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别再弄丢了日子(散文外一篇)
【别再弄丢了日子】
似乎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一年的步履,就已走到了它的尽头。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过得好快呀!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我的指间,从我的衣袂边悄悄滑过,稍纵即逝。人到中年,对时光的概念有了更深的会意,而对时光的感知,却变得有点让人心慌,总是觉得这眼前的日子是在狂奔,一切都是匆匆,太匆匆。
遥想,孩童时候,虽然贫穷,但沐浴在春花秋月、夏雨冬雪里,一年的感觉是那么丰富,那么漫长,那么无边无际。于是,小时候的盼年情结,便成了我记忆的故土里最温馨、最烂漫、最值得回味和留恋的一抹七彩晨光。
只是,那抹七彩晨光,永远藏进了记忆里,而且已是被叠压在了记忆的深处。
和大多数人一样,工作,只是我谋生的手段。每天,走着同样的道路,看着同样的面孔,做着同样的事情,习惯了沉浸于平淡、碌碌、麻木和发呆里。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夜深人静时,回头望望,身后的光阴里,三十岁以后的日子也已是不短了,可我怎么就寻不见一缕象童年时一样灿若春花的阳光呢?目光在身后努力搜寻着,星夜里,这十余年的日子,我怎么就只看到了一天的影子。我恐慌起来,我曾经拥过的日子呢?那么多的日子,我把它们弄丢了吗?
打开记忆里的“百度”,搜索,搜索……那些琐碎的日子,那些大同小异的日子,那些平淡的让我实在忆不起来的日子,漂浮于记忆的浅层上,一样的暗淡无光,一样的淡若清水,一样的轻若飘渺,可不,它们可不就浓缩成了一天。
夜色的安逸里,我的记忆荒漠了——三十岁以后的疲奔,我原来只走过了一天,只拥有了一天。
夜色的静默里,岁月的苍穹,又是一年烟云飘过。
我看到,我身后的影子在幽暗的落寞和孤寂里流泪……
曾经,艳羡别人读万卷书。有书为伴的日子不会发呆了吧,自己却只会一目十行、蜻蜓点水地翻阅。怎么就沉静不下来呢,读书,是需要静气的。
曾经,渴望自己行万里路。行走的日子不会忧郁了吧,穿越敦煌的飞沙,聆听喇嘛庙的钟声,任游逍遥,如歌随影,青山,草原,雪莲花……可是远行是需要银子的,更是需要勇气的。
又是一天阳光普照,坐在办公室里写文件印文件看报喝茶,看同事坐在电脑前将时间敲成一段纷扰细碎的曲。一个上午过去了,他竟然坐在那儿没起来一下。一个上午,就在这抬首低首、睁眼闭眼间,时间又贴着我的衣袂油油地滑过了。
这样的日子,阳光总也照不进我的心里。这样的日子,或许,过一天就丢了一天。
日子丢了,阵痛一样的感觉……又是一年,直抵着一片日落的断崖,已然快要深深地遁去了。
再堆砌一些散淡的文字,能否将那些麻木发呆的日子留住一些,哪怕依然是暗淡无光。
逝去的日子已经很多。好想,留住一些,用五彩的丝绦将它们串起来,记忆的丝绦上,每一天都能沾染上些不同的色彩,每一天都能够让我伸手可掬。
未来的日子还有很多。好想,把它们,做一个梦幻的编织,编织上金色的祥云,美丽的笑靥,编织上南国的水韵曼妙,北国的落霞长魂,编织上心中的弱水三千,笔下的朵朵雏蕊……用结实的心丝,编织它们。
让五彩的梦幻纺着结实的心丝,编织未来的日子。只盼,别再弄丢了它们。
【梦想从这里起飞】
“《淄川工作》”,乍听这个名字,如果不是见过它的人,或许不会想到它是一份我家乡的报纸。
与它的缘分,还得从2006年说起。
那一年,因为在新浪开通了博客,蛰伏于心底二十多年的文学梦又悄悄醒了。二十多年前,读大学时,我曾一度迷恋于文学,读了不少中外名著,也试着写一些校园题材的小说和诗歌,在校刊上也发表了一些。大学毕业后,参加了工作,琐碎的俗事纷纷扰扰,一颗纷乱的心无法沉静,我年轻时的文学梦也随之渐渐蛰伏沉睡了。2006年,个人博客在各大网站异军突起,我也赶时髦,在新浪网申请开通了个人博客。既然开通了博客,就要写点什么,一时,沉睡于心底已是二十余年的那个梦,又蠢蠢欲动了。
一开始,我也只是在博客上发表一些随笔和散文,后来写出了一些文章,自己觉得还可以,就又梦想能在报刊上发表。那时,我们科室有一份《淄川工作》,我几乎每期都看,知道《淄川工作》经常在第四版“文化”专栏发表一些当地作者的文学作品。于是,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开始给《淄川工作》投稿。
2006年夏末,我写了一篇纪实散文《曲径寻幽“玉石街”》。这片散文是写我的家乡淄川区龙泉镇龙口村百年玉石街的故事,是我经过多次寻访家乡的几位老人,用老人们久远的回忆和自己的感受写成的散文。文章写成后,我除了发表在博客上,第一个想到要投稿的对象就是《淄川工作》。
文章投出去不久,就接到《淄川工作》编辑许仁刚老师的电话,他说我的文章很好,写的是我们淄川的历史和文化,准备在《淄川工作》发表,只是文章太长(五千余字),限于报纸版面,要求我将文章缩减一下,最好缩为两千余字。将文章缩减一半,的确不太容易,几天功夫,我才将文章缩减为三千多字。这时,我又接到许仁刚老师的电话,他说现在他已不负责“文化”专栏的编辑工作,此专栏的编辑工作已由李红蕾老师接替,他已将我的文章转给了李老师,让我可再与李老师联系。我立即给李红蕾老师打电话,李老师在电话那头热情地说,你的文笔很美,文章的确不错,你将缩减后的文章发过来吧,我再帮你斟酌斟酌。
一周后,我看到《淄川工作》第四版的“文化”专栏上,赫然刊登了我的那篇散文,还附有我拍摄的一幅玉石街的图片。怀着兴奋的心情细读一遍,看到几处地方已被李老师略加改动,就是这几处小小的改动,却为我的文章增色不少,读起来也感觉更加清晰和舒朗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淄川工作》上发表文章,也是我的文学梦复苏后第一次在报刊上发表文章。
次年春天,在淄博市作协组织的“梦泉”笔会中,我见到了李红蕾老师。谈起发表的那篇散文,我向李老师道谢。李老师却说,弘扬我们淄川的文化,发现好文章,推出文学人才,这是我们《淄川工作》编辑者的责任,你以后再写了文章,直接发给我就行了,只要文章好,我们就会给你发表。
从此,我那渐以苏醒的文学之梦,像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将茁壮和丰腴自己体格的鸟巢,搭建在了《淄川工作》这棵绿意清馨的青青之树上。这份区县级的家乡的报纸,成了我每期都要捧起来细细阅读的一份牵挂,也成了我内心连动着的一份梦想成真的希冀。
以后的日子,在《淄川工作》许多编辑老师的支持和帮助下,我的许多散文和诗歌先后在《淄川工作》上发表。我也认识了《淄川工作》的许多老师,许仁刚、李红蕾、韩文广、陈士成、都玉秦……一个个热情鼓励的面孔,一个个真诚相扶的背影,让我感动着,提高着自己的写作水平,也激励着我在文学的崎岖小路上,无怨无悔地蹒跚前行。
几年的辛勤创作,如今,我已是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我的散文多篇获得省、市、区各类文学活动奖项,我的许多散文和诗歌也先后在《华夏散文》、《中国文学》、《山东文学》、《齐风》、《联合日报》、《青岛日报》、《淄博日报》、《淄博晚报》、《鲁中晨报》等发表。但想起来,最让人感到贴心和温暖的,还是我家乡的那份报纸——《淄川工作》。
我知道,是《淄川工作》,让我文学之梦的羽翼有了栖息和生长丰满的暖巢,让我的文学之梦铺垫了一层家乡厚土的底色,增加了许多明丽清澈的颜色。我知道,我会抱着这个梦不弃不离,在这条曲曲弯弯的小路上继续前行。
《淄川工作》,我文学之梦的巢,我的梦想,会从这里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