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大海,让心皈依(散文)
我喜欢大海,源于父亲。小时候,趁父亲高兴爬在他的膝上,眨巴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缠着父亲讲烟台老家波光粼粼、斑斑驳驳,有关大海的故事。父亲虽然很早离乡,大海却时常在他心里翻卷着浪花。父亲说,家乡南面朝向大海,海边的沙滩上印着他和伙伴们追赶浪花的足迹,海边也承载着他们的喜怒哀乐。海边就是渔家孩子的游乐场,倾听海浪潮起潮落拍岸的声音,伙伴们还会虔诚地趴在沙滩上,黑褐色的小脸,贴在细细的沙滩,倾听亲人是否远航归来。夕阳下的海面,洒下一片金子般的波光,随着船桨声临近,伙伴们雀跃着迎接出海的亲人归来,他们知道,那忽影忽现、飘飘忽忽的小船,会给家人捎来鱼跃的希望。大海给人喜悦的同时,偶尔也有坏脾气,台风会怂恿大海咆哮,吞噬出海的渔船。有时,岸边上,女人们怀里抱着,手牵着孩子们,木讷地望着茫茫无边的大海,只闻大海的浪涛声,却不见亲人的身影和渔船。父亲的小伙伴,15岁大的男孩子,因为父亲和两个叔叔出海遇到了海啸,被海水吞没,他在漆黑的海岸线上干嚎几声,那声音穿透了夜空,和着海浪声敲击着父亲的心,可父亲和伙伴都不会掉眼泪,因为大海就是渔民的归宿。几天后,这个男孩子和几个壮年的渔民上了船出海,男孩子举着小拳头和父亲示意告别,船扬起鼓鼓的帆,消失在朝阳映衬下给人希望的海面……
血管里流着渔家人的血,大海,无疑给我许多渴望,对她有着无言的眷恋。大海,未曾亲近时,她是我心中向往的澄澈的心湖;大海,当我走近时,面对时缓时急,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微澜起伏的海面,我便成了一艘小船,大海便是我心中希望,是我心之所依,我的心便靠岸。
记得一次很具传奇色彩的海滨之行。早就定好清晨出发去渤海之滨——北戴河度假,可天公不作美,所在城市下起滂沱大雨,我和女儿固执坚持,爱人只好冒着车子抛锚的危险前行。由于大雨来势凶猛,地下工程已形同虚设,道路亦如泛滥的河床,很多轿车都抛了锚泡在水里。爱人无奈掉头回公司,我和女儿悻悻回家。正午时分,我沉闷地吃着午饭,天却突然晴好,女儿望望窗外,她深知我对大海的渴望,调皮地试探:“妈妈,天晴了,咱去北戴河吧?”我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蓝蓝的天空,此时的海滨该是怎样呢?思衬着便放下碗筷说:“走!”我们拎着行李便坐上的士去了高客站。
雨后的北戴河海滨,让你的好心情呼之欲出。放眼望去秀美、翠绿、纯净。清澈的天空让人心透亮,雪白的云朵如棉花在湛蓝的天上飘来飘去,飘逸着流云的欢快。青翠的绿树掩映着一座座米黄色,红瓦顶的别墅,一幅清丽、典雅的画面给让人身心愉悦。对岸便是一望无际碧绿的海洋,绘成了清亮、雅致的海之韵。
漫步在潮起潮落的海岸线上,望着成群结队的蜻蜓,替代了大海的宠儿——海鸥,在海平面上骄傲地低回盘旋;我不禁问女儿:“咦,海鸥呢?”女儿不加思索地说:“难道只有海鸥可以在海上飞翔吗?”女儿的话颇有几分道理。沿着海岸线,走在细软的沙滩上,我们和一对赤脚踩着松软沙滩的俄罗斯夫妇擦肩而过,他们面带友好的笑容。此时,大海让人们的心贴近,大海让人不在乎肤色,不在乎语言,不在乎国籍,而共同的心愿是投入大海的怀抱。
海面不再平静,开始欢腾喧闹,俄罗斯滑浪爱好者不惧湍急海浪,两个人抬着滑板开始弄潮 ,海浪声声不绝于耳;有一小姑娘把浪花当做了嬉戏的伙伴,纯真地追逐着、躲闪着调皮的浪花,女孩子那雀跃的姿态如美人鱼清纯可爱。极目远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拍打着礁石,我随着掀起层层鼓噪欢腾的浪花,体悟着大海卷起千堆雪的恢宏壮观的气势。大海,那潮起潮落不正是翻卷着人生起伏吗?大海,有着富有人生哲理的灵性,我的心瞬间皈依了大海。那次海滨之行,我和女儿住了五天,如若不是爱人驱车来接,我们仍沉醉于大海的怀抱……
喜欢大海,也就喜欢听一首老歌——张雨生的《大海》,“猛然回头你在那里\\\\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歌曲用富有哲理的内涵,诠释了人们对大海深情的依恋。大海有低回婉转,潮起潮落,人生亦然,是大海让我走出了人生低谷,重新回归红尘路上充满希望的起点。
人生路上,有一段阴霾的日子。那时我就职直属分局,突然有一天,一位副局长找我谈话,告诉我被调离综合办公室到刑警大队。他脸上充满了歉意和无奈,因为他知道隐情(因有人从中作梗),但他是副局长只有服从命令。谈话结束,他喃喃道:“姐,你要振作,弟兄们都相信你,刑警队是我主管,我会照顾姐……”调离的结果出乎意料,无端被调离,心里翻江倒海,但坦然接受了现实。可此时,我想去看海,唯有大海能抚平我此时的心境。
那天恰好是周末,我给爱人打电话,突发奇想去北戴河,爱人懵了问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此时我如鲠在喉,多年的夫妻,他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回应接我。路上,爱人问怎么回事儿?我如实告诉他,他说,你还有心情去海边吗?他清楚我为此付出很多,但没等我回答,局里的一同事打来电话:“姐,你在哪儿?弟兄们听说了,我们支持你,你要振作啊!”我在听筒这边,眼泪很想趁机奔涌而出,但我没让它得逞,打趣道:“我和你姐夫去北戴河路上,放心吧!”我知道,同事们都在担心,听了我的话,同事哈哈大笑连连说:“姐,好,好,兄弟服了!去吧,和姐夫好好玩玩儿,散散心吧!”
抵达北戴河,已近黄昏。我扔掉鞋子,奔跑在松软的沙滩上,细细的沙砾抚摸着脚底,让人顿生安抚之感。面对茫茫大海,闻听涛声四起,我的泪水倾泻而下,我任由咸咸的泪水流淌。爱人循着我的脚印紧随着,默默地替我拎着鞋子。
宣泄之后,我定睛一看,余晖下,倾听大海的浪涛声,分明是在欣赏大自然流动的音乐,时而委婉低缓、时而高潮迭起,时而静如脱兔,时而骏马奔腾,时而似含情脉脉的温婉少女,时而似大气磅礴的男儿。穿越时空吟唱着世界上最美的天籁之音!晚霞映照下的大海波光粼粼,海面折射出细碎的金色光芒,给无边的海面笼罩了神秘的色彩。那呼啸的海浪,好像在诉说过往千秋不古的神话;讲述着它见证的金戈铁马折戟沉沙铁未销的故事;描述着大浪淘沙风流人物的传奇,但见海浪泛起浊沙,大海由来已久沉积砂砾,淘出金子……面对宽阔的大海,沉浮的故事,顷刻,我亦如一颗砂砾;在浩瀚的大海面前,人永远渺小。我平复了心境,静听大海的心音,让心灵皈依大海,也有了远航的方向。
暮色中的大海,太阳逐渐淡出前,褪去了似火的光芒,像是耗尽最后心力不吝生息,为傍晚的海面洒下最后余辉,呈现给人们一片银色的海面!哦,明天岂不是依然朝霞染红海面?清晨,我要目睹太阳从海平面上跳出那给人希望的一刻……
定稿于星河湾2014.9.4晚
可是我们终将离开大河,远走他乡,大海却已溶入血液,那份浩瀚澄澈、波涛翻滚,却始终让人眷恋。那么去大海边看看吧!雨却阻止了脚步。天晴了,真的可以漫步于海边了,那是让人兴奋的。看白云的轻,看海鸥的飞翔,感受风的温暖,看海的欢腾与跌宕,原来这才是我的皈依,原来,在这里,才寻到了心的落脚点。
喜欢大海,更喜欢上有关大海的歌,就如那首经久不衰的《大海》,诠释了对大海的依恋。大海,走进你,就会让人心情开朗,虽然在工作受到委屈与挫折,当走近你,就会豁然,看到大海的广阔,就会感觉到宁静。走近了,走近大海了,要像大海一样,有博大的胸襟,要像大海一样浊浪淘沙,最后淘出的总是金子。
问好秋实姐,读了姐的文章,太感慨了,我2010年去深圳,到了海边,那海的广阔真的让人心生宁静,让人的心瞬间开朗,感觉世间烦事,刹那消散。
姐,中秋节了,节日快乐!
秋凉了,保重好自己!
作者因流淌着渔家人的血液以及父亲的缘故,对大海一直有着向往的情愫。几次与大海的亲密接触后,作者对大海的情感更加升华了。大海是知己,是爱人,是心灵的归宿。其中作品细节之处融入同事间的融洽与夫妻间的爱,令人感动。首尾呼应,予人无限希望!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们需要一颗大海般的心胸,去容纳去接受一切的痛,并融化它,相信一切都是充满阳光与希望的!
问候秋实姐,秋安,中秋愉快,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