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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灵狐传(二十五)

作品名称:壮志灵狐传      作者:蛀牙小段      发布时间:2014-09-12 11:37:09      字数:8345

  陈守信率领捻军一路向徐州进发,沿途又打着旗号招兵买马,一些穷苦人民纷纷响应加入,接近徐州时又增加了将近千人。梁弼听说探马来报此情形,勃然大怒,随即点起本部兵马要出城攻打。郞孝忠连忙将他劝住,认为敌人诡计多端不可贸然出兵,目前以逸待劳方为上策。梁弼却说:“我等好歹是朝廷命官,反贼居然贼胆不小,竟然正面进攻,如若不还以颜色岂不笑我上国无人?”梁弼不听郞孝忠劝阻点了两千人和火枪队出城直奔陈守信军队处。
  梁弼行至丰县地界只见土路两旁土丘树林密布,梁弼拿起腰中葫芦喝了一口酒后,随即减速行军,又叫副将传令提高警惕。行至密林深处,树木遮天,副官建议不要急忙行军,最好派遣路探先看清前方可有埋伏。但话音没落口哨四起,百支弓箭应声飞出,中者立毙。梁弼挥动朴刀旋转如风“噼啪,噼啪”飞来之矢全都落地,他见有敌军埋伏不敢逞强,赶紧下令撤军。他回身欲走时草丛两旁又飞出数十挠钩飞爪将他全身勾住拉下战马。梁弼知道被拉入草丛后便免不了一刀,副官见状大惊。只看梁弼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用右臂绕住挠钩绳索大喝一声用力一拉,草丛地里顿时飞出埋伏的捻军四人。梁弼和副官跟上前去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这时又有竹矛飞出,梁弼捡起刚砍翻的捻军尸体用力丢起当了肉盾,然后借机快步跟上,看见几个捻军身体裹满树枝,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草丛中有人。埋伏的捻军一见梁弼赶来顿时惊慌失措,逃得慢的都死与刀下,梁弼大怒骂道:“你爷爷的胆小反贼,不敢光明正大见人,只做一些苟且手段莫非你们当中都是妇人鼠辈吗?”话音落梁弼感觉头上有破风之声,抬头看只见双刀铁棒都照他天灵打来。梁弼赶紧举刀招架。这二人正是陈守信兄弟,梁弼见是齐眉铁棍知道正是匪首“铁拳大圣”,他大喝一声举刀便砍。陈守信兄弟也不退缩,一个提棍,一个举刀双双迎战,三个兵刃相接乒乓做响,刀光闪烁。三个人都抖索精神将各自兵器耍得虎虎生风,草木摇摆。双方兵士见主将如此勇猛,埋伏的都现身出来,撤退的也都回来助阵。顿时双方厮杀成一片,来抓梁弼的都被砍翻在地,捉陈守信的也都被铁棍打得天灵俱碎。陈守孝见大哥不能取胜提双刀砍梁弼下三路,梁弼见状翻身飞起将他一脚踹翻在地,梁弼见有机可趁便举刀想结果他性命,只听“铛”一声却砍到铁棍之上,陈守信腾出右手大喝一声,沙包大的拳头正中梁弼胸口,将他弹出十几步远,几个踉跄倒在地上不住咳嗽,胸口出气艰难,闷痛剧烈。陈守信也见有机会举起铁棍大步赶上,棍头如流星一般向梁弼天灵落下。梁弼大惊举刀已然来不及。眼看自己要脑浆四溅,只见梁弼从怀中掏出洋枪正对陈守信胸口放了一枪,陈守信顿时也被弹出数十步远,跌倒在地。陈守孝见哥哥中枪惊吓不小,喊了一声大哥赶紧赶到陈守信身旁,他二人谁都没想到梁弼怀中藏有火器。这时陈守信也满头大汗以为自己一命呜呼,听到兄弟呼喊时方才醒来。只见他棍在胸口,那棍上中间冒烟凹陷有一弹丸。原来他落棍一瞬间见梁弼掏出火枪正对自己胸口大吃一惊,此时躲闪依然来不及,便下意识将棍回转护住胸口,不料弹丸正中铁棍将他弹射出去,虽然侥幸逃命却也惊出一身冷汗。这时陈守孝见哥哥受了惊吓怕不能再战便吹了响哨,这时只见陈守信身后草丛蠕动。这时梁弼知道那是远处捻军弓箭手正赶上来,梁弼随即下令全军撤退,陈守信想乘机追杀。那姓宋的副官提刀牵马冲了过来,将梁弼扶上马后将手一挥几十个手持步枪的清兵冲上去拉栓放枪,冲在前面的捻军都应声而倒,后面的见敌人手中有枪,谁不晓得火枪威力?都跳进草丛里躲藏起来。陈守孝赶紧下撤退命令,他在地上捡了一个盾牌掩护大哥蹲伏着撤退,梁弼胸口难受得很,也就不再追击了。陈守信知道敌人手中火器厉害叹气对弟弟说道:“小小的徐州城除了郞孝忠外,怎么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我二人险些都命丧他手,另外他们手中的火枪也十分厉害,如此这样徐州恐怕可能过不去了。”陈守孝说道:“大哥如此苦恼也不是办法,我们如今后路已断,只有去天京一条路了。现在那将已经受了哥哥重拳想是伤的不轻,必不防备我们,不如重整兵士杀他个措手不及,也好去除一患。”陈守信觉得有理不如去试一下,然后下令重整兵士追击敌人,这场小仗捻军死伤多于清军,敌人不但数量比自己多,还有火枪,士兵大多不愿意用命追击,但坐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条。这时梁弼在马上胸口难受得很,给他牵马的副官叫宋之文,一脸稚嫩十六岁,是梁弼在收留的灾民遗孤时所遇,梁弼见他勤奋吃苦便让他给自己做了马前副官,此人自幼喜欢弩箭,练就一身百步穿杨的功夫,梁弼更是喜欢,又传了他一些武艺。这时宋之文对梁弼说:“望梁爷再坚持一下,小人恐怕敌人追来,得和拿火枪的弟兄略微安排一下。”没等梁弼回答便作了揖跑了,这时梁弼难受得很也不追问与他,只是一边喝酒止痛一边催马前行。宋之文带了十几个火枪兵埋伏在土丘山林,远远看到陈守信已经率领捻军追了上来。宋之文把十几个火枪兵凑在一起私语了一番,然后这些兵士都四散开来。陈守信率领手下兵士急行至途中忽然一声枪响一名士兵应声而倒,陈守信第一反应周围有埋伏,兵士见状都害怕,陈守孝下令蹲下埋伏在草丛中,他和周围兵士四处观察了一下却不见人影。刚一起身又一声枪响,陈守孝看的明白一处有人影闪动,赶紧下令上前追击,刚追上去却又是一场空,这时身后又有枪响。后队士兵喊道:“枪声在队伍后面。”队伍追上去又是一场空,如此反复东南西北都有零星枪声,不是打中草丛就是击中人,这些人都知道洋枪厉害各个战战兢兢,退又退不得进又进不去,只能原地打转。陈守信性起骂道:“尔等还敢自称天朝上国,却不敢现身见人,背地做些放冷枪的勾当,算什么……”没等他话说完“嗖”的一声一只弩箭射到他手中钢刀上。一个声音从草丛里传来:“要是比放冷枪哪能比上二位呢?我军郎大人念二位也算乱世豪杰不忍下手,不然你等一干人都已经去阎王殿报到了,我家郎大人有令如果二位有胆可到徐州城下一会。”陈守孝提着双刀顺着方向追去,谁知没走几步几声枪响,弹丸落到脚前火星四溅不敢向前。那声音又说道:“你等已经是翁中之鳖,休要逞强免得伤了性命,还是照我们大人说的办吧。”陈守信对兄弟道:“这定是郞孝忠诡计。”陈守孝便问哥哥如何是好?是否去徐州?陈守信回道:“他既然如此邀请我们,不去还不被他们小看,况且我们去天京求援这徐州必须过去。”陈守孝怕清兵有埋伏,摇手说道:“这郞孝忠虽然只和我见过一面,却也不像奸狡小人,况且他要取我们性命现在易如反掌,何必要如此周折呢?我们不妨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守孝点了点头,下令稍事休息继续向徐州前进。
  宋之文算了算差不多梁弼已经快到徐州了,拖延时间的计策成功后,便在山下放了几个响弩,十几个人除掉身上伪装扛着枪大步向徐州返回。梁弼到了徐州后清点军马死伤并不是很多,郞孝忠知道他回来赶紧前去迎接,梁弼见了郞孝忠一脸的羞愧低头不语,郞孝忠奉劝道:“梁大哥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那捻匪已经是困兽之斗,但猛虎被困咬人会更加厉害,还好我军死伤不多,没有动及元气,万一哥哥有个什么好歹,大军不战自乱,那时我军就全完了,还望哥哥今后不要如此冒失。”梁弼看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郞孝忠见他受了伤赶紧将他扶到大帐里。这时宋之文也回来了,向郞孝忠教了计策,原来射箭术和拖延时间的计策都是郞孝忠交代给宋之文的,梁弼知道更是佩服不已。郞孝忠见梁弼一直手捂胸口脸色苍白,郞孝忠急忙叫人帮他卸下盔甲,除去内衣后三人一见都吃了一惊,只见梁弼胸口一大片淤青。郞孝忠赶紧叫宋之文去叫军医过来,梁弼却不以为是地说:“我受的只是皮外之伤,用些药膏便可痊愈,只是兄弟你与反贼私通书信这要让小人知道,可是了不得的事。”郞孝忠却说道:“我和那陈守信有一面之缘,见他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若能弃暗投明,如今这世道正需要他这样的人,如被朝廷绞杀实在可惜。”梁弼急着说道:“照你这样的说,魏大哥的仇不报了么?那史书龙和你老丈人也都白死了么?除夕夜的誓言全当酒话了么?”说完便大声咳了起来。郞孝忠赶紧安慰他说道:“梁大哥除夕那晚的誓言我绝不会忘,我心中自有分寸,我约他到徐州城下会面估摸着明天就到了,他曾救我一命,如若我不闻不问将他杀了,显得我郎某太不仗义了,如若明日劝他缴械投降,免得激战厮杀,也算你我兄弟功德一件。我等既奉命讨贼理应公私分明,绝不会对反贼徇私情的,请大哥放下心。”梁弼见他这样说心里也宽了许多,这时军医过来看了伤口敷了些金创药后,郞孝忠便安顿梁弼休息。
  第二天那陈守信二人率领捻军到了徐州城下,但是回头看军队时已经队伍不整逃兵过半。陈守信见如此队伍万一厮杀起来非全军覆灭不可,他二人站在城下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徐州城门上有人喊道:”城下可是陈大哥吗?“陈守信抬头一看此人正是郞孝忠,见他没穿铠甲却身穿官服,陈守信哈哈大笑说道:“郎兄弟许久没见,没想到从一个药铺伙计当上了朝廷大员,正是高升如鞭炮,只是在下和郎兄弟是双方对立,不然非得上去与郎兄弟对饮庆祝一番。”郞孝忠也喊道:“我也没想到陈大哥一个铁血男儿却是捻匪头目,像陈大哥这样的人才却和朝廷兵刃相对,而不能为国所用真是可惜了人才!”陈守信回答道:“如今朝廷迂腐无能已经无药可救,百姓水深火热凡是有志之士都应该揭竿而起,郎兄弟却甘为朝廷鹰犬,我反到替郎兄弟感到惋惜。”郞孝忠听他说也不生气接着说:“如今你我各为其主,不能以私废公,如今捻军已经被困山东,陈大哥已经穷途末路。想当年不是大哥相救,我早命丧洋人之手,现今大哥队伍不整军心已乱,不如听小弟一言回头是岸。”陈守信笑了几声说:“看这架势,郎兄弟与在下免不了一场厮杀了,我还打算让郎兄弟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徐州去,看来是行不通了,但要我们归顺满洲狗却是郎兄弟打错算盘了,我们虽是穷苦人家出生,却也知道为国尽忠不当亡国之奴,不像满清走狗见了洋人低三下四割地赔款断送大好河山,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有死而已,我等有何惧哉!”郞孝忠听他这样说依然下了必死决心,显然多说无益。郞孝忠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好,陈大哥不亏是条好汉,当年你救我一命,如今大哥这样的军队是打不了仗的,大哥既然决意厮杀且先回去休整好队伍。我欠大哥一份人情大哥尽管撤退,我绝不背后追,击也算还了大哥人情了。等大哥休整好队伍后尽管来攻我们痛快厮杀一场。”陈守信听了后便大声应允下令撤退,行了几里路后那郞孝忠果然没有出城追击,陈守信兄弟率领其余兵士便找了一个山丘上,下营休息。
  如今进退无路陈守信一筹莫展,晚饭过后陈守孝来到兄长帐篷中见他如此情况,便提议说道:“那姓郎的小弟今日也见了不过是穿了一身满洲皮囊的书生,他说明日休整军马再战。但那徐州毕竟是守备坚如磐石,就我们这个把来人硬拼等于是找死!不如我们今夜乘守军不备,小弟带几个人爬进徐州城烧了他们的辎重,盗了他们的火枪,那姓郎的再有能耐也想不到我们今夜会动手。”陈守信听他一说觉得此计背信弃义,实在是非正人君子所为,便坚决反对。陈守孝看他模样生气嚷道:“大哥真是糊涂,我们现在在打仗,既是打仗便只有胜负没有什么君子小人。当初我二人带领两千人冒死突围现在军心渐变每天都有逃兵,再这样下去我等不但见不到英王,恐怕还会死无葬身之地。而大哥却为面皮左右为难,这是何道理?”陈守信听弟弟一说只是低头不语,陈守孝也不理他气愤地背对着他。过了许久陈守信实在想不出良策,狠心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叫道:“也罢,也罢,为了兄弟们的性命我就当一回小人吧,就按照兄弟说的办。”陈守孝见大哥已经应允便叫他带人看城区起火为号,陈守信嘱咐他千万小心,陈守孝点了点头便出帐篷准备去了。
  到了午夜丑时,陈守孝带了十几人来到徐州城外月光下观察了一下,借着月光只见城墙上只有几个零散的士兵把守。陈守孝心中暗喜,他下令所有人匍匐到城墙下,找了一个守备松散的地方,下令让其他人在城墙根候命,自己口中含刀甩动挠钩爬上城墙。他见一名哨兵背对与他,他悄悄放轻脚步,到了这兵身后拿下口中钢刀对那哨兵后背就是狠狠一刀,将那哨兵砍翻再地。这时忽然火把四起,陈守孝眼前一片发白,他用手护眼之际只觉自己右臂一阵剧痛,他低头看时自己右臂被一只弩箭深深射中,再看那哨兵时却变成一堆烂草。这时城上有人说道:“我道是陈大哥来了,原来是你深夜到访。”陈守孝看时,见一人身着官服,身后大队兵士手执弓箭,这正是他白天里见的郞孝忠。这时身旁的宋之文手执弓弩说道:“你们这些逆贼的雕虫小技,怎能瞒得过郎大人,尔等已经插翅难逃还是缴械投降吧。”陈守孝知道中计,真是对郞孝忠恨得咬牙切齿,这时他身后也有一对清兵手拿步枪指向他。陈守孝骂道:“卑鄙小人,中了你的奸计了!”郞孝忠说道:“说我是卑鄙小人,我白日里不是看你哥曾救我一命,你们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你们不感恩戴德,却夜里偷鸡摸狗,到底我二人谁是小人?”陈守孝呸了一声,郞孝忠又说道:“我今日且放你回去,你去告诉你哥,夜里风大不要在城外等火光了。叫他早点回去好好考虑我白天所说的话,明日巳时你二人若还不归降,我便出城攻击,到那时兵戎相见,就不会再如此客气了。”然后打了一个手势所有拉弓举枪的士兵都将兵器放下,陈守孝又骂了一句后跳下城墙逃走了。这时梁弼抱伤而来,见郞孝忠放走捻匪急着说道:“郞兄弟,既然识破敌人诡计,叛贼正法就在眼前,你却将他放了是何道理?”郞孝忠赶紧走下城墙解释说:“梁大哥,我此次不是徇私。如今已经给了他二人最后机会,他二人想死想活就看他们自己了。”梁弼叹了口气实在拿他没办法,生气地说道:“你这样放走反贼按军法当处斩,我纵容你一次怎能还有二回?”郞孝忠见梁弼果真生气赶紧解释说:“梁大哥休要动怒,如今敌人已是瓮中之鳖。倘若我们有大军便一战而定,但这徐州城军队加起来也到不了一万,如果我们冒然出击,那捻匪必然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你想他可突破淮军大营何况这徐州城?自古以多胜少战例不少,我们可不能当官渡的袁绍。”梁弼听了觉有些道理,也就不再生气了,然后问他接下来该如何,郞孝忠接着说:“敌人虽是瓮中之鳖,但那陈守信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会投降我们。可是他们毕竟是突围而来辎重必少,利在急战,我们只要减少伤亡消磨敌方士气便可。”然后一手拽过梁弼一手拽过宋之文在二人耳边私语起来,这二人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等郞孝忠说完梁弼哈哈大笑,宋之文连称好计。郞孝忠叫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各自按计行事,三人拱手后都回各自帐篷去了。
  到了次日巳时,陈守信果然没有派任何来使来徐州请降,郞孝忠随即点起一百骑兵出城作战。再说那陈守信见计策失败弟弟又受伤更是愁上眉梢,他当晚无奈只能带领手下撤到离徐州城三十里的一个山丘上下营过夜。到了天亮这兄弟二人正苦思突围之策,山下哨兵突然来报说,郞孝忠已经带领骑兵杀来,离本营已经不到十里了。陈守孝想起被郞孝忠羞辱怒上心头,提起双刀便要出战,陈守信赶紧将他拽住说:“兄弟你如今受了伤,我们兵士又白折腾了大半夜,若要出战必败无疑。不如我们设下陷阱埋伏,等着狐狸上钩。”陈守孝觉得有理,便传令下去在山丘下布上竹签竹箭,兄弟二人又率领一队兵士埋伏山下。
  二人埋伏在山下一切布置稳妥,后等着敌人入瓮,可快到中午时却没见半个清兵而来,一会儿陈守信派出的密探来报说前方骑兵如消失一样都不知道何处去了。二人一下摸不着头脑,又等了一些时候。有些兵士们腹中饥饿难熬。陈守信见状下令留下十几个人放哨,剩下的人上山起灶做饭。谁知锅中水刚开冒泡就有人来报说骑兵从山后而来离此已经四,五里地了。陈守信兄弟吃了一惊赶紧拿起兵器向后山而来,下了山见平地处有十几个骑兵手执弓箭来回游动,其中一人骑马手持弩箭,陈守信认得他是救走梁弼的宋之文。陈守信举起铁棍照马腿打来,宋之文赶紧喊道:“捻匪来了快撤!”一群人顿时调转马头都退了去,陈守孝奇怪地问道:“这人弓弩射得极准,为何不战而逃?”陈守信答道:“我等不要追赶,诱敌深入是我们玩腻的计策,想诱我们进埋伏圈门儿都没有。”他在地上吐了一口,又下令道:“我们且回去,大可不必在意,我们只要守好山丘便可。”正要回转只见一大群捻军兵士灰头土脸地赶来,陈守信问他们为何这般模样。其中一人答道:“首领大人,你出兵之后不知哪里又来一队人马包围了山丘,在山下四处放烟放火。我军在上风头耐不住烟熏火燎都撤了下来,如今这山已经落入清兵之手了。”二人听闻真是晴天霹雳,那辎重粮食全在山上如今却尽落敌手,陈守信下令夺回山丘。到了山丘底下正要冲锋树林中飞出无数竹箭,这是他们设置的陷阱,如今却自食其果,再加上滚石檑木,捻军冲了好几次都冲不上去,伤亡众多,陈守信一心要夺回营地,只管下令奋勇直前。这时又有人来报说身后又有大队人马杀来,陈守孝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几里之外红尘滚滚,二人眼见被包围只能放弃攻山,暂时撤退。原来那郞孝忠连夜打听好捻军下营地点,又授计宋之文让他天没亮便绕道山丘后与郞孝忠前后夹击,敌进我退使了这调虎离山计,之前的部队正是郞孝忠所带,他知道敌人疲惫不堪不敢下山迎击只做佯攻,等到敌人中午做饭时叫宋之文见山上炊烟为号出兵诱敌后,自己率领骑兵火速围住山丘四下大把放火,山上草木繁多又在上风头士兵受不了熏烤这山便不攻自破。
  陈守信兄弟跑了几十里远,士兵疲乏饥渴实在难忍。陈守信见敌人没有追来便下令休息,兵士一听都瘫倒在地叫苦连天。陈守孝喘着气大骂,陈守信却说道:“我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如今粮草辎重都丢这可如何是好?”又定神看了看四周,只见一片平地根本无险可守。陈守孝用手指了指远处说:“那里有一片树林我们先藏在里面再做定夺吧。”众人到了树林砍下树枝用地上长草堆了帐篷,坐定后各个肚子饥肠辘辘,食物也落入敌手,陈守信无奈只能让手下在周围猎一些野兔田鼠,采些野菜充饥。
  到了晚上众人都疲惫不堪鼾声四起,陈守信兄弟也都倚树而睡。刚入眠不救久,忽然杀声四起,众人大惊。陈守信有了前车之鉴叫弟弟守在林中,自己带了一半人出树林观望却没半个人影。他带人回去后声音又起,出去后又如同先前一样。如此反复两三日,要么捻军用餐,要么休息时,总是鞭炮、杀喊之声回荡树林,出去后又不见一人一马。陈守信对众人说这是虚兵之计,大家只管吃饭安睡我来放哨。话虽这样说可众人个个心惊肉跳,树林里整天杀喊声回荡,鸟兽都被惊跑不少,野菜也挖得越来越少。陈守信兄弟二人顿顿都吃不饱何况手下兵士,这日又下起大雨,兵士吃不饱睡不好又无遮挡风雨地方,个个都苦不堪言,本来都是血性男儿,杀气也被渐渐耗之殆尽,逃兵投降之人越来越多,当初的几千人如今只剩下几百心腹。陈守信无奈地对弟弟说:“我堂堂捻军却便成这般狼狈模样,当时在山东旗主把我们火枪都扣下守山东了,倘若有火枪在,何愁突围不出去,如今我们落得这般天地不如……”陈守孝抢着说道:“大哥莫非要投降清狗不成?”陈守信解释说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不如我们杀回山东再做打算。”陈守孝接着说:“大哥,如今天京就在徐州后面,敌人一定把守各处山路栈道,山东恐怕我们是回不去了,如今只有去天京请英王出兵这一条路了。”陈守信问,就当下形势有何办法,陈守孝用虎口扶了扶下巴想了一会儿说:“为今之计只有出险着了,我们既然攻不下徐州,不如绕道。”陈守信听弟弟有计策便问他如何绕道,陈守孝蹲了下来在地上捡起树枝画起了地图,边画边说:“我们行军图丢到了山丘,但我记得离徐州城不远有座大彭山,在它的旁边有座户部山,此山树林繁茂,崎岖难走,易进难退,此处设伏风险较大。大哥可选择几个心腹,在徐州正面也做佯攻,所到之处多设陷阱机关遮掩清狗耳目,小弟决定带人绕过徐州城暗度这户部山。”陈守信连忙阻止道:“不可,我听闻那大彭山虽然好走,可户部山却崎岖难行,石头峭壁非常之多,你地形不熟又遇这下雨天气,你如找路一旦有伏兵恐怕性命都要丢了,万万不可。”陈守孝急忙赶着说:“我们留在此地外无救兵,内无粮草。还不照样是死,不如一试,那大彭山是个兵家必争的地方,清狗为防太平军必在此山设防。但户部山便不同了,倘若成功便可死里逃生。”陈守信起身立棍说:“要去也是我这为长的去,怎么能让你去呢。”陈守孝伸手拒绝道:“敌军所在意的是你,不会在意我,倘若他们只见我而不见你,必会料到我们暗度陈仓,那时一旦分兵而击那就真的完了。”陈守信听他说,心里说不出的酸楚,陈守孝看出大哥心思,笑着安慰说:“大哥只管放心,咱们儿时经常在泰山上砍柴打猎,不管风雨从没间断,这户部山在小弟眼里如同平地一般。”陈守信舍不得与弟弟分离,无奈迫于当前形势不得以而为之,眼眶中眼泪夹杂雨水滚落下来。陈守孝接着说:“如今正是下雨天,估摸敌人不会出兵,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他说完将手中树枝一折为二。陈守信叫他带些人马他点了一百来人,用树木野草做了掩护披挂,便匆匆离开了。陈守信见弟弟越走越远,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借着雷雨之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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