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致闺蜜(散文)
茫茫人海与你相遇,本就是一种缘分。在时间长廊里,慢慢沉淀,便有了亲密的友情。人生能有一知己,足矣!然而,在同性当中,还有一种人群,那是没齿难忘、患难与共、雾霭同分担、霓虹共分享的人儿,这便是“闺蜜”......
——题记
(一)
人,都是带着哭泣,来到这个变化无穷世界的。一生中,会经历多少苦难,微笑,幸福,几人能说得清?身处滚滚红尘中,作为一个柔小的女人,并非能够承受一切,需要一个倾诉对象,或者是一个心理援助,为此,在兴趣相投的基础上,便有了更深一层的交往,日积月累沉淀下来,就变成了形影不离、无话不说的“闺蜜”。
曾记得,1995年我高考落榜,家人气愤,我便跪谢父母,卷上单衣两件,离家而去。迷茫之极,几经辗转,最后在一家个体饭店求得一处落脚地。时值寒冬,我只有两件旧得发白的单衣,薄被怎能抵冷寒?薄衫怎能御风霜?夜晚,蜷缩成团,冻醒几回回,只盼天亮。白昼,看羡慕姐妹们棉衣在身,驱寒送暖。欣慰的是,还有灶房里的热炉顶着,不敢出门,否则,便会缩颈行走,个子缩小了一半,也毫不夸张。
那时的你,我的闺蜜——燕儿,已经被公司内招,志趣相投,主动问寒问暖,送来旧棉衣两件。虽说不是新的,可是对于我这个农二代,已足矣!当时,我对你伸来的援手,心存万分感激,一来可以御寒,二则也算赶时髦了。那时我家里人口众多,收入寡少,囊中羞涩,身无分文,“可怜身上衣正单”,便是我当时的心理感受。恰在这个骨节眼上,你挺身而出,雪中送碳,让我暖融地度过了这个寒冷的隆冬。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白蝶飞舞之时,翩翩飘来你的身影。那时候,我的生活就像是寒潮来临般,恰在这个时候,你就像一缕阳光,照射我的心窗,暖融我的心扉,让我的心空云消雾散,明媚晴朗起来......
人,只有经历了坎坷曲折,才能更体会到友谊的弥足珍贵。它犹如溪水只有在岩石处,才能唱出欢畅悦耳的乐曲;它犹如行走在沙漠里的骆驼,见到绿洲,才会心存满满的希冀。
和闺蜜在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屈指而算,已经二十余载。我们彼此心理照应,精神上支持,相互搀扶着。燕儿的性格偏于内向,常人不便沟通,可是,和我从未有隔阂,心扉敞开,纯情而自然。
回首走过的曲曲折折的历程,倒是让我觉得,她是我的一个心理上的依靠。踌躇纠结之时,我便第一个想起她,与她促膝交流。春花烂漫时,我们携手踏青,山径上留下我们足迹片片;夏荷轻悠时,我们荡舟漫朔,夜数星辰,笑声阵阵;秋风渐起时,我们挽手仰望赏景,别有情趣;冬雪纷飞时,我们挽手旋转曼舞,与白蝶游戏,其乐无穷......
谁晓得,明朝景色是否依旧美好?可是在我的心里,总有一种祈福:你若静好,我便心安!我不是你的郎君,却很如意;我不是你的情人,却很甜蜜;我不是你的亲姊妹,却很真挚。这样的纯情,这样的优雅,这样的情调,不正是一个善良淡雅女子所追求的?对!这就是答案。
青春易老,苍天不老。白落梅曾经说过:“如水的岁月,如水的光阴,原本该柔软多情,而它却偏生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削去我们的容颜,削去我们的青春,削去我们仅存的一点梦想,只留下残缺零碎的记忆。这散乱无章的记忆,还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吗?”在和闺蜜的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没有更多的禅意,也没佛学思想,恰恰就是这最质朴、最纯真的情感,在点点滴滴的相互关爱里,慢慢地沉淀着升华着。缱绻流年里,总有快乐的影子在跳跃,不仅充盈了我的眼眸,更充实了我的心怀。
也许,并不在意相见如初的眷恋,只是在意初愿能否成为一种境界;也许,并不看重你头顶的光环,只是关心你的身心健康;也许,并不喜欢你忧郁的神情,只是愿意与你分担寒潮,共享虹霓。舒婷愿意做一株橡树旁的木棉,而我愿意做你的心香一瓣,与你相依相偎......
我们一定不是情侣,但一定是超过一般朋友的人儿,常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惊喜。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惊诧,那是缘于在时间的沙漏里,我们早已经有了天缘的约定。
和你心心相融,是一种和美,是一种神韵,不光是志趣相投,那是心曲的和谐,才可同鸣,才会共悦!每每在别人投来艳羡的目光时,我的脸上总漾着一抹惬意自豪的笑容。那是一种独特的幸福感,不同于凡尘里的友情,它浓缩了精华,沉淀了厚度,提升了境界,怎教我不倍加珍惜?
一路走来,四季交替,雨露风霜交替,晴日阴天轮换。岁月沧桑的缝隙里,验证了我们的友情。这种友情,非爱情,胜过爱情。一生中,有一个闺蜜,相随相伴,相濡以沫,便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幸福。走在往昔光阴的长廊里,总见鲜花丛生,鸟语虫鸣,蜂飞蝶舞,诗情画意。只因,这里有你——我的闺蜜!!
(二)
滚滚红尘里,不知道会经历哪些路程?缱绻流年中,不知道会上演哪种剧目?光阴长廊里,不知道会有哪道风景?一株花,一片草,一座房子,一个人,饱尝孤独和寂寥,将寂寞写在心笺上。窗户上的弯月,总是婉约了谁的心情?
词人李清照在丧夫亡国后,心情一路不好,便将悲伤的心情,缩写在几个叠字里:“惨惨凄凄惨惨”。这种基调,即便是不读下文,大都猜到她的心情了。又如在《一剪梅》里说,“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种难以名状的愁苦,让人读罢,心都是苦的。
然而留守在寂寞之中的我,又怎能忍受这寂寞?倒不如将寂寞风干,取来浊酒,邀来闺蜜,同饮,哪怕一杯醉,又哪怕千杯醉!曾记否?那日,我们举杯邀月,对影成双,喜由心生,万盏不够,依旧笑春风。
十年寒窗无人问,今朝总有出头时。一纸喜报而至,你我欢舞,顿然豪饮,之后,便一同打理行囊。从此,你我便各居一处,后稷故乡的五台山上,总有我的影子。每当空闲时,我总会静静地西望着,心中默默为你祈祷,祈愿闺蜜安好!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谁料,次年,我因食用豆角而中毒,请假在家休养。我的闺蜜,燕儿,你忙前忙后,美味佳肴里映着你的辛苦,清淡米粥中煮着你的心情,床前忙碌的背影上,重叠着你的祈福。你告诉我,这人总会在磨砺中提高,锻造自己。我从你的微笑里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温馨的东西。让我有一种坦然的心情面对病魔,直到我体力恢复,面色红润,你才安心。
那天,我要远离双亲,偏巧,家中遇事,你首当其冲,且告诉父母,你可是他们的女儿,替我尽孝。这一举动,让我泪湿眼眶。等到我归来之时,家里之事,早已料理停当。二老心情自然清爽,再三叮嘱,要我一定登门道谢。可是,你面对这些,显得很是淡然。
与你相识,本是一场缘分;与你相伴,是我的福分;与你深交,是我今生之幸事。这十年,你变得成熟了许多,而我却将善良放大,简单叠加,变成了爱做梦的女人。游弋在梦幻般的虚无里,当残酷的现实粉碎了我的梦之后,猛然觉得雾里看花似的。
我喜欢优雅地生活,哪怕临水居住一椽旧屋,那也是恬然自安;哪怕石洞里栖身避风挡雨,那也是怡然自乐;哪怕是粗茶淡饭果腹而已,那也是返璞归真。我和闺蜜,皆有一嗜好,那便是有着一份宁静幽雅的情愫。她更喜欢素颜素衣素心,淡淡地静看似水流年。稍有不同的是,我喜欢把心情外化在风物中,喜欢做一个白衣小娘子,与心爱之人,同看日出,共赏月景,不负光阴,不负卿。
记得苏芮在歌曲《牵手》里唱到:因为我幸福着你的幸福,悲伤着你的悲伤。回过头来,听这首歌的时候,忽然发现,歌词不就是写给我的闺蜜的吗?!这心心相印深蕴的力量,恐怕早已经让爱情甘拜下风了。
光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我们都已经是在不惑门槛里的人了。最近几年,我对文字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闺蜜一直很支持我,让我更加奋发图强。多少次,我想借助文字来表达我对闺蜜的爱,可是总被琐事淹没,夙愿就搁在了心里。
不知何缘故的驱使,今夜我情不自禁地指尖轻落于键盘,敲下了行行思你的文字。此时,仿佛你就浮现在我的屏前,你笑靥如花的容颜,依然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艳丽;此刻,你仿佛徜徉在我幽静的心湖上,或驾一叶扁舟,或手执一根柳枝戏水,或将倩影倒映在湖水中我的闺蜜,你现在的心情还好吗?
无情的岁月之刀,早刻于你我的额头,眼角,深深地印下了痕迹。不怕,在红尘相伴的日子里,那也是一种阅历,一种幸福。谁都曾年轻过,可是未必都老过;谁都有举杯痛饮过,可是未必都心情舒畅过;谁都有过寂寞,可是未必会像咱们这样,把寂寞风干,洇成诗行!
仰望星辰,屈指可数,可是总有一颗最明亮,那便是“启明星”,这就是你——我的闺蜜,我的燕儿。在我的心空里,无论夜色多么漆黑,仰首望去,总看到你在熠熠闪着光,仿佛在向我眨着眼......
......
闺蜜,燕儿,回首往昔,倍感幸福。我们一起携手走过,我们一起欢声笑过,我们一起抱头痛哭过。闺蜜,燕儿,瞭望远程,充满希冀。在人生的后半生里,我们将友情放进背囊里,填满我们最喜爱的东西,一路携手同行,快乐行走在人生旅程中,无怨无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