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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灵狐传(二十八)

作品名称:壮志灵狐传      作者:蛀牙小段      发布时间:2014-10-05 10:54:07      字数:6484

  光绪十九年辞旧迎新刚过都司府便发生了大事,一日早上婉茹在自己小院中打扫时忽然见有丫鬟急忙赶过来报告,说早上厨房给郞孝忠父亲送早餐,到了门口却迟迟敲不开门,众人觉得奇怪便砸开窗户发现郞孝忠父亲平躺床上,仆人上去探鼻息时发现已经断气多时。婉茹听了这噩耗真如当头一棒,他赶紧唤来管家叫他赶紧去叫郞孝忠回来,又让人把儿子郎阔从私塾接回来。
这样春天刚来万物复苏,郎家都司府却披麻戴孝一片悲痛,郞孝忠上书朝廷家有白事暂停了自己职务。朝中好友都来慰问,眼看便到了下葬之日。郞孝忠却和妻子众人商量起来:“家父初来京城时多亏诸位帮助接济,现在虽已经驾鹤西去,众位朋友该做的都做到了,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一定也感欣慰,只是家父大半生毕竟是在湖南老家度过,常言道落叶归根,我想把家父带回老家安葬。”这千古不变的道理大家都懂,只是湖南在千里之外运送十分不便,思来想去没有办法,郞孝忠最后决定只能将父亲遗体火化后再带回湖南安葬。
   郞孝忠给父亲刚过完头七便要择日动身,妻子婉茹和儿子郎阔要求也要一同去,郞孝忠觉得带着家眷颇有不便。妻子婉茹却说道:“我自幼在京城长大没有离开京城半步,如今我许配你多年却连老家何等模样都没有见过。如今公公仙逝你又停职守孝,也难得有这样的空闲,不如你我夫妻二人一同回去好尽孝道。还有一事,我爹爹生前想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度过余生,可惜临终都没法达成夙愿。我想顺便将父亲灵位移到你老家好让他两在地下有个伴儿。”郞孝忠觉的有理,便叫妻子收拾收拾明日动身。正在这时门童来报说连文德一家也来了,郎阔一听问道:“连笑妹妹也来了么?”门童点头答是,郎阔一听很是高兴,拔腿就向门外跑去。郞孝忠夫妻也出门迎接,只见连文德夫人协同长子连锐和小女连笑一家人赶了一辆牛车前来,郞孝忠将这家人请入客厅,上了茶后便问他们全家来此何事。那连文德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自从曹州之战变为废人之后,一直靠朝廷抚恤银子和诸位兄弟帮扶,所幸我儿子连锐已经长大成人,我已经托人在国子监书院给他谋了个差事。我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人年纪大了思乡之情便多了。我这废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做不出什么大事,还好平日省吃俭用攒下了一笔银子,我和全家商量一下决定乘郎兄弟回乡时路上与兄弟做个伴儿,回到老家后和堂客开家豆腐房,从此不再问世事了。”郞孝忠听他要告老还乡心里一阵酸楚,郎阔却高兴地喊着:“太好了,太好了!连笑妹妹和我们一起走了,爹爹就答应了吧。“连文德夫妻又再三请求,郞孝忠只能点头答应。当晚用过饭后郞孝忠叫管家给连文德家人收拾间空房,他又写信给魏国忠夫人,叫她和管家帮助打点王府,到了半夜众人熟睡之后,自己用铁锹将匕首和宝刀挖出,叫婉茹与父亲骨灰放在一个箱子里。
   第二天天刚亮,郞孝忠带了十几个手下,自己和家人又穿起孝服,手下又架起三辆马车准备出发。这时只听身后胡同有人大喊:“叔叔,婶婶稍等一下。”众人回头看却是魏文定和史明,郞孝忠问他们来此作何。只见魏文定手提朴刀作揖说道:“叔婶且慢,我娘说了,既然叔婶要回老家叫小侄也跟着一起回去修修祖宅,顺便路上多一人便多一份照应。”这时史明也说道:“我娘叫我送些路上干粮盘缠给叔婶,又让我协助魏家姑姑一道打理贵府好叫叔嫂可放心返乡。”说完后将两个包袱交到魏文定手中,郞孝忠听了非常高兴,便唤来管家叫他好生对待他二人,一切安顿好后,便别了史明和连锐一大队人便向南而去。
  一路上众人披麻戴孝,穿着朴素,旁人见了都避讳不近,强盗自然也没有来骚扰。过了直隶,河南,湖北已经行了月余,到了湖南境内便远离平原地带,道路以山路为主实在难行得很。历经颠簸后,郞孝忠高兴地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山对众人说道:“翻过这山便到萍乡,过了萍乡就是衡阳管辖范围,到了那里离衡山县已经不足百里了,山后定有客栈我们好打尖住店。”众人听了都振作精神快马加鞭沿官道绕行翻山。可是众人越走,栈道两旁却出现悬崖峭壁,悬崖顶上树木又遮天蔽日,周围烟雾缭绕天空连鸟儿啼叫之声都没有,除了这行马蹄声外,便是一片死寂,郞孝忠和手下兵士看这景象都头皮发麻犹如走在黄泉路一般。婉茹和连氏更是放下车帘将两个孩子紧紧搂住,两双眼睛不住地向车窗四周张望,众人硬着头皮穿过这“黄泉路”走了少许,便闻到阵阵香气,越走香气越浓,走了不知多少时辰连笑掀开车帘便惊讶地叫了起来,车里人探头一看,见道路两旁出现了无边无际的鲜花丛,红的,绿的,粉的。牡丹,月季,芍药数不尽的花卉都争芳斗艳起来,花朵之上彩蝶飞舞,天空也不知何时变得万里晴朗,众人的心情也都放松下来。郞孝忠却管不了这许多,只沿着栈道一路直走,行了一段只见这栈道无边无际犹如长龙一样,一直延伸到天之尽头一般,这时婉茹觉得奇怪便唤来丈夫斥责他道:“夫君,我觉得奇怪得很,你常说你老家气候温热,但这毕竟是三月气候,即使再热花儿也不该这般放肆绽放,莫非你这木头脑袋带我们走错路不成?我看我们还是停下看看四周情况再行走不迟。”郞孝忠挠了挠头看了看四周说道:“这路应该是这样的,我来时便走这路的,虽然二十几年没有回乡,但这归乡之路,我在做梦的时候都会念念不忘,这绝对是不会错的。”婉茹有些生气又斥责了他一顿便下了车,郞孝忠见妻子生气想她所说也不无道理。便下令众人在花丛中休息。他见栈道远处好像是一座山丘便叫手下兵士前去看看是否有客栈。众人只能坐在花丛中等待,这时婉茹觉得有些口渴叫连文德夫人去后面马车取些水来,连文德夫人到了马车后面打开箱子,拿出葫芦、水壶装水器具时发现各个分量都轻,里面已经没有半滴水。连文德妻子赶忙回禀众人,大家一听水都饮完不觉愁上眉头。这时郎阔向母亲说:“娘亲我看花儿开得这样鲜艳,周围必定有溪水流过,我和连笑妹妹一同找找去。”婉茹却骂道:“你这猴崽子又添哪门子乱,你也不看看周围环境,这可不比京城,万一迷路你要我何处寻你?”郎阔听母亲这样说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转着自己的发辫又坐回原地,这时魏文定却起身前来说:“婶子,弟弟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坐着也是坐着,不如让侄儿和他一起去,如果寻路之人回来你只叫他大喊几声我们便回。”婉茹见有魏文定一同去稍有放心便答应了。又叮嘱他们不要走远,魏文定提起朴刀带了几个装水的葫芦,郎阔也在腰中别了匕首防身,准备妥当后便踏花儿去。
   三人边走边四处瞭望水源,魏文定还好,那两个小孩见找水途中乏味无比,便耐不住性子追打嘻戏起来:“郎哥哥,你看那边山茶花多好看。”这时翻过山丘后,三人面前出现一大片山茶花丛,连笑说完便高兴地冲了下去。她在花朵上闻了闻:“嗯,真香!” 魏文定无奈跟在这两个孩子后面嘱咐他们说:“弟弟,妹妹,山茶花无故在三月开放,这地方奇怪得很,不要到处乱跑。”谁知他说的话如耳边之风一般,只听连笑又嚷道:“快看,那花上好大的粉蝶!”那二人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山茶花上落了一只如小孩拳头般大的粉蝶,连笑管不了这许多跑过去伸手去抓,这孩子一抓正着,用手摸那蝶触角时只听连笑“哎呦”一声赶紧放开蝴蝶,郎阔和魏文定听到喊声连忙赶去,见连笑手指上被咬了针尖大小伤口鲜血缓缓渗出。魏文定见了对连笑说道:“妹妹,这地方奇怪得很,连蝴蝶都会咬人,妹妹以后不要乱碰这里的花草飞虫。”连笑吃了苦头便老实许多,轻轻地点了点头。魏文定怕蝴蝶有毒抓起她小指头便吸吮脏血,那郎阔见蝴蝶伤了连笑很是气愤,便向蝴蝶追去给连笑出气。那蝴蝶被逐越飞越高郎阔见追不上去便从地上捡起石子用力丢向那蝶,只见石子一个抛物线落到远处花丛中,“哎呦!是谁丢的石子?”郎阔听得明白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他怕是自己又闯祸伤人,赶忙去看个究竟。他赶到离石子坠落不远处似乎听到有潺潺流水之声,他推开草丛一看,眼前有一条约莫一丈宽的小溪。那小溪中间有个装束奇怪的小姑娘捂着脑袋东张西望,郎阔知道所伤之人就在眼前。赶紧跳出草丛跑到这小姑娘身后学大人模样作揖道歉,那小姑娘身后突然冒出一人被惊了一下,赶紧从腰中拔出短刀指着郎阔叫道:“你是谁?干啥子在我身后吓人?”郎阔见那姑娘生气又作揖又道歉,那姑娘见郎阔样子奇怪年龄又和自己相仿,便上下打量了郎阔一番又叫他抬起头来。郎阔抬头看见这小姑娘赤脚站在溪水里,身上穿着镶花边简裤,紫色短衣,那衣服胸口上也绣制了金色花边,秀气好看。再看这小姑娘五官眉目清秀,两个大眼睛水灵得很,头上包了青丝巾双耳垂下一对白银耳环,看年龄比郎阔略显得小些。郎阔从小没离开过京城,见她装扮奇怪,便瞪着眼睛用手指着小姑娘问道:“咦?你和连笑妹妹年纪差不多,穿着却奇怪得很。”“你才奇怪哩,来这里做什么呀?”这时连笑和魏文定也过来,那姑娘见对方来了帮手也紧张起来:“你们真狡猾,难道仗着人多要欺负我不成?我才不怕你们哩。”说完这姑娘紧皱眉头往后退了几步,那连笑见了也奇怪,问郎阔:“郎哥哥这姑娘是谁?她穿的衣服真好看。”没等郎阔回答只听远处一个妇女声音越来越近。“花灵儿,花灵儿,你跑到哪里去了?”那女孩听见高兴地答道:“阿娘,阿娘,我在这里呀,有坏人快来呀!”她喊完后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会儿从花丛里钻出一个妇女,那女孩见了赶紧跑过去躲在她身后。那妇女用手指着郎阔三人怒气冲冲地说:“你们是谁?谁要你们到这里来的?难道你们又是姓唐的妖人派来害我们母女的吗?回去告诉那妖人,我们随时恭候大驾。”连笑见这妇人这般凶狠便有些害怕,魏文定年纪毕竟比他们两个孩子大很多,懂得礼数,便站出来施礼说道:“我们和家人本要回衡山县老家,不知怎的误入此地,刚才是我弟弟和妹妹年幼顽皮,让令嫒受了惊吓,晚辈代弟弟妹妹给长辈陪不是了。”然后他又接着问道:“我弟见令嫒打扮和我们汉人不一样,所以言语冲突了令嫒,但我们三人没有害人之心,也不认识夫人所说的姓唐的,我们只取了水就走。”郎阔听了也笑着点了点头说:“文定哥哥说的对,我们取完水就走。”魏文定见他嬉皮笑脸又怕他乱说错了话便严厉地说:“都是你们两个小鬼惹得祸,先给这小姑娘赔不是,然后赶紧去装水。”说完将葫芦扔给连笑和郎阔,郎阔接住葫芦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对着小姑娘学古人一样深深地作了一个揖,然后蹦跳着向小溪走去,谁知不小心被石头绊到身子晃晃悠悠叫了几声一头栽到小溪里,立马成了落汤鸡,连笑想去拉他却也来不及了,魏文定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小姑娘见他滑稽便大笑起来,随着嘴里说了一句大笨蛋。郎阔见她笑话自己也笑自己蹦卓,挠了挠头小脸红了起来。魏文定又对妇女施礼道:“我们初来贵地,不知贵地叫什么名?为何刚三月季节,这里的花就这般鲜艳,看二位打扮装束不像我们汉人。”那妇人表情依然严肃指着魏文定说:“我们是土家族人,这里名字叫群芳古道,既然你们不是姓唐那妖人派来的,取了水就赶紧离开,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想去衡山县,奉劝你们绕路而行。”魏文定听了一头雾水,又见这夫人一脸怒容,即便想问也不敢再往下问了,一会儿那两个孩子将葫芦装满,三人谢过花灵儿母女后便原路返回。
  三人结伴行了没多久只听身后有人喊道:“你们慢点走,慢点走。”三人回头看时,见花灵儿光着小脚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郎阔吃惊地赶紧赶过去问她何事。花灵儿喘了口气少歇了一会儿,然后从怀中掏出两个黑色小药瓶交到郎阔手里,郎阔好奇拿起药瓶看了看又放到耳朵前晃了晃,听到里面是液状物,他打开闻了一下一股苦臭的味道出来。郎阔呕了一下赶紧盖上,问花灵儿这是什么东西,花灵儿说道:“我阿娘是土家族的巫医,这是我阿娘的秘制药,这花丛的蝴蝶蜜蜂都会咬人,走的越深里面虫子咬人越厉害,而且栈道深处还有瘴气哩!我娘怕你们出事让我追上你们交给你这个,你们只要涂到外露皮肤上少许就行了。”郎阔听了将两瓶药装入怀里,花灵儿见他收了转身要走,郎阔却将她叫住。那小子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然后从腰里解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羊脂玉如意交到花灵儿手上:“你这玉真透彻,做工好漂亮。” 花灵儿提起这玉用她那水灵的大眼上下打量,眼里出现一丝羡慕之情,郎阔笑着说:“我叫郎阔,这玉如意是我生日时外人送我的,我爹娘教过我,不让我随便要人家东西,你给我们良药,我小孩子身上没值钱东西就把这个给你吧。”“真好看!”花灵儿看了看后又将他还给郎阔:“我娘也说过,说女孩子家不能随便要男孩子东西,你这宝贝虽然好看但我不能要。”郎阔见她不要有些着急,又将这如意硬塞到她手里后转身就跑,花灵儿想再还他却来不及了,郎阔一边跑一边喊着:“给你就拿着吧,回去和你娘说就当我拿这如意和她老人家换的,不是白给你的。”说完后人影也越来越远,花灵儿在身后喊道:“谢谢你汉家哥哥,你们前面小心呀!”   再说那郞孝忠派去打听路的兵士,他翻过山丘只见无边无际的花丛并没有什么行路之人,村里客栈更是谈不上,但那花香却越来越重,他渐渐感觉如被灌了药一般迷糊。他抽打了自己几下稍微清醒,决定赶紧绕出花丛从栈道走 。他刚走上栈道没几步见栈道边上直挺挺站立一个身穿勇字兵服的人,那人用帽遮面根本看不见五官。那探路兵士见总算遇到了大活人了,便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到了跟前那人依然低头不动,那兵士见是同僚便施礼问道:“我们是京城来的,初来宝地人生地不熟,我们大人委托小人打听,找个打尖住店地方,还望同僚大哥能帮我指点指点。”只见那人也不答话,只是微微侧了下头用手指指向栈道深处。那探路兵士瞭望一下又问:“同僚说是沿栈道走过了前面山丘下就有客栈吗?”那人依然不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兵士一听非常高兴,心想可算是交了差事了,谢过这人后便转身顺栈道原路返回。
   再说郞孝忠夫妻在花丛正等着心焦,这时那探路兵士回来便把刚才所见告诉了郞孝忠夫妻,郞孝忠非常高兴,叫等了郎阔回来就出发。谁知那婉茹又生气道:“亏你还是阔儿父亲,这孩子本身玩心大得很,又到这陌生地界更如脱缰野马,万一有个闪失爹爹在九泉之下可饶不得我们,还不派人沿路去找?还在这里等个啥子。”郞孝忠听了红着脸对那兵士嚷道:“你……再跑一趟把我儿找回来。”那人一听立马苦上眉头,一脸不愿意却也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沿着魏文定所去方向去寻找,他本身疲惫不堪走了几步就懒得再走,为图省脚力便花丛里大声喊道:“大少爷,连家小姐,魏家少爷……”往复喊了几声只觉头晕更加厉害,嗓子也发痒。实在坚持不住便蹲在地上大把地呕吐起来,之前他探路深吸进花粉已经不少,现在大声喊后大口喘气可谓中毒更深,他呕吐过后实在支撑不住便一头栽倒在地,此时天上蝴蝶飞虫见了全都渐渐飞靠过来。所幸魏文定三人听到他所喊,魏文定看到天空飞虫,急忙赶去,发现这人后,急忙督促两个孩子速行。赶过来后见这人昏倒在地,脸夹发红口吐水沫。郎阔知道他中了毒从怀里拿出花灵儿给的药和连笑一起涂抹在皮肤处,又将药瓶在他鼻孔嗅了嗅,魏文定打开葫芦给他灌了几口水,过了少许人便转醒过来,那飞虫远远闻到气味全都散了开来。
   四人回到众人群中分发了水后,郎阔便把自己所遇之事和父母说了。婉茹质疑丈夫走错了路,郞孝忠摇头说道:“群芳古道?我儿时在老家药铺做药工,和老板一起外出采办时,这萍乡之路走了也有十多次,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道,不信你可以问连大哥。”连文德也点头说:“郞孝忠所走的路断不会错,这条路方向是通向萍乡,只是我们几十年都没有回来有些变化倒是可能有的,只是这群芳古道我也没听说过。”婉茹听他二人说完心想:“倘若阔儿所说九成是谎话,可是文定和笑笑断然不会说谎,莫非其中有古怪之事?”谁知连文德妻子抢着说道:“会不会这地方闹鬼呀!不如我们回去吧。”连文德听了斥责道:“胡说,哪里来的鬼,刚才阔儿说这里还住着一对母女俩,纵然有鬼人家母女都不怕,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郞孝忠听连文德这么说拍腿说道:“大哥说得对,人家母女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何况现在家乡眼看就在眼前了,再说现在天也快黑了,我们就先翻过丘陵找到那客栈先住下,就算有魑魅魍魉,那倒正好为民除害。”郎阔听父亲这样说,高兴地边跳边叫好,婉茹见了又斥责了他父子一顿,父子两红着脸对视了一下互相眨了下眼睛,众人见了都笑了起来。郞孝忠叫大家都涂抹上花灵儿母女给的药以防不测,家眷都上车后,郞孝忠下令叫手下加快行军,随即一行人马快马加鞭向那无边延伸的栈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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