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城南少女盼君归

　　雅颂妈唯唯喏喏：“爷爷、奶奶，孙儿媳妇不敢忘记，老人们教导我们待人要真心，对待文化要诚心，做事要用心。老师是咱们家的贵客，孙儿媳妇，不敢怠慢，这就把饭摆到堂屋来。”雅颂妈说完就利索地收拾了堂屋中的桌子，她先把两包药小心包好，再小心地装进一个塑料袋，然后把桌子抹干净，再端到堂屋的正中放平稳，然后再把四条凳子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地放在，桌子四周。
　　雅颂妈带着雅颂，很快就把饭菜摆好，有鲜红的，一入口就满嘴生香的火腿；雪白的，滑爽细嫩的豆花；油汪汪的炖鸡；清丝丝的炒菠菜；还有那金黄的酸甜可口一望就让人生津的农家泡菜。白翰林夫妇请刘诚和李百实入席，二人互相谦让，最后白奶奶说：“看来我们不入坐，老师们是不肯入席了，老头子那我们就不必礼让了，二位老人在靠神坎的一方坐下后，李百实和刘诚在老人的对面坐下，雅颂妈和雅颂在一旁侍候，李百实和刘诚请雅颂妈和雅颂一同入坐：“大嫂，你和雅颂也来吃吧。”雅颂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望着他的太爷和太奶，雅颂妈说：“二位老师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儿。”
　　这时白翰林发话了：“孙子媳妇，既然二位老师请你们一同吃饭，你们应该是很荣幸的了，那就坐下来吧！什么年轻媳妇不能陪客吃饭的规矩也就破了嘛！因为老师是供在神坎的，他们开口就等于圣人发话了。”
　　雅颂妈侧着身子，在李百实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李百实估计她可能只坐了半边屁股，吃饭时她一边劝刘李二人多吃菜，一边替他二位夹菜，很热情。眼睛偶尔瞅一下饭桌，看看哪样菜少了，就连忙去添。刘诚则把雅颂拉在侧边的凳子上。
　　饭桌上刘诚和李百实同老爷子和老太太边吃边拉家常，李百实笑着问：“白爷爷，你家几十间房子，怎么就这几个人？”白翰林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白奶奶替他做了回答：“我们白太爷治家严，一般重要客人，小辈们都会自动回避，不敢高声喧哗，昨晚你们来的时候，一听有贵客到，就很快散了，各自回屋了，今天早晨嘛，大人们是天不亮就下地上山了，小孩子们则在各自屋里读书习字，没有我们的准许，哪一个也不准影响客人。”
　 李百实和刘诚，拿了药向白翰林道了谢，很快就出了村子上了大路，这时有个三十一、二的壮汉从后追来大喊：“前面的两位老师停一停。”起初他们因赶路心切，没有在意，以为是在叫别人，就继续赶路，那人毛了就在后提高了嗓门大叫：“你们还不给我站着，前边田中的兄弟，把他们两个给我拦下来。”听他这么一叫，果然有两个在前面田中劳动的农民一下子携着锄头跳到路中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一把揪住说：“看你俩斯斯文文的，究竟在我们村中做什么坏事，这样慌慌张张地想朝哪逃？”刘成和李百实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诚发怒：“青天白日你是要拦路打劫咋的？”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就动起手来，李百实和另一个农民赶紧架开他们。
　　从后面追来的那个人气喘兮兮地说：“二愣子，我只是叫你们拦住，又没有叫你动手，你打这位老师，给我惹大祸了你。”
　　二愣子不服气地：“幺哥！我咋就给你惹大祸，他是县大老爷，还是县长他爹，乡长老子都不怕，他不就是个老师吗，有啥子了不起。”
　　幺哥神色紧张：“他不是县大老爷，他也不是县长他爹，他是太爷的贵客，你还不快向客人认错，一会不但有你受的，还要连累我。”
　　二愣子听幺哥这么一说，先前的神情是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荡然无存。脸带诚惶诚恐之色，搭拉着头。
　　幺哥摧到：“二愣子你行得很了，行个球，还磨蹭个啥，快给客人道歉。”
　　二愣子低声下气地对刘诚说：“老师你有文化，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你原谅我了，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有眼无珠，我狗眼看人低，求求你了。”他说边打自己，又拉刘诚的手打自己，其窘境十分滑稽。
　　幺哥还有另一个农民和李百实，忍不住只想笑，刘诚是被他弄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李百实实在忍不住就一边笑对刘诚说：“刘老师，你快表个态要不然这位兄弟这样打自己下去，有个好歹，我们也不光彩。”
　　刘诚接梯下坎：“兄弟，我原谅你了，别打自己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来握手，咱们和好。”
　　幺哥接过话说：“哦！两位老师，我爷爷也就是白翰林，说是药上有点问题没有交待清楚，特地叫我来请你们回去，你看都是因为我，不会办事又演了这样一出，既让你们受了辱，又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实在对不起，现在请两位跟我回去吧！”
　　幺哥对他们说完又对二愣子说：“二愣子你也跟我回去，见太爷吧！”
　　二愣子央求到：“幺哥，你就不要让我去见太爷了嘛。”
　　另一个农民笑起二愣子来：“二愣子，你也有怕的人嗬？”
　　二愣子：“哪个不怕太爷哦？难道你不怕？”
　　幺哥又催二愣子：“快跟我回去。”
　　他们三个在前面走，二愣在后面怏怏地跟着。
　　回到白翰林家门前时，白翰林夫妇已在门前等候，见他们回来就慈祥地对他们说：“唉！实在是对不起，人老了办事糊涂，处方本来是要用白酒写成了曲酒，还有那个接骨草，也没拿个标本给你们，在哪座山上也也没有说，实在对不起了。现在我给你们两个老师说，酒要白酒，接骨草在你们西北十五里的蛇神山上，还有一点又差点忘了，我派幺孙子去看一下那个老师的脚骨折了没有，现在他技术最好。药嘛只有你们自己去采，他现在也比较忙，不能去帮你们采药了，幺孙子，去拿上接骨草的标本，同老师们走一趟。”他说完后发现了二愣子，就问：“二愣子，你怎么在这儿？”
　　二愣子战战兢兢地，把刚才那一出一五一十地说了，老爷子听后非常生气，立马罚他在院坝中站立二个时辰，思过。老爷子非常愧疚地说：“这是弟弟的幺孙子，他的爷爷、父母都死得早，没人好好管教。还有我那幺孙子也是办事欠妥，让你们受委屈了，等他同你们去了回来我再收拾他，在这儿我向你们赔不是了。”
　　李百实和刘诚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白翰林见幺哥拿了接骨草的标本出来便吩咐到：“你同二位老师到学校给那位老师摸一摸，复一下位。药怎么用，我早晨交待过了，你去了，看具体的情况，再做调整，你干脆把药箱背上。”
　　幺哥转身背了药箱出来，他们同白翰林说了再见，就出发了。春天的早晨还是比较凉爽的，但是他们三人到校的时候，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还好他们在上课前到达了。
　　他们刚到校门口，就看见四位站在校门前翘首以待，校门口的石榴树昨夜风雨后，撒了一地的花和叶，显得有些憔悴。冷紫霞拐杖依门而立，泪水汪汪大有已经分别一年半载的意思，邱月明先是甩一个飞吻给刘诚，然后，像鸟儿一样飞来紧紧的拥抱刘诚，这邱月明真是色胆包天，有生人在也不避闲。袁校长紧靠吴秋芳站在一起，高声说到：“有俩人早就望穿秋水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吴秋芳则补不太合时宜的话：“这个真有点像，久别胜新婚。”
　　这下可被冷邱二人抓住了话柄，“我们还没有到结婚那个阶段，没有体会，你都有那个阶段的体会了。”把个吴秋芳说得是脸红脖子粗，那红扑扑的脸蛋就如二月的桃花，在春风中有点不胜娇羞。
　　李百实把来客向他们作了一番介绍，大家互相认识后，邱月明和李百实扶着冷紫霞，一行七人来到了冷紫霞的寝室，都快上课了，还没有一人离开，大家都想看一看医生检查的结果。
　　幺哥开始检查，冷紫霞的踝关节周围肿亮了，幺哥在踝关节周围，反复，摸捏查看，每一下，冷紫霞都痛得拧紧了眉毛，在摸捏了十多下后，停了下来，这时的冷紫霞的头上已经有了细汗。
　　李百实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也出了一身汗。他关切地问：“幺哥，情况怎样？”
　　幺哥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