白 ————《诗的含蓄》读后感
诗的直白
——《诗的含蓄》读后感
题记:写此文并非有意与东方鹰之前所作的《诗的含蓄》叫板,而是以自己的理解,从另一个层面对“诗的直白”略作阐述。
在此,我体现“直白”的特点,先在此开门见山地说明此文的观点:直白和含蓄都是表达的方式;而现在写诗,非直白不可。
首先,诗的好坏,并不在于是直白或是含蓄。其实,东方鹰在《诗的含蓄》一文中分析大都从诗意着手,侧重阐述了以含蓄的发表方式能达到丰韵的诗意。但是,“一首好诗”并不是由于“含蓄”的魅力,才“常常让人百读不厌,爱不释手”,而是由于“恰到好处的诗意”让人“百读不厌,爱不释手”——注意,是诗意,而不是含蓄。含蓄是途径、手段,诗意是结果、目的。
与此同时,我们还要注意,诗意要“恰到好处”,如果诗意太浅,肯定乏味;但如果太浓,就会腻,会显得做作、装腔作势。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这当然是咬文嚼字),“诗意的浓淡,决定着诗歌生命力的强弱”——这个观点也比较片面。有时,我们看到一些歌颂类的诗歌,诗意确实很浓,而且很容易太浓,这样的诗能活多久呢?
回过头看看,《历代诗话》里说的“凡诗恶浅露而贵含蓄,浅露则陋,含蓄则令人再三吟唱而有余味。久之,而其句与意之微,乃可得晰也。”——尽信书不如无书也!更确切地讲,其中的“含蓄”其实也是指“诗意”。
在《诗的含蓄》一文中,东方鹰强调“那些有意地把诗写得难懂、晦涩和不知所为,不是真正的含蓄”,这个逻辑似乎有点问题,在我看来,应该讲那也是含蓄,只是含蓄过分了,破坏了诗意。按这个逻辑是不是可以说,含蓄是对的,如果含蓄得晦涩了,那就不是真正的含蓄——那么“真正的含蓄”就是百分之百对的。那么,同理推之,“那些有意把诗写得浅显明白、一看就懂、没啥寓意也不值得思考的,不是真正的直白”!不然,一白如洗,味同嚼蜡,自然没人喜欢。所以,诗意盎然,不是含蓄的功。诗意苍白,也不是直白的错。问题不在于直白或含蓄,而在于诗歌本身的诗意;直白或含蓄,都是途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诗意。
《诗的含蓄》一文中举例唐代诗人李白的《月下独酌》,写得含蓄深刻,也应该知道李白的《静夜思》写得直白传神吧,“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样的诗千古传唱,妇孺皆知。看看流传下来的唐诗,直白的应该更多。
而且,直白和含蓄也不能截然分开,这两者也有不少交界。有些直白的诗,读来一目了然,但想来别有一番滋味。那么,严格地讲,这个“直白”里面也含有“含蓄”。《诗的含蓄》一文中所举的杜甫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尸骨。”——在我看,这其实属于直白,这个意思谁看都懂啊,但是,这直白里面就有含蓄,可以让人联想,引发对人生和社会的思考。所以,直白和含蓄两者,好比阴阳互补,刚柔相济,关键在运用得当。——不仅诗歌要有哲理,写诗本身,也要融入哲学。
也许,直白与含蓄之争,由来已久;而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雅俗之争,也由来已久。其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高雅文学和市井文化各有各的市场。但诗的直白程度,决定着诗歌读者群的广泛程度。现在的一些“诗人”,写的东西连自己都不明白,有的人看了一堆不明白的东西还拼命“装明白”,似乎让人家知道自己也不明白就表示水平低了。这样,写诗的人只管自己生产一些晦涩的文字,玩文字游戏,很可能编辑还不敢不发,你说这奇怪不奇怪。这样,看诗的人越来越少,甚至写诗的人都不看诗了;这样,“诗歌”的读者似乎只有编辑了。——其实那些一堆堆一行行的文字也算不上诗歌。可悲,多么可悲啊!
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做个调查,随便逮个人问:“喜不喜欢诗”,答案多半是“不喜欢”。——再问“为什么”,答案一定是“看不懂”。值得反省啊!为什么看不懂,就是因为不够直白!这样,我们何必再讲究什么含蓄!?我宁可写出的诗不够好,也不搞含蓄的那套!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写完诗还要读给老太太听,要老太太懂了才好。而我们现在的诗人,似乎越来越偏离了诗的本质。
如果写的诗只有自己看,那含蓄无所谓;如果写诗好像打了谜语给人猜,那含蓄也还可以;但是当我们写诗要给读者看的时候,是不是该直白了?只有走进群众的文学才有生存的土壤。直白,是诗歌交流的基础,也影响着好诗传世的生命力。对当今诗坛,是该提倡直白的时候了。
现在的诗,非直白不可!
白云岛2009.4.4作
参考资料:东方鹰,诗的含蓄,http://www.vsread.com/article.php?aID=36593
中国人重视含蓄,是相对于西方人重视直露而言。不同的地域造就不同的文化氛围,不同的文化氛围造就不同的民族性格,从而又产生了风格迥异的艺术创作,形成极具地域特色的文化艺术。西方一位诗人曾经这样说过,诗,不过是热情而已。西方海洋文化中带有富于开拓性和直露的民族性格,直接的表达自己和直接的赞美成为西方文化中一种习惯。
歌德在他的《对话录》中说过:“最直露的中国诗歌,与西方的诗歌相比,也是含蓄的。”对中国人来说,白居易笔下的那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歌女的无穷魅力,就在于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美。既矜持,又不失礼......时间关系,不能展开。问候作者!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诗失去读者就是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