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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夏至(二十一)

作品名称:母亲夏至      作者:吉林老兵      发布时间:2014-07-04 23:00:01      字数:3010

  原来,自打丈夫离开家后,到南方闯荡了几年,并没有什么成果,索性悄悄地回到家乡,在远离市区的一个小山沟盖了几栋平房办了个农庄,享受着他自己的田园生活,却一直没有告诉夏至,夏至只是从女儿的口中知道一点丈夫的消息。今天突然回来,也只是为了女儿的婚事,夏至心里十分清楚,丈夫心里也明镜一样。女儿的婚礼仪式一结束,两人就又共同选择了这样不咸不淡各自独立的日子。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业”,偶尔彼此相互关心一下,也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虚伪。
  为了对父亲的一句承诺,夏至斯守着这份无滋无味的家庭,为了孩子她守着这个名存实亡的家。她有时也自责自己,在心里质问着:夏至,你当初的草率,坑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虽然两个孩子一直都由夏至照顾带大,但晚晚还是很惦念着父亲,也许是血缘关系的缘故,她一有时间就跑到爸爸的山庄去玩。这一年夏季,晚晚还是照例去看爸爸,在青山绿水间悠闲地度着自己的带薪假期。
  一天晚上,突然丈夫打来电话说是晚晚住院了,是中毒。夏至满腹的疑惑,好端端一个大姑娘,怎么会中毒?救人如救火,不容她多想。夏至找了辆车直奔山庄附近小镇的一个医院而去。
  在医院的病床上,夏至看到晚晚脸色纸一样的白,紧闭着双眼。她疯了一样地锤打着丈夫:“你是怎么照顾女儿的?她好心来看你,你怎么不好好看着呢?你说,她怎么会中毒了呢?”丈夫无言以对,只是低着头吸着烟。医生对夏至说:“这孩子是服了老鼠药,刚洗守胃还在观察,还没过危险期。”“什么?服毒?”夏至更加失去了理智,冲到丈夫面前吼到:“怎么回事?是你惹的?你说话呀。”丈夫还是不吱声。夏至看着昏迷不醒的晚晚,二话没说把她抱上车就往市里大医院奔去。
  经过几天的抢救,晚晚终于醒了。当她看到妈妈第一眼时,“哇”地哭了出来:“妈,我爸他……”后来夏至知道了,女儿在和爸爸一同生活期间,无意中发现爸爸与当地一名女子来往密切,而且关系很是亲妮,有心的晚晚开始悄悄盯着爸爸的行踪。一次父亲与那个女子私会被晚晚撞了个正着,晚晚没有声张,只是在责怪着爸爸:“爸,你这样怎么能对得起我妈?她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是她一手支撑着这个家,你却与别的女人私会,你这不是让我和妈妈伤心吗?”父亲的回答让晚晚感到意外,更感到可恨。“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别管爸爸的事。”父亲冷冷地抛出这一句。晚晚见父亲不知悔改,便威胁着说:“爸,你再不悔改,我就死给你看?你这样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呀,你知道吗?”爸爸仍然没有往心里去,还在为自己开脱着:“晚晚,不许胡来,大人的事你不要参乎,这都是你妈自找的。”看着这样一个不争气的父亲,晚晚觉得自己永远也没脸见亲属、朋友了。当天夜里,她悄悄找来了一些老鼠药喝了下去……
  夏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天,她恨丈夫的背叛,也恨自己草率埋下的祸根。她想到与丈夫离婚,可父亲临终前的话又总是回响在耳边:孩子,你要答应爸爸不能离婚呀,咱家族上就没有离婚这一说,爸爸就这点心愿。她处在犹豫中,挣扎中,痛苦中,煎熬中。其实她有一百个理由来结束这段婚姻,但她却只有一个管用的理由维持着这个已经名存实亡的家庭,这个理由就是她对父亲临终时的承诺,她更担心离婚对孩子心灵的伤害。她还有一个更深的忧虑:她怕丈夫因为离婚而会气急败坏地将念念的身世告诉她,这样会伤到孩子。她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忍耐,给孩子、给在天的父亲一个相安无事的交待。
  都说气大伤身,由于着急上火加生气,夏至犯了阑尾炎住院进行了手术。她没有告诉丈夫,更没有告诉女儿们,她狠下心来一切靠自己撑着。
  手术的当天是朋友帮着忙活的,手术中医生一个劲地问:“你丈夫怎么没来?孩子呢?总得有个家里人伺候你吧?”可夏至总是用话遮掩着:“没事,我自己就能照顾。老公出差了,孩子们上班都忙,还不在身边,没事我一个能行。”
  话是说得轻巧,可罪还得自己遭。手术第二天,夏至觉得总麻烦朋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也不方便,思来想去还是不得不告诉丈夫。于是她给小姑子打电话,希望通过她转告丈夫。可丈夫却是冷言冷语地对小姑子说:“这算什么病?没事的。”听到这话,夏至气得血压升高,心中愤愤地骂到: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真是没救了。
  知道夏至住院的消息,很多朋友前来医院看望。碍于有些朋友对丈夫的压力和劝说,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医院,可夏至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看到此时的丈夫,夏至已经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怒火了,她现在就是讨厌丈夫,可还是在众人面前给丈夫留着面子。
  夏至小声但很坚决地对丈夫说:“你回去吧,不用你照顾。”其实这是夏至的气话,但丈夫却顺杆爬了下来。对夏至说:“我知道你讨厌我,我马上就走,让我妹妹伺候你吧,但你记着,我妹妹她有心脏病,不能干太累的活。”夏至真不知如何骂丈夫了,居然留下一个病人来照顾病人。夏至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头,不管刀口的疼痛:“滚,滚得远远的,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
  手术第三天,夏至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积怨,不顾医生的反对坚决出了院,并经直奔向丈夫的山庄。她要给丈夫一个诲改的机会,同时又带着一种折磨丈夫报复丈夫的泄愤心理。
  山庄建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很是幽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养病地方,但对夏至来说,这就是一个地狱,也是一个“战场”。
  看到突然闯来的夏至,丈夫有些意外,但还是忙里忙外给夏至安排生活,并嘘寒问暖地说:“咋么没好就出院了?这多危险呀,妹妹没照顾好你吗?”夏至看都没看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哪也没有山庄好哇,这山青水秀是个养病的地方,我就在这养了,也得辛苦你了。”“没问题,我应该的。”丈夫僵硬地笑着回答,夏至看出来丈夫明显的是心不在焉。
  第二天,夏至让丈夫买些肉馅和面皮她要吃馄饨,结果丈夫只买来了馅没有皮。夏至疑惑地问:“怎么没有皮呢?”丈夫却说:“你不是会幹吗?”夏至这火腾一下蹿到了脑袋瓜顶上,狂吼着:“你让我一个还没拆线的病人去幹皮吗?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丈夫自知有些理亏,只好自己开始和面幹皮。一看丈夫就是在唬弄自己,夏至一股气坐了起来,狠狠地说:“滚,滚,我嫌你的手脏。”然后自己幹了起来。丈夫寻着这个借口,转身去和朋友打麻将去了。
  夏至的犟劲也来了,凡事都自己做,洗衣、做饭,虽然刀口还在隐隐作疼,但她咬着牙挺着。
  一天晚上,夏至忽然听到丈夫的房间里有打电话的声音,女人的敏感和好奇,驱使着她悄悄爬起床挪到丈夫的门前。她的直觉告诉她,丈夫一定在给一个女人打电话。她一下子又失去了理智,“咣”地撞开了门指责丈夫:“给谁打电话呢?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丈夫被突然闯进的夏至吓了一跳,马上挂断了电话,掩饰着说:“没什么,一个普通朋友的电话。”“普通朋友?用得着鬼鬼崇崇的吗?”这时,电话铃又想了起来,夏至吼到:“接呀,不是普通朋友吗?怕什么?”丈夫挂断了电话,呆呆盯着墙壁。不一会儿,电话第二次又响了起来,夏至一把抢过电话狠狠摔在地上,不顾病重的身体使劲地用脚踩着,边踩边骂:“你这个畜牲!我走,再也不想见到你。”
  夏至在山庄住了四天回家了,惹了一肚子的气,她发誓坚决和丈夫离婚。可转念想想了,还是一声的叹息,还是父亲的那句话,还是担心念念的未来,还是不忍孩子失去一个完整的家。
  夏至几天不下楼,把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忽然之间她憔悴了许多,仿佛一夜就苍老了十年。有一天马桶突然坏了,她不得不端水冲洗,结果刚刚愈合的伤口迸开了,又一次住进了医院。这次,他没和丈夫透一点信息,她的心已经死了。躺在病床上,她反复叨咕着那句话:爸,我没有离婚。痛苦的泪水再一次流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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