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你的世界有多大(散文)
朋友,不一定合情合理,但一定知心知意;不一定形影不离,但一定惺惺相惜;不一定常联系,但一定总放在心里。
其实,真正的朋友就是一辈子的知己,只有真正的朋友才堪称为朋友的情谊。真正的朋友就是让自己值得珍惜和信赖的知己,也是自己心中最信任的人。朋友是会懂得感恩和回报、讲义气、守信用、有良心,朋友之间应该是相互的付出,不是索取。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主动站出来为你说话、给你安慰、为你做事、给你帮忙、为你解除烦恼的人。
朋友就是相互之间的体贴、信任、尊重、照顾、支持、帮助、理解、宽容,彼此之间都愿为对方甘愿付出,做对方忠实的守护者,这样的朋友毋庸置疑就是真正的知己朋友。
每当夜深人静时,你想找个朋友倾诉,但当你翻查着存在手机里几百个电话号码时,你会有多少个选择?又会有多少个朋友是你倾诉的对象呢?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的朋友是最难找的。
这已是几年前的事了,但一想起这些朋友,心中总有着一份牵挂……
那是在一个深夜里,我睡得正香,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外地朋友的长途电话,朋友在另外一个城市里,创办了一家房地产设计策划公司,但现在两点多钟了,不知有什么紧要的急事?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朋友的声音带着歉意。
“吵都吵醒了,还客气什么。”我打了一个哈欠,使劲挤出一点笑声,不过自我感觉有点假,哈哈!
“有点事情想不通,让你帮一下忙。”
我定了定神问:“我能帮到你吗?”
“那点事,只要你肯,你就能。”
我笑笑说:“那就没有问题了。”
朋友说,今天他们公司接待了一个客户,这个客户的前身曾经是一所高校的哲学教授,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儒商,客户考察完他们公司的情况之后,公司就分派出了五个精英骨干一起陪客户吃饭。
酒席间,客户逐一对他们进行了了解,也谈论了许多的家常话,将近尾声时,客户让他们回答一个问题。
客户说:“年轻人做生意很有冲劲啊!但你们心目中的全世界到底有多大?”
朋友说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大家都是生意人,就应该用生意场上的方式去表达,再说了他们五个人分别来自四所不同的大学,所学的都是商业管理,应该算得上是白骨精(白领骨干中的精英)一类的人物了,而且大家都很年轻,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大家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理想,有着人生中不同的追求,所以大家的心目中都有着十分明确的答案。有的说我的全世界就是全广西,有的说我的全世界就是全中国,有的说我的全世界就是全亚洲,有的说我的全世界就是全宇宙。
我忍不住笑着说:“你们也真算是精英中的精英了,全宇宙的运算你们也有本事去算到。”
朋友说你先不要笑,除了这些我们还说了很多,但人家对我们这些回答一个都不认同,看得出客人的心中不太高兴,但为了生意,我们明天一大早还得陪人家喝早茶,我想得头都痛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想想也只有找你了。
我不解地问:“那你凭什么就认定我能回答呢?”
“直觉。”他冲口而出。
我定了定神,用手抹了一下脸让自己的精神更清醒一些,然后对他说:“你们的回答都没有错,都是你们内心的伟大愿望,更是你们所要追求的人生目标,但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责任问题。”
朋友抢过话题:“我们没有忽略自身的责任,我们是做生意的,我们会用全部的执着,去承诺我们的责任。我们会对每一个客户负责,这个我们曾经对客户保证过的,当然,还会有合同。”
“但他所需要的,不单单只是一个项目上的责任,更是一个人生中的责任,一个非常传统的责任,能够为自己负起这个责任的人,也才能够为他人、为社会负起这个责任。”
朋友停了下来,从电话里听得出他有点儿激动。
“你不要说得这么深奥,我听不懂,更理不清,简单点吧,你就说我该怎样去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话音很迫切。
现在的我已经睡意全无,这是一种朋友对他的客户的责任,同时也是一种我对朋友的责任,朋友信任我,所以,我必须要对“朋友”这两个字负起自己应尽的责任。
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然后说:“我没有和客户面对面交流过,所以我也不能直接去回答这个问题,客户的这种观念是一种特有的文化传统观念,而你们的观念却又是一种纯粹的商业文化,他要发现的是你们对整个社会的责任,而不是单纯对他这个项目的责任,你们拿了他的钱,当然会对他的项目负责,但这也只能说明你们只对他的钱负责,而不是对他的项目负责,他心里所要的,也只是你们内心的那一种人性化的职责所在,他对你公司的了解已然有了,不然就不会答应你们的邀请,他既然是学哲学的,所以他需要的并不是你们的承诺,一切的广告形式对他都没有用,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个你们承诺之后、你们能用自己的责任为他画的那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越听越不明白,你能说得再简单点吗?”他的声音几近哀求。
“这样吧,我用他的问题给你一个提示。”
我清了清声音:“我现在心目中的全世界只是我的整个家庭。”
我一口气说出了这一大堆话,把妻子也吵醒了。
朋友听完我最后的那句话之后慢慢地说:“难道问题就这么简单吗?家庭跟做生意根本就是两码事。”
“这只是你的看法。”我笑了笑说:“本来问题就很简单,只是你们把它复杂化了。”
“你让我慢慢想想吧。”他再也没有出声。
第二天的中午,朋友给我打来了电话,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静的思虑,我以为是他的生意谈判失败了,就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对不起了,是我判断上有错误,不是你们的错。”
没想到他笑了一声说:“你的判断一点都没有错,我按你的提示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很满意,但……”
我打断了他的话:“还但什么但,做生意就行了。”
他舒了一口气说:“可人家并不是这样想,他说这个观念并不是我们在座所有人的观念,他还有很多很哲学的问题让我们回答不上来,我们只好把你供了出来。”
朋友停顿了一会:“可客户说,要和你面对面的谈,你能上来一趟吗?可以的话,我派车去接你。”
我沉默了一会说:“我不太合适那种场合,也不太合适那种生活。”
他沉默……
时间在向后推移,我们都在不经意中度过,度过我们人生中需要度过的每一天。
很多天后,朋友再次给我打电话,他说那个客户的生意已经做不成了,那家伙真是个怪物,我们的这一点知识总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不过也不可惜,更要感谢人家给了他们全公司一个学习的机会。
他轻松的语音让我心里找回了一些安慰,或许他真的不在乎,或许他真的能把这次的事当成是一次学习的机会。
但我总觉得心里像欠了他一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那几个朋友轮流和我通电话,都在说:“上来和我们一起干吧,这里有让你发挥空间的大舞台。”
我也只能笑着解释,我不太合适那种生活,更不想离开这个家,但我的解释不是说服他们最佳的理由。
我仰头望向天空,我想象着当年的我站在泰山绝顶的长啸,想象着当年的我站在黄河壶口瀑布前的呐喊,想象着我策马奔驰内蒙古大草原的壮志豪情。
……
但这些都已成为了过去,我拥有过,也失去过,但我希望拥有我现在的生活,更不想失去现有的幸福!我以前总希望,总希望能在《百花谷》的百香果架下,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在清凉的晚风中泡一壶热茶,和妻子一起,悠然地吹着口琴,看着活泼可爱的天使般的女儿,在自己的身边跑来跑去,这就是我最大的享受。因此,无论外面的声音有多大,那怕是叫我去扬名立万,但我的心,依然只属于这个家,属于爱我的妻子、女儿,这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而她们,才是我真正的全世界!
我虽然赚不到很多钱,但我,赚到了我一生中所需要的一切一切。
午夜的繁星,笼罩着整个世界,看不尽的前面,也有看不尽的后面。世界有多大,宇宙又有多大,我不得而知,也不会有人知道,但自己心目中的世界有多大?我想,每个人的心中应该都会有着一个正确的答案。
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朋友!你的世界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