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征文·旧时光】梦中之梦,我与旧日重逢(散文)
“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周杰伦《回到过去》
人生如梦?错,人生岂能如梦?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
我们每个人自出生伊始都别无选择地走进这场梦,却不知它何日醒来。
人生就像一列永远向前开动的单行火车,它既不会转弯,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即使你才华盖世,即使你腰缠万贯,你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带着这些劳什子来到人生的终点站——梦醒时分。
在人生这列火车上,有的人趴在桌子上闷头睡大觉,做着梦中之梦;有的人在低头玩手机,除了双手和眼睛在活动,其余部位纹丝不动,浑似一具感染了生化病毒的僵尸;还有些人为何日到达终点站而焦虑,汗水浸透了衣裤,时坐时立,恍恍惚惚,疯疯癫癫;还有一些人,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欣赏着窗外无穷无尽转瞬即逝的风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这其中就有我。
渐渐地,一丝睡意袭来,我闭上了双眼,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我感觉到这列火车突然掉转了方向,随即提示站点的录音传来:“下一站——过去,请全体乘客朋友做好下车准备。”
听闻能回到过去,乘客们都异常兴奋。数秒之后,列车果然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正当几个乘客急不可耐地想要冲下去的时候,却发现外面被浓浓的雾气笼罩着,非但看不见人,而且连一草一木都没有。
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令他们停下了脚步,他们又开始为下车与否而纠结。
而我和少数几个朋友却不假思索地走了出去,投入到了那茫茫的雾气中。我们刚刚走出来,背后就传来了车门关闭的声音。
雾气依然弥漫,周围充斥着同我一起下车的乘客的喧闹声。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雾气渐渐消散,而随着雾气一同消散的还有其他人的喧闹声和踪影。
我感觉视野渐渐开阔,日月星辰、花草树木、房子汽车、大人孩子如同一卷卷画轴在我眼前缓缓铺开。我每走一步,就有一片落叶或落花飞到枝头,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虽然画面很诡异,但我知道,这是时光倒流的结果。
尽管不知去向何方,我的双腿却如被人操控了一般不徐不疾地向前走着,穿过大街越过小巷,来到一座宿舍楼前。
有位姑娘娇俏地站在那里。她衣白衫,着蓝裙,长发垂肩,缕缕齐眉碎被微风吹偏,再加上她那嘴角泛起的微笑,仔细审看,宛如一朵盛开在人间迎风曼舞的兰花。
这不正是我暗恋多年却迟迟不曾表白的女孩吗?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她那淡淡的体香和柔顺的发丝编织成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我闭上了双眼,想慢慢体会这迟到的幸福……
直到体香散去,我才睁开眼来。令我难以置信的是,女孩早已不见,我抱着的竟是一块又瘦又高的石头……
我沮丧万分,继续向前走。穿过一条宽阔的马路,映入眼帘的一片陈旧的平房。
这不正是我小时候居住过的地方吗?
几个小孩正在地上玩弹球,其中一个小女孩抬起头来,恰好与我四目相对。她认出了我,蹦蹦跳跳地跑到我身边。
她正是小时候与我同住一个院子,后来却因搬迁而失去联系的玩伴。
真没想到我能再次与她相见,为了延续我们的友情,这次我一定要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她!
我拿出笔纸,写下了我的手机号,塞到她的手里。她将那张纸随手放入口袋,然后拉起我的手,让我到她家里玩。
她推开门,我跟随她走了进去。她的爸爸妈妈和奶奶此时都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人。
我显得有些局促,于是就坐到床上看起了电视。电视里的画面很奇怪,左上角并没有显示是何频道的台标,画面中只有两位老人安静地坐着,面容慈祥,和蔼可亲。
我越看其中的那个老大爷越是眼熟,我凑近了仔细一瞧,这不正是我的爷爷吗?
那么坐在他旁边的老婆婆呢?不消说,肯定是在我出生前便已辞世,与我素未谋面的奶奶!
激动万分的我早已忘记,我还在别人家里,看着别人的电视。我张开双臂,向前奔跑,想投入奶奶的怀抱。我感觉自己越跑越快,奶奶离我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电视屏幕突然变黑,来不及收脚的我竟然钻进了电视。眼前顿时一片混沌,如同瞬间跌入万丈深渊一般,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急速向下坠落!
我极度恐慌,大声叫嚷起来,就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我眼前突然现出光亮,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我仍旧坐在火车上,窗边仍旧有无数的风景与我擦肩而过。原来,这只是一场梦中梦,一切不曾改变,火车不曾转弯,我也不曾回到过去……
周围还有很多朋友尚未醒来,在梦中梦里,他们都遇见谁了呢?
我继续向窗外望去,此刻的我感觉那些稍纵即逝的风景越发美丽而可爱了。
我突然明白,与其留恋过去,不如珍惜现在,因为每一段回不去的旧时光,都曾是我们正在经历的而今。
只有珍惜现在的每一天,才能给明天的自己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岁月虽然无情地消磨着一段又一段青春,却能将岁月里的美好沉淀下来。
这是岁月馈赠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也是最值得我们珍藏一生的纪念品。
相信朋友会越写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