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传来了声音，肖剑闪到窗后，就见一胖少从矮瓦房那边爬到走廊上，从他窗前冲到凉衣架旁，取了胸罩，塞进腰间，转身就走。
　　 肖剑暗暗一笑，这少年是老支书的孙子，二十多年前，肖剑与老支书父子俩干了一架，让他们打趴在地上，他就发誓，报仇雪恨，他买了册武当秘笈，最难的一关，就是摒弃杂念。肖剑勤加练习，练到四五个汉子不能近身，他也成了一家武术学校的教练。
　　 这样发展下去，这少年就象他爷爷那样见了女人就想趴。肖剑在学校老婆多次打电话说，她与邻居的胸罩常常不翼而飞。
　　 肖剑忽地骂自己心胸狭窄，还将旧怨耿耿于怀。
　　 肖剑追了出去，在河边柳树林里找到了少年，少年正在抚摸胸罩，见了肖剑，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肖剑坦然地坐到他一起，打开自己尘封在头脑里的生命印迹，十一岁幻想抚摸女人，上课时脑子里闪烁着一个个女人影子。
　　 少年瞪直了眼珠子，满以为会迎来一顿怒斥，想不到肖老师将自己狭窄、龌龊、贪婪晒到他眼前。少年坦城地晒出了自己的隐秘，他无意中撞见爷爷与他妈妈赤身裸体地抱在一块，打那后，他就想……
　　 少年用迷茫的眼神问肖老师，他是不是没救了？
　　 肖剑用剑一般的眼神再次剖开自己的心，他开始练武，慢慢地收服贪婪、色欲，少年露出一丝欢喜，他要拜他为师，肖剑迟疑了片刻，建议少年去他的学校。
　　 黄昏，肖剑正坐在家中用餐，老支书与儿子、媳妇气势汹汹地赶到他家，辱骂他，要骗钱去骗别人，不要骗到他孙子的头上。
　　 肖剑嘿嘿一阵笑，端起酒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