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散文】棕香传情
女儿下班回来推门直奔饭桌忙不迭的剥着粽子往嘴里噻着还一个劲喊:好香的粽子啊!我就知道是大舅妈的绝活啊,好快啊!又是一年端午啊!
是啊,又是一年的端午,好多年都是这样我们一到端午节就可以吃上大嫂亲手包的各式各样香喷喷的粽子了。有枣泥馅的;有豆沙馅的;有牛肉馅的;还有鸡肉馅的,有蜜枣馅的真可谓是多种口味不亚于大超市卖的明牌粽子。我正在愣神呢,又听女儿赞不绝口的说:我一气吃了四个,要的就是这个味,是我熟悉的味道啊!
女儿的一席话将我带到了过去,心里泛起无数小时候端午节的画面。所以只要到这个时候我便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些年珍贵的时光。也许在我,睹物思情的日子会时常有之,但没有哪个时候有今天这般来得真切。
到底是好些年过去了,记忆中的那些节日气息或许到现在已经是模糊不堪的了。然而,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在脑海里努力的去勾起一些端午节的场景来,或多或少能给我一些的安慰。那些记忆每次浮起时内心总是悸动地,要知道,在哪我都不可能忘了全家过节团聚的情景,更忘不了那浓浓母爱的味道都浸在一颗颗粽子里了,它留给我的情我无法用简单的文字表达出来。
那还是在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六月的一天我们姐弟放学回家看到邻居家的孩子手里拿着热腾腾的用芦苇叶包裹着的“米团”吃的津津有味。一进家门小弟就嚷嚷:妈妈咱家有他们那个好吃的吗?妈妈急着忙问是什么啊?就是那个用芦苇包的“米团”啊!母亲会意的笑了说道:孩子进里屋去吧!我和弟弟很不情愿的进去一看桌子上放着几个用芦苇包裹,用线扎着样子很好看的“米团”小弟赶紧拿起一颗,慌慌忙忙的解开就往嘴里里放,也不怕烫嘴大口地吃着。我也不示弱,也拿起一个放在手里着。此时母亲就说:妮子你先等会吃,去把那几个送给前院的小明家吧,他们姐弟四个没有母亲了,一定没有吃上啊!我听到后看盘子里就剩下四个了。很不情愿的说:我们还不够吃呢?可我看到母亲那严厉的眼神,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有遵命了。父亲下班回来了,看到我们姐弟撅撅嘴满脸的不高兴。就乐呵呵的说:孩子们是不是没吃够啊,还在生你妈的气吗?我立刻就说:这么好吃的“米团”,我们从没吃过,妈妈还送人了!爸爸哈哈大笑说道:你还挺会起名的叫“米团”啊你知道为什么今天吃这个粽子啊,有什么意义吗?我和弟弟异口同声:它叫粽子啊!有什么故事吗?这时父亲娓娓动听的叙述端午节的来历以及屈原的故事我们就此才明白了传统的端午节和屈原的事迹。接着父亲就说:咱们不只是为了吃粽子,更重要的纪念屈原学习他的民族精神啊!
我听后似懂非懂的理解母亲为何把仅有的几个粽子送给家里困难的孩子。
多少年过去了,我也结婚生子了。记得女儿也像我第一次吃粽子的年龄了,母亲已经老了,这一年的端午节我带着孩子爱人回家过节了。回到家看到母亲带着老花镜手把手的教嫂嫂包粽子呢,我赶紧洗洗手上前帮忙,嫂子说:云妹你的手是拿笔的,以后包粽子的活就由我来了,我和咱妈学会了!这个技术传男不传女哦 !我一听不服气嫂嫂你不是女的吗?嫂嫂诡异的笑着说:你哥是男的啊!我是你哥哥的助理啊(贤内助)母亲也帮着嫂嫂说话了,我心想干活还有人要强的,就让着你们吧。?
谁曾料到这个过端午包粽子的重任就这样传承给我的的大嫂了,几十年过去了,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六年了,嫂嫂每年到端午前就开始忙碌起来,采摘芦苇叶(我们这里没有粽叶就用芦苇叶替代),蒸红枣,做枣泥,做豆沙,我想给她打个下手,都未批准,嫂嫂全包了,就那句话:咱妈不在了,有我呢,我们兄弟姐妹能热热闹闹聚在一起我就很开心啊!
嫂嫂每年不管是近的还是远的,孩子们上学在外面的,她都记得包好放在冰箱里冷冻着,或者想法托人带去,人人不会落下,每年都要做几百个粽子,现在条件好了,她做的花样翻新有甜的,有肉的。嫂嫂每每说起我们小时第一次吃粽子的事我还记忆犹新。觉得是那么愧疚啊!原来那是母亲狠狠用三斤大米换来一斤糯米包了几个粽子,她和我父亲一个都没舍得吃,都分给隔壁的孩子们了,那几个孩子吃的也是母亲送给他们的。可是母亲从没给我们解释过,她一生中就是这样的善良乐于助人,和人相处都很融洽。
呵呵正写着嫂嫂的电话就来了,”端午你们回来啊!“那句朴实经久的话依然是那么亲切!啊!又是一年端午了!
凭吊湘灵心意焦
两扇心窗眷恋封。
念旧少年忆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