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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坐火车一程舟梁逸 入家门两地芳草熏 (1)


作者:诗侠李洋 布衣,155.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106发表时间:2014-05-02 07:57:09

其实吾花自己也有归家切的心,只是风度和矜持在,才不显于眉目,不让其在言行间呢喃萨满。尤其此刻顾及米娟,就更要将那番心做侠怀淡化了。
   答应她后,凇氲而过,不昭示好客举,却从一阵飘逸里启迪出慈悲来。自说是“友谊不分家”,让彼此都着了欢颜,不过喊爸妈多备些招待而已,只如落笔添些余彩,反复都能悦人而自悦,谁知出了楼门,竟见樊娲和衣伊人静静等着,开首即对她说:“咱们一致决定这几天去你家。”便觉措手不及,有感骤生劈面烟雨,先前的江南画要重描山水了。
   “怎么?”吾花睁大惊奇的眼睛,“这可是中秋节,不赶快回家报到,有悖常情了。”
   “咱们比你清楚。”衣伊人言道,“只是我爸我妈都在国外,离着几万里地,总不能飞越太平洋相聚。即使出国,也还要托人情办理护照什么的一大堆手续,简直吓死人。弄一个竹筏去偷渡,木材还正涨价,不划算。”
   “是的。”樊娲接着说,“我的家人也都忙,尤其我爸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大概是中东那边又有打架的了,他得去管管。”
   “烦恼大千。”伊人做叹息言,“那么点个地方,还没有东三省大,打来打去的,真是闲的闹心了。给两千GA、三千CG,保证五分钟统一ALB半岛。”
   吾花乐了,就道:“好啊!那咱们走吧。”
   一语完了,忽然想起米娟,却见她露出好大的不情愿,由得敏感,吾花便对她说:“呵呵,这回热闹了,路上不用怕单调。”
   米娟无话可说,勉强笑笑,算是态度。
   樊娲和衣伊人听了,也很觉意外,“哦”地问了声:“她也去吗?”
   吾花简单点点头,随即问道:“萍云呢?”
   衣伊人秀道:“人家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在心窝里满载她的第八十二空降师,到老妈那里撒娇着陆去了。”
   然后欢欣言语:“到你家正好可以打几个越洋电话,听说你的父母都不是吝啬的人,我很欣慰。”
   吾花就笑:“他们不吝啬,我却很抠门。”
   随即有所感叹:“电波里诉衷肠,也是‘天涯共此时’,其实世界不遥远,美国距离中国,只差了一个英语的距离。”
   樊娲颔首道:“她可将英语换中文、电话搭彩桥,我却有一个心愿要了,想再去看看那个神秘的长毛老道,总觉得他的身上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呵,什么秘密?”衣伊人不以为然,“不过是庄子境界罢了。”
   吾花一旁言道:“庄子境界就已经不得了啦。别再说,快走吧。乡音在勾我的手。”
   “好。”伊人答应着,却问:“是你爸来接吗?”
   “本来是要接的,但我没同意。”吾花说,“一来时间不好把握,二者又怕添写不必要的人情纠缠,更重要的是我想以独立的姿态荣归。”
   “嗨。”伊人作状颓丧,“本指望和你一起,借光坐小轿车。这下又得用步量,命苦呀。”
   樊娲则道:“那咱们坐火车吧。”
   她这一说,吾花先鼓掌了,言曰:“正合我意。”
   “先别高兴做决断,听好规矩。”伊人却来绸缪与她,话语里有许多谆谆教导,“不要带任何东西,但要带上一切证件,这是经验之谈。带东西很累,挤车又麻烦,又得应付检查,又怕丢,所以身无长物最好;但证件不可缺,到哪里都保不齐遇到挑刺的,找点毛病被Z走,S在KSS里多冤呀。这还不包括臭名昭著的‘ZZZ’和最不可思议的HDJGSRQSZ。我要呼吁自己的观点,任何人都有权在任何地方停留和居住,世界大团结,地域无差别。”
   “说得很好。”樊娲跟道,“但话说回来,其实只要带上一种证就可以,那就是钱。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伊人却嘘:“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个女孩揣着两亿美金四处晃悠,后面不得有几个加强连的黑帮追杀呀,还走遍天下?”
   樊娲未作反应,一直沉默的米娟倒忍不住插话:“好恐怖的旅程,列车行驶在黄泉路上,铁轨撞击着地狱之门,还是别坐了。”
   别人有愣,吾花却道:“不过忘川,如何上九天?”
   米娟会然、樊娲颔微、伊人拊掌。
   于是轻装而行,好在火车站离得不远,三五分钟即到,要了个足下超。
   吾花第一次与铁路打交道,看哪里都新奇,任由樊娲她们带着,不声不响,只顾学习。却发现两位姐姐前面的提醒有派不上用场的嫌疑:一路并没遇到什么检查的,连带大盖帽的都懒懒散散,有的还在闭目养神,全使人由衷发敬仰:工作习久的定力,到此境界,竟能从喧嚣的棚顶听下来柳浪闻莺,真是大修为了。
   候车室大门口倒是设置一个检查处,见得两个穿制服的人端坐闲聊,但吾花拎着宝剑从面前走过,他们看了一眼,却并未搭理,又开始自顾说起某某提干的事情。
   如此有染,谨慎也就堕落为坦然,开始大模大样地闲串、环顾,一眼便发现旁边立牌写着“问事处”,正心想:有这样的机构真好,却见里面一个,外面两个,嘻嘻哈哈地说着某种皮鞋的价钱,便又思付:古诗词“蕉中覆处应无鹿,汉上从来不见花”,应是提名《思佳客》了,但佳客来时,远望潺湲,还以为芷兰在,近了才得南部瞻洲混象,怀疑成墨菲斯托之约。
   于是她说:“环境挺轻松,并不太拥挤,至于杂乱,也是难免的,巨大的屋顶就是散热闹用的吧?”
   伊人言道:“不是春运,还算好些,但上车也没有座儿。”
   随后问:“买票还是逃票往里混?”
   吾花刚一迟愣,樊娲已然笑起来:“别听她胡掰,堂堂衣大小姐,还能什么事都干?”
   伊人也笑,便告诉她们:“你们不用操心了,我去买票排队就行。”
   说完就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说声:“妥了。”干净利落,令吾花赞佩不已,便致意道:“伊人姐姐,感念您在那糟糕的队伍里经受小窗口的煎熬和折磨。我要送你一副对联,做人做到清澈见底,办事办得剔透玲珑,横批‘你是我的偶像’。”
   伊人顿时乐不可支,一亲调笑:“赏你香吻一个。”
   吾花静受了,又易嫣然为翩翩,但问时间,得复:“快到了。”
   于是她们随流聚拢到检票口处,在喧喧芸芸中抽空儿浏溜,趣见一面大镜子立于后侧,不禁又生奇怪,猜测它的作用:莫非为了见证杂乱的尊容来反射人生?童话里的妖婆就是用一面镜子去害美丽的公主,民间也有一种忌讳,说是镜子能摄去人的魂儿,莫非铁路上也有此意,将人们的魂魄牢牢勾住顺从地钻进一节节的泛着青绿色的铁皮箱子,就那样不可思议地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了。若不然,这些不同水土的面孔怎会这般步调一致,大包小包地不辞辛苦奔来?眼下就有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在她们前面拽着两轮便捷箱,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当工作人员打开小铁门喊着“检票了”的时候,往前一步挤,就将后面的人全都挡下,独有此位幽幽地行进着,其人出去了,大箱子还卡在这里,好一会才徜徉而过,让后边的得赦开闸。
   便有不满的嘀咕:“上个火车弄这么大个箱子乱挤,赶着去投胎?”
   衣伊人就悄笑道:“骂出了我们的心声。”
   吾花却皱眉:“我们最后进吧,不要和他们挤。”
   “对。”樊娲也说,“不着急,预备时间总是够用的,拥拥攘攘太凡尘。”
   她们真就是最后走的,等个清静。
   朗然里,也没有掏车票,稳当当就过去了。
   没坐过火车,总看过火车跑。以前瞭望,感觉怪怪,就在怪怪里不停翻书,探究为什么轮子能在那轨道上牢牢咬住,最后总算查找出答案来:原来每列火车都有一个司机。
   此刻站到站台上,便要说:“点亮心灯,它就会到远方。”
   “是的。”樊娲悠然点头,“汽笛一声天涯路。”
   吾花却接一句:“长起绿龙芳草心。”
   “呵。”伊人不甘落后了,“叹是华光轻过站。”
   独有米娟不吭声,翻着眼睛看她们,表情沉闷。
   于是伊人自续道:“留得眼底那群人”
   一语道罢,那边哨声响起,又有吆喝训斥,知道是列车进站了,便互相拽拽,往后了一点。
   樊娲言道:“咱们还是最后上,反正是要站到门口。”
   “哦。”吾花囫囵答应着,等车过来,才明白这话的实践性,人太多了。
   伊人便笑道:“不是首发站,就会如此。”
   好在时间不紧,最后上倒得个轻松畅快,反正一不用忧愁座位,二不用担心物件,更不用考虑车窗,打得开打不开、着不着阳光,和她们都无关了。她们只管闲靠在大门口,车厢门都没有进,近窗的便利更不问。
   “小民就是这个样子,盲目地随波逐流,列车来了,就蜂拥而上,任由它拉到哪里。”车开后,伊人散加议论。
   “几千年里多少人,都是这么过来,想想可怜。”樊娲也道。
   “没带行囊是很对的。”伊人又说,“那多费劲不说,万一谁把偷来的东西或者毒品塞进去栽赃,就要命了。”
   “听说前几天有一伙贩毒的就是在火车上。”樊娲续话道,“我就纳闷了,干这事儿坐什么车呀,怎么那么懒?步行多保险。”
   旁边却有喜欢说话的,搭一句道:“前几天那伙是老油子,他们才不在乎,听说昨个儿就出来了”
   樊娲便说:“那就难怪了。”
   吾花感叹:“出了问题,就是围、堵、抓,似乎是GY的固有技穷,却不懂得疏通的道理。毒品和色情是一种现象,不是哪个人不做了就能禁绝的问题,治标永远是下策,治本才得皆大欢喜,消灭能够产生这些现象的环境和土壤才是根本。再说那些贩毒的也很讨厌人生千条路,为什么他们非要做这样丧天理的事情?愚人取巧心,邪者不智呀。其实从山里带一大包蘑菇,一路贩MBDP挣得还多。”
   “不错。”樊娲颔首,“心开阔,天地开阔,福分自来。”
   伊人却有欧调:“运送一个DG的,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比什么挣得都多、都容易。”
   她们听了笑,旁边的人听了也笑。
   这时,吾花看车上还不是水泄不通,便说:“我想挨个车厢走一圈。”
   伊人忙拦:“这么挤,还有这种闲心?”
   而以米娟的心情,内里藏着秘密,只盼早点到地方,不过拿火车当做提高时间的载体,哪里有兴致去应吾花的趣味,所以也摇起头来。
   樊娲见了两票否决,也道:“真没什么看的,我倒可以在前边开路,朝里面挤,便有那不识相的,口里念叨着‘哪有地方?’,我一声呛,便震得不再言语;唯独怕有占便宜心的,趁堵塞的时候,不躲,反而也挤过来,打不得、骂不得,就吃亏了。或者怪我嘴里的预言,到哪个角落,真就被黑团伙盯上,更不妙。”
   吾花见都不赞成,笑说一句:“哪那么严重?”也就作罢。
   如此一路,倒也轻松,等到了地方,出站便涌来一片吆喝的:“三轮坐不坐”、“出租车五块钱就拉走不走”、“有没有雇大骡子车的”、“摩托两元啦”……
   樊娲就征求意见:“咱们还是走去吧,似乎没多远吧?”
   吾花答上一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路上放松放松倒好。”表示同意姐姐的意见。
   伊人和米娟以她们为坐标,更没的话说,于是步行姗姗,逛景兼得。
   头一段路上,乞丐很多;走了一会儿,就有打把式卖艺的,又有一个浪荡人盘腿坐在地上高唱“到处都是鳖犊子”;再往前,则什么都没有了,路边是树,树后是一个又一个机关。
   伊人说一句:“城市都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转头问吾花:“你家里有什么规矩?咱们入哪个门讲哪个门道。”
   樊娲替答道:“她家里的规矩与社会规矩无二,不涉及政治就是。除此,别无他求。”
   吾花相笑:“执吴戈者非越人,随便就是。”
   米娟一路心事重重的没有话,此刻却小声搭一句:“你爸、你妈都在吗?”
   “都在的,说好今天等我回来,就不会出去,况且已经快到晚上了。”吾花欢快地回答,眼睛是明媚迎着霞光样。
   “噢。”米娟闷声相应,又不说话。
   吾花她们也不在意,自管说笑,不紧不慢地乘着温软的阳光走,直到家门在望了,才略快些。
   此刻的吾花,也不忌讳活泼,还只是到大门口,就喊起来:“爸、妈,我回来啦。”
   此正是:
   铁轨长缘归切意,行程纵人异乡心。
   谁言古道笛成汽,寸草听得世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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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吾花正准备带米娟回家,出校门遇到了樊娲和衣伊人,她们也想去吾花家。四个人决定乘火车回家,第一次做火车吾花感觉很兴奋,有衣伊人在身边什么事情都好办,车站旅客拥挤的情景让吾花她们感慨万分。下车之后她们决定步行回家,这样可以一路边逛街边欣赏风景,岂不是一举两得?一进大门口吾花便向父母传递了信息。【编辑:六月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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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六月竹子        2014-05-02 07:58:23
  吾花带着樊娲等三人回家,三个小客人将会得到怎样的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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