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要离婚，法官问赖小：“跟爹还是随娘？”
　　 赖小十四岁了，他想了想说：“俺大了，自己过。”
　　 娘又嫁人了。
　　 爹又去打工了。
　　 赖小辍学了，要出门找事做。远处不敢去，他只身到了县城。
　　 赖小兜里的几块钱花光了，五天了，啥事也没找到。好在春暖花开不冷了，夜里躲在地道桥下能对付。可肚子咕咕噜噜的要造反，几天了也没吃过顿饱饭。
　　 赖小沿街挨着门问：“用人呗？啥活俺也干！”
　　 “走！离远点！”一个胖保安凶巴巴地呵斥他。
　　 赖小退出来，仰着头往上瞧，好家伙，楼真高呀！快钻到云里了，一行金字闪闪发光：中国人民农业银行。
　　 王老大从银行取了一千块钱，捏在手里，边走边数，一遍又一遍，生怕错了。
　　 赖小看得真真的，悄悄跟在老大身后。
　　 老大把钱装在屁股兜里，走几步摸摸，生怕掉了。
　　 十字路口老大过马路，赖小也跟着过马路。一辆摩托车怪叫着冲了过来，老大躲闪不及，眼一闭，腿一软，扑通坐在了马路上。
　　 “找死啊，老家伙！”骑摩托车的摘下墨镜大骂了一声，油门一加，不见了影子。
　　 赖小赶忙从后面扶起老大，关切地问：“大爷，摔着了没有啊？”小脏手顺势伸进了老大的屁股兜里。
　　 广场上‘为鲁甸地震灾区积极募捐’地活动如火如荼。
　　 老大挤到前面，“俺捐一千！”伸手掏钱，啊！兜儿空了！“我的钱啊？我的钱呀！”老大嚎叫起来，急出一头汗水，省吃俭用攒下的一千块钱，咋儿说没就不见了！
　　 “可恶的小偷！”
　　 “良心让狗吃啦！”
　　 “丧尽天良呀！”
　　 募捐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语谴责着。
　　 赖小看到了，也听到了。他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俺不是小偷！俺是好人！”他心里辩解着。
　　 赖小从人缝里挤到募捐桌前，俩手攥着一沓钱，“捐！”
　　 “留个姓名吧？”一个志愿者说。
　　 赖小说：“俺是替大爷捐的。”赖小用手指着远处的王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