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李英 (小小说)
李英今年25岁,正当妙龄。身材苗条,一头披肩长发,乌黑发亮,皮肤白皙,嘴唇像那熟透了的红樱桃。她眼睛长的也很漂亮,只是她从来没有与我对视过,她总是看我一下,就慌慌张张的把身子转开。她的行动风一样迅速,没有一刻停留。尽管是这样,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心里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时刻提防着别人看穿她。
李英7岁时,她母亲就离开她父女,母亲离开那天,她心里还记得母亲提着一个皮箱走出大门。转眼间,李英长成一个美貌秀丽的女子。她的奶奶曾经评价孙女“长的是很漂亮,只是性格像她娘啊!”十四岁即与一个大她两岁的男孩子谈恋爱,无心读书,整天描红画绿,本来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打扮了后,就像一个小少妇。刚停学的那些日子,一天到晚找那位叫阳的男孩子。等在他家门口,等在上学的路途中,男孩子终于招架不住她的痴缠,偷偷摸摸的约会上。阳也是单亲爱庭的小孩,读初三。俩个孩子好上后,他就再也没有心思念书,只念了初三的上半个学期,坚持不下学业,也辍学在家。初中没毕业的俩孩子,却也不妨碍谈恋爱。自从阳不去学校后,俩人不是网吧就是一起出去玩,像那成人情侣一样,手牵手,搂搂抱抱进出小区。有一次被李英奶奶看到,作奶奶的看不下去了,就责骂孙女不该这样小年岁带男朋友,说着说着就说上她的母亲,说她像那个花心的娘,从小不学好,只爱打扮勾引男人。李英就为奶奶的责备,怀恨上奶奶,从此,再也没有叫过一声奶奶。奶奶在李英面前,就像个隐形人一样,视而不见,不理不睬,长期以冷漠对待奶奶。奶奶是不敢再管教这个孙女了,孙女在家的时候,她就尽量不走出自己房间,只在她出去时,才会走出来与街坊邻居聊聊家常。父亲有腿疾,行动受限,也管不了这个越来越不好管的女儿。
李英与阳的爱情只存在一年左右,可能是俩个人年龄太小,心智不成熟,经常吵架,有几次还动手打架,李英把阳的脸抓出五条深深的指痕,鲜红的五条指痕,触目惊心。阳的母亲,终于下定决心带着儿子去了另一个城市。俩个未成年孩子的恋情也因此嘎然停止。阳离开后,李英又交了几个朋友,都没修成正果,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固定的男朋友。
前几天晚上,大约八点左右,她家的吵闹声越过墙体,吵到我的面前,并且越来越响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一个陌生的男中音说:“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在你女儿的房间,你说我是谁?”
一个男人宏亮的声音气愤地说:“这是我的房子,别在我的房子里乱搞。”
静默几分钟,是女人的嚎啕大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听了特别忧伤凄凉。接着又是俩个男人的吵闹声,这样折腾到一点多,被搞得毫无睡意。也不知道人生为什么会这样,在这物质丰富的时代,李英开着那辆银白色的小车进进出出,不愁吃不愁穿,却总让人觉得她苦难重重,见着她就觉得心情不畅。
第二天,八点来钟,李英父亲早早起来,木偶一样端坐在客厅看电视,那个留宿在女儿房间的男人,大摇大摆的穿过客厅,消失在院墙外。
墙上的时针指向9点,李英打扮的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的从父亲面前走过,天使一样的脸蛋,高昂着头,看也不看父亲一眼,径直走向大门“呯”的一声碰上门。
父亲尴尬地看着电视,也是连头也没抬一下。他伸手取出烟盒,用颤抖的手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却不料呛了喉,咳嗽一阵,又猛吸一口,接着又是一口,浑浊的泪水漫漫从眼角渗出。眼睛又转向电视,似看非看,呆滞的眼神盯着屏幕。
吵架过的男人,只出现一晚,没有再出现在这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