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也有苦衷
有一种男人妻妾成群却不叫做放荡。象《勇敢之心》里的霍老爷。心仪的对象只有一个梅九哥,却一辈子难得与之共度一个良宵。其余的大小配偶,皆是偶然之产物,或因无可奈何或为了做好人好事。
丫环樱桃,是奶奶灌醉了他才入的洞房。睁眼瞎翠儿,是她爹爹因你丢了性命,你当娶人家闺女。玛丽娅是义弟抛弃的女人,在那年代,未婚先孕且被男人抛弃者,只有死路一条。还好大丈夫霍老爷怜花惜玉收拾残局。还有韩亲仁的孕妻桂英,狡猾的敌人抓不到地下党人韩亲仁,只好抓其孕妻以便诱蛇出洞。在这紧要关头,霍老爷大喊:她是我的女人,怀着我的孩子,你们不要动她!男子汉顶天立地真的做到仁至义尽。
那是一夫多妻的荒唐年代,换作今天,霍老爷就不必这般辛苦。他可以这样:为樱桃置办丰厚的嫁妆,让她象小鸟一样飞向新天地,而不必跟着自己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可以收翠儿做干妹妹,负责其一生衣食住行及其婚嫁事宜。他还可以跟玛丽娅的干爹黑老大龙爷商讨一下,各自出资在天涯或海角置办一处别墅,让伤心的玛丽娅栖身其中,待生下孩子时候,可以冠冕堂皇地对左邻右舍说,孩子他爹是北伐英雄,战死沙场。反正霍老爷龙爷有的是钱。至于为掩护地下党人韩亲仁而抹黑自己,在这时代就没有这回事了。再说这时代不比那时代,现在三岁小孩都明白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基本道理,决不会因为抓捕不到男人而去抓他的女人,那是旧时代军阀作风。
说来说去,这只是电视剧,虚构中的虚构。
那就说说真实的,在那遥远的过去遥远的异地,以色列的老祖宗雅各先生。当年这位抓夺者因为骗走哥哥的长子名份害怕遭其报复而亡命天涯,最后寄居舅舅拉班那里。他看上了小表妹拉结。心想今生今世就跟拉结一个人结个婚,生几个儿女,过过幸福小康的日子,也就罢了。没想到,命运一次又一次地跟他开玩笑,一个又一个地给他添加老婆。先是拉班使诈:你小子要想得到我那漂亮小女儿拉结,得为我牧羊七年。然而入了洞房雅各才发现新娘子被掉包了,是目光无神没精打彩的大表妹利亚。哈哈,臭小子你上当啦,想得到拉结没那么容易,再为我牧羊七年吧。拉班比雅各更会抓夺。骗人者,总要被骗。这是宇宙间颠覆不了的真理。
为了拉结,那14年的风霜雨淋日晒算得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旷野的荒凉,野狼嘶叫北风呼啸,全当是悦耳的天籁。只因心中的爱火不熄不灭。只因爱情赐于男人一颗勇敢的心。
然而婚后,姐妹俩争风吃醋,为了生儿子比赛,各自把丫环送给雅各做妾,好生子归于自己名下。一个男人活在世上,要摆平4个老婆13个儿女,真是不容易的。难怪晚年的雅各叩见埃及法老时,说自己平生的年日又苦又短……
虽是历史的真相,毕竟遥远了。那就再说个稍近一点的。说说我那个远房舅舅。黄浦军校出生,北伐英雄。当初也是迫于形势娶了第二第三妻。老三是上司千金,其父地位显赫。一天夜里,舅舅万般内疚地对原配说,能否让出正室位置。
那个从小当过书童的美人沉吟了片刻,马上轻松地回答:可以呀夫君,做妻做妾都是做老婆,我不会介意。
男人万般感激:知我者,非你莫属。你是我这辈子最深的眷恋与安慰。
女人:夫君,我算老几都无所谓,我出身微贱,陪读书童一个,承蒙夫君看得起我,真是三生有幸。正室的待遇我不求,只求衣食住能有我母子一份也就足矣。
男人:这么说,爱妻当初嫁我,仅仅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女人:不是哟。我以为夫君不稀罕爱情这玩意儿。只要她们人人都献上一份爱,你的世界不就姹紫嫣红了吗?
男人:那不一样,此生此世我可以不要求其他女人对我真心真意,但是你,务必要真爱我。这样,哪怕我哪天战死沙场,也无遗憾。
女人:夫君,别瞎说。为了家里大大小小老人孩子,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如果哪天你走了,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去,无论天涯海角,还是天堂地狱。
1949年舅舅去了台湾,美人也跟着去。舅舅皈依基督,美人也信基督。末了,舅舅走完了人生路,先去了一步,半年后,美人也跟着去了。
舅舅在大陆时当过宪兵团长,去了台湾当过海军司令。名利身外物,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夕阳下默默相守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