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借钱(小说)
1.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小计离职了……”早晨刚一进办公室,就听到财务室的会计和出纳在议论着,顿时觉得一惊。小计不是一直都工作很热情,与同事们打成一片,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离职了呢?而且,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悄然离去的,仿佛顷刻间人家蒸发了似的……
怀着一份好奇,我静静地来到财务室门口。趁老板们都没来,准备和她们唠上两句。她们两个一看到我来了,立刻迎了上来,笑着跟我说早安。然后齐刷刷地看向我,问我知道不知道小计离职的事情。
我立刻一阵晕眩,今天这两个“财神爷”是怎么了,居然询问我关于她们“闺蜜”的事情。看到我一脸茫然的表情,财务刘姐继续追问道。
“子寒,看你平时不是跟小计关系很好吗,她要离职没跟你透漏点消息?连招呼都没打,怎么说走就走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上个礼拜六咱们不是还一起吃饭唱歌么,没听说她要离职啊?再说,她的离职手续什么时候办的,你们结算工资的,怎么会不知道?”我一脸愕然的反问道。
“我们根本就没见过她来办离职手续啊,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不来上班了。”出纳小杨说道。
“哦,那是不是她请假了,你们怎么就确定她离职了呢?”
“昨晚两点多她突然给我们发了个消息,说她不想在这里干了,她要离职。早上,我们起来看到信息,给她打电话她就一直关机了。”刘姐焦急地说道。
“啊?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事情啊。可能是她遇到什么紧急事情请假了吧?”我还是不相信那个与我们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的小计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职了。再说,她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她怎么会突然离职呢?正当我想的入神时,就听到门外沉重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老板来了。我则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到座位上,假装在整理文件。
两个财务看到老板来了,也立刻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办公桌,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始了新的一天!整个办公室瞬间恢复了往常时候的状态,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可任凭我怎么努力地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上,但脑子里却始终闪现着小计的影子,越想越觉得奇怪,她为何突然离职了呢?
整个早上,我都怀着一份隐隐的不安。好不容易到中午了,饭点时分,我起身收拾,准备下楼去吃饭。可正在这个时候,两个财务居然不约而同的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前,约我一起。这可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这对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财神”,怎么突然来敲我的门,莫非有事求我?
2.
怀着一份忐忑的心情,我们三人来到了楼下的食堂。
这座食堂养活了我们这一写字楼的员工,是我们这些普通白领每日必到之处。对于那些领导层,一般都在食堂对面的餐馆用膳,而那里的饭菜都是物美价高,所以我们从不去那里吃饭。
刚一坐下,刘姐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早上未完的话题,向我打听关于小计的事情,可我好些天都不与小计来往了,除了日常工作交接之外,几乎没什么联系。但是这两人今天似乎是盯上我了,一直对我问东问西,弄得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不论我怎么回答,她们两个依旧不依不饶的。
午饭,草草地吃了一点。饭后,我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准备喝点茶水。刘姐和小杨却也跟了过来,正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我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这不是小计么,你们怎么说联系不上她?她这不是主动给我打电话呢?我一脸狐疑的拿起电话。
打开电话,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果然是小计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刘姐和小杨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诡秘,竟然跟个间谍似的侧着耳朵,听我跟小计的通话内容。
我正准备开口询问小计她为何突然离职的原因时,小杨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电话那头的小计就像是触电了一般,马上斩钉截铁的把电话挂了。与此同时,小杨面带怒色的看着我的手机,就像是我的手机跟她有仇似的。我更加莫名其妙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小计突然离职,然后这两个财务对我不依不饶。可看她们的表情,我又觉得她们不像是在关心小计,反而是有其他事情却又隐忍不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办公室,我正准备睡下。可手机突然再次响起,小计打来电话。
“子寒,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有急用!”小计也不绕圈子,开口就直奔主题。
“额,要多少?”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一万块。”
“现在就要吗?”我稍微的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借给她。一则,通过这三年以来的相处,我觉得小计的人品还不错;二则,她既然开口向我借钱,说明她把我当朋友。否则,不会开这个口的。再说了,听刘姐他们说小计家里很有钱,还有辆奔驰,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想必还钱不是问题。
“嗯,现在就要!你马上转给我!”电话那头,小计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让我立刻汇钱给她。
我打开电脑,登陆上网银,不到2分钟,就把一万块转到她指定的账户上了。然后,电话那头的小计一声不响的把电话挂了。
我对着电脑屏幕,突然有种莫名的思绪从指间蔓延开来。
3.
那是三年前,也是我第一次走进这家公司。这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私营企业,有一百多号员工,而我很恰巧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说是幸运,其实也不是多么幸运。能入职固然是好事,可还得看遇到什么样的老板。说白了,在私企工作,就是看老板脸色行事。老板说你好,你就好;老板说你做的不好,即使你废寝忘食的工作,依旧得不到认可。
当初,我刚一进这家公司的时候就是这样,甚至感觉很失落。自己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上一所好的大学,然后顺利结业,兴奋地拿着各项证书来报道,却不曾想那些昔日所取得的“成绩”,在这里不值一文。老板看都没看,然后就给我安排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说是让我先熟悉一下流程。
可别看是没啥实质性职能的位置,一旦出了事,立刻就成我的事了。刚到公司那会,没摸清老板的脾气,所以屡屡碰壁,甚至被老板当众指责,问我到底是不是大学毕业的。当时那个心酸啊,不言而喻。好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小计。可以说,我之所以能在这家公司留下来,完全是出于她的帮忙。
就是在那样一个午后,我百无聊赖的坐到办公桌前,准备看会电视。小计却笑盈盈地走过来,然后坐了下来,与我聊天。对于一个刚进公司,屡屡碰壁的人而言,有人愿意坐下来倾听我这名基层员工的心声,不得不说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与她诉说着进来公司的种种。
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安慰我几句。然后一脸明媚的看着我,让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她。不要一个人蛮干,即使干出了成绩,也不一定能得到老板的认可。而我,也就是在她的帮助下,逐渐的熟悉了公司的各项业务,甚至在一些时候还得到了老板的赞许。时间飞逝,而我和小计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工作之外,我们两个也时常“约会”,一时间成了公司里的“神仙眷侣”。
然而,就在我沉浸在你侬我侬的快乐时光时,职场的风云变幻无声地刺痛了我的双眼。
4.
那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一如既往的收拾好衣服,梳着一头帅气的发型,前去小计的住处寻她,想要约她出去秋游。可事先我并没打电话告知她,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想给我自己一个晴天霹雳。
当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轻轻地敲响了小计的房门。正在幻想着她看到我时如何兴奋时,却听见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那声音似乎听起来还很熟悉。紧接着,她的房门打开了。
“子寒,怎么是你?”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老板。而后,透过门缝,我清晰地看到小计的衣服、文胸、内衣丢了一地。我和老板相视一愣,都没说话。小计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披着一个浴巾走了出来。看到我傻傻地站在门口,也是愣住了。片刻,我只觉得眼眶里有股热热的东西在打转,然后我扭头就向外边冲了出去。
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而我却倍感清寒。想想这些日子以来小计与我的朝夕相处,我早就把她当成了“老婆”,并无数次的幻想着与她走进婚姻的殿堂。然而,每次当我说与她结婚的事情,她总是含糊其辞的说等我们赚够钱,买了房子再结婚。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将来跟着我们受苦,更想让我们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所以我曾不止一次的暗下决心,要努力赚钱,让她与我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日思夜想、盼来盼去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先前,曾有不少同事悄悄警告过我。说让我注意点,说小计行为不检,与老板有染。可我,每次都把那些人的话当成耳边风,觉得是他们在嫉妒我们,故意说小计的坏话,所以从不予理睬。自从第一次与小计聊天之后,我就觉得小计善解人意、温柔可人。而且与我年纪相仿,甚是聊得来。
可那一幕真真切切的让我看到了,而且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无数根阵扎了一样,疼的难以呼吸。然而,最令我无解的是,小计居然事后若无其事的,看得我咬牙切齿。之后,我冷淡了她许久。尽管她多次给我道歉,表明要与我重修旧好。可我一直都是个爱憎分明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更别说是感情的背叛,叫我如何能够接受?
一直到要过年的时候,看着别人成双成对的回家,而我却孑然一身。可令我最意外的是,当我回到老家时。竟然奇迹般的看到小计正在帮我奶奶梳头,奶奶看到我回来了,乐呵呵地夸奖我,说我找到个好媳妇,说她很喜欢这个孙媳妇。我一脸愕然地看着出现在家里的小计,本想把她赶走,却又实在没有狠下心来。除夕夜里,小计笑盈盈地拉着我的手,说过往不愉快的都已远逝,我们要笑着迎接未来。那一刻,我突然就被她感动了,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期待着来年的春暖花开,憧憬着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
本以为经历了这一次波折之后,我与小计能够摒弃前嫌,好好生活。却不曾想过,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5.
次年的五月份,也就是麦子刚刚泛黄的时候。我再次前去小计的住处寻找小计,却不曾想小计不在家。我打电话好几次都不见她接,就在她的门口等她。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了的时候,我在阳台上远远地看到了小计的身影。只是不止一人,而是两个人相互依偎地走着。
我本想冲下去狠狠地给她一巴掌,可却奈何即使冲下去了,我知道自己也舍不得下手。小计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美女”,不仅能在行政部门左右逢源,更是博得几位总监的青睐,而我这位小职员却抱得美人归,本就是遭人嫉妒的,何况她是个美女呢,肯定有很多人追求她。
我忍住怒火、安静地站在阳台上,最后,看着那名男子离去,小计依依不舍地上来了。看到我站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开口解释。
“子寒,你别误会。他是我的前男友,来找我合好,我已经拒绝他了!”
“前男友?你骗谁呢?满大街的男人都是你前男友吧?你这个婊子,给我滚!不要污染我的视线!”我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对着她怒吼起来。她见我发火,立刻扑到我的怀里,哀求我听她解释。可我根本听不进半句话,一把推开她,然后夺步而出。
经历过这次事件后,我彻底的发现自己与小计根本不合适,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所以,之后不论她怎样向我解释,我依旧没有原谅她,而且把她推的远远的。甚至为了气她,我故意和一个喜欢我的女孩子走的很近,故意在她面前秀甜蜜,然而她起初很生气,后来居然习以为常了。而我,自然而然的觉得无趣,便结束了那一段应被遗忘的恋情。
从那次之后,我和小计一下子疏远了很多。可是这次她突然离职,却是我意想不到的。我们所在的公司虽然不算什么大公司,但我们都已熟悉公司各项业务,而且待遇也不差,所以平白无故的离开,任我也是舍不得的。可如今,她一声不响的离开了,着实令我诧异。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时间,我刚收拾好东西,就看到两个财务已经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前了。这对财务今天是怎么了,如此阴魂不散的跟着,到底所为何事?可毕竟她们两个没有开口表明来意,我也不好开口过问,免得自找没趣。
“子寒,下班了啊。我们一起走吧!”刘姐首先发话了。
看着她要吃人的眼神,我只得顺从的点了点头。
提着手提包,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办公室。
6.
刚下到一楼,我正准备跟她们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刘姐却再次抢先开口了。
“子寒,我们两个请你吃饭吧!”
我更加诧异了,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眼前这两位“财神奶”我的确也得罪不起,再者早就听说小杨是老板的亲戚,我可不能得罪她们。要不以后算工资的时候,给我少算一点那可太不值了。而且,她们是请我吃饭,又不是要让我上刀山、下油锅的,本公子有何好怕?
一路慢行,我迈着“蜗牛步”,来到了一家平时公司聚会的餐厅。刚一进去,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两位“财神奶奶”居然把菜谱拿给我,示意让我点菜。我随便地点了两个,要了一壶茶。
你的编者按简洁凝练,已经非常好了。
这厢给你奉茶,祝你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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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编辑文章辛苦了,这就给你奉茶,愿你心情愉悦,笑口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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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祝你中秋快乐,生活幸福,诸事如意!
这厢为你敬茶,愿你秋日愉快,事事开心!
这厢给你奉上月饼美酒,祝你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感谢你的辛苦编辑,为你奉上最好的香茗,晚安!
小时候,我也很希望自己早点长大,长大了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而现在真的长大了,我居然很想回到小时候。
你说这是不是命运的捉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