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致雪梅(散文)
风在舞,舞动着冬的霓裳;雪在飘,温暖着冬的胸怀;飞雪装满你的双眸,寒风彰显你的傲骨;你处于群芳望尘莫及的清高,挂于枯枝之上,与天地同光,即便没有绿叶相衬,亦是一道永不褪色的醉美风景!
——题记
【千年许诺,雪梅相见】
悠悠人生,宛若一粒尘埃,落在这个世界。经历着每一年的春夏秋冬,已经发生的和未来诞生的故事,将一串串回忆串起……
漫步春花秋月里,吟诗作赋,闲情逸致,令人生羡,然,这一切的爱意,仍不满足,稍逊风骚。淡然轻抹,仅在心湖上划过一道波痕而已,却未曾勾起那种沁心的情、彻骨的爱。
不知,是哪一世,在三生石那里许诺,要将自己心中崇尚的偶像,倾心呵护。穿越汉骨唐风,寻一处风景,唯你独好,唯你最妙——雪梅。刹那间,就被你的傲骨凛然、素美典雅所深深吸引,凝神静心许久,依依不舍与你分手。
那片片素白,像圣洁的蝶儿,轻舞快意,慢慢旋转,飘落,像飘逸舞女展开灵动的裙袖,划过无数个美丽的弧度,盈满观者的眼眸,越旋转越喜欢,越喜欢越欣赏,越欣赏越迷恋,越迷恋越醉心。罢!罢!罢!醉清风,醉白雪,醉心怀!
“蝴蝶初翻帘绣,万玉女,齐回舞袖”雪花,如白色的蝶、透明的羽毛、轻飞的柳絮,舞衣飘逸,相倾呼应,万里追飞。这雪之美,这雪之洁,这雪之净,容不得亵渎,容不得嫉妒。你宛若一位含羞颔首的女子,将白皙的皮肤和一颗素心,溶于在这素馨当中。淡淡地,轻轻地,多了积分惬意,多了几分安逸。苍穹如盖,雪舞催春来;梅花如雪,映红天地;冬风亲临,红白成画。那眼藏在圣洁之下的红梅,愈发精神抖擞,跃跃欲试,像是要与天公试媲美。
......
我,作为一个喜欢淡雅素馨的女子,渴盼能有一种唯美的意境,充盈我的生活,给我一种幻化成仙女的感觉。或许,神仙所处洞府,也需要一种意境,一种潜移默化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活在梦幻当中,但我知道爱做梦的女人,总喜欢将神经末梢调整到最佳状态。也许,在旁人看来,最为平淡的一件事情,却在我的眼眸里,都是那么的有情调,有韵味。
如今,看着这漫漫飞舞的雪花仙子,擢纤纤之素手,舞缕缕冬风,吻朵朵嫣红。我更愿意在这充满梦幻色彩、飞雪成群的空间里,携手共舞,放松心情,放下烦恼,做一回纯净的女子。在转身的一刹那,瞥见那朵朵红梅,露出如酒醉后的笑靥,有些微露皓齿,有的朱唇未启,流淌出一种高贵、矜持。高昂的头颅,怎么也不愿意垂下眼帘,低首额,傲然林立,迎风凛雪,依然保持灿烂的笑容。
素雪和红梅在媲美吗?不是!他们相依相偎,融合在一起。三分晶莹雪白和一段清香融为一起,从嗅觉和视觉两个角度充盈了我的心怀。记得十岁的那年,我见到父亲的描摹本上一丛“雪梅闹春图”,就有些目瞪口呆,惊诧不已。这白的雪,红的梅,颜色分明,互不排斥,且要与冬阳较量。我估量着,这梅花之所以这么醉心,或许源于许多有过丰功伟绩的英雄人物,用鲜血染成,即便是飘雪的时节,依旧不逊色,不退缩。色明,精气神更是明朗。从此以后,我便怀疑,我就是千年前的那一位梅花仙女,降落人间,点染萧瑟,划破孤寂,蕴涵冬韵。五瓣红梅,燃烧了绝世的红颜,翘首期盼心上的情人。雪和梅相拥,浓缩了天地精华,绽放独特的魅力。然,梅朵沁红了脸,回眸一笑,更添醉意,雪深情,相视一笑,洋溢着幸福和缠绵的情意,仿佛有一支曲儿萦绕在心头,颤颤悠悠,宛若潺潺溪水,有质感美,有韵律美,此时此刻,岂能不醉?
静夜,独坐,万籁俱寂,闻听雪飞之声。静谧中却有一群群雪白的精灵,演绎这个季节里醉美的奇观,温暖春的足音。哪还管东风凛冽,难得在此意境中,静享飞雪簌簌之声,完全可以称之为“天籁之音”,浑然天成。风在吟唱,雪在飞舞,梅在绽放。此刻,红尘琐事抛至脑后,穿过时光长廊,携情随风,款款而来,踏雪寻梅……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暗香飘来,给紫夜裹上一层香纱,像雾又像风,让这琉璃世界,顿然添上丝丝韵味;让混沌的内心世界,顿然增加缕缕新意;给无情的岁月,注满诗情画意,让每个日夜皆有温馨的回忆,顿然化就了页页诗笺……
来时带的竹笛,这会派上用场了,横放唇上,一曲《梅花三弄》,穿过似水流年,与那一世红颜携手,旋转,曼舞在漫天雪花中……
【今生相遇,心旷神怡】
一季飘雪,一场梅开,一次轮回。季风穿过深秋,踩着厚重深沉的步伐,来到这个隆冬。梅花可能是惦念曾经与白雪的千年约定,在今生,仍旧将那年那月所见一面的温情保鲜,如约而至,在那个雪梅香影处相逢,一见如故,欲将心中埋藏了三个季节的相思倾吐,又有些含羞,便半掩半藏地在雪的温暖的怀抱,缠绵……
前世缘分,今生情分。飞雪舞动自己宛若蝉翼的花瓣,将一面面六瓣花儿绽放在空中,落在了梅花上,融化成水,滋润着梅花。把那红艳艳的外衣浸透,润湿了盈满羞赧的容颜,一种由表及里的气质渗透,传递,孕育着大气,。把一场雪梅恋再度书写,引来羡慕。身旁的枯干光着枝桠,在凛冽的寒风里,显得那么清瘦,那么沮丧。撑大眸子,放射出一种叫做嫉妒的目光来,恐怕早已是垂涎三尺了。而那梅花,一身火红,像火焰,燃烧激情,在斑驳的岁月里,留下美好和幸福,定格在待嫁的那个瞬间……
今夕是何年。雪梅互染,铺开一副色彩斑斓图,耀眼夺目;雪梅相拥,孕生一场暖春厚实的勃发;雪梅生情,淡化些许沧桑,温婉浮尘下的迷失的心灵。雪,依旧在飞舞,梅,依旧在绽放,景,依旧在美化。是谁带着一世的痴恋,仰慕一身火红的梅,将所有倾尽?是谁带着一瓣清香,穿梭在凛冽中,寻觅千年的素白?
或许,你穿越了唐风宋骨,走在泛着浅浅清音的诗笺上,飞扬着纯情的素白,在满天飞舞中,苦苦寻觅,寻觅那一支傲立在风雪中的高贵灵魂。将一腔相思,幻化成那浓艳的火红,焰一般的热,焰一般的光,焰一般的情。一路情歌,一路曼舞,情怀悠悠。几回回在晓镜前,将银雪翻飞的钗,镶嵌在红丝里,摇曳着千年的恋情,将千万个文人墨客的吟咏,吸精融入。这是一种独特的美,一种热烈的美,一种刚柔并济的和谐,在单调的冬日里,更为抢眼,更为养心!
冬风吹来了梅花,吹出了梅的冰肌玉骨,造就了梅的傲岸与壮美。我的梅花,我的情人,不知,你一路是如何穿越而来?但我更喜欢将你接纳,放在我的手心,融到我的心上。你那丰姿,你那幽香,你那品韵,让我醉心欣赏,令我虔诚仰慕。
……
“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迟。高雅逸韵君知否,正在层冰积雪时。”在山城里,有些让雪花不能尽情飞舞,便想去找一片梅花。踏着瘦山,耳旁风起,雪菲,却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踏雪寻梅,这样的志趣,大凡好文之人,都不会放过的。一直喜欢徜徉在文字里的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可是这飞雪似乎有些嫉妒,渐渐地疯狂,阻止我前进的步伐。然,心中有爱,怎能为此而屈服?
终于,见到了我思念许久的你,一朵朵的红,绽放在枝头,红的彻底,红的凛然,红的生机。没有半点绿叶的衬托。反而,更加显示出你的独立,你的刚强,你的坚毅,你的果敢。你不畏风寒,你不怕逆袭,锻造出一种独立品格来,冬的时光,见证了你从容优雅的沉淀。你有一副傲骨,却很低调,性情耿直,将自己的一种彻心彻骨的情愫,毫不保留地绽放。红了眼眸,红了人心。赶走萧瑟,忽略落木,鼓励路人昂首向前,将一切困难踩到脚下,调整审视的角度,仰望你的绚烂,你的神情,你的风韵。
人,纵然有许多得意的时候,但也有不如意的事情。和你,红梅的悄然对话,完全可以敞开心扉,放松心情,从你身上,让我顿悟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涵义,让我明晓了人为何总要给自己选一个高度,才能有个坚定的方向。
你,从满树繁华中轻移微步,就成了宣纸上的一抹桃红,在白与灰的世界,宛然一笑,即定格成画魂纸上永不褪色的容颜。
你,带着一袭暗香,将我的心儿迷醉,我愿意在你的身旁,化作片片飞舞的雪花,与你相依相偎,缠绵呢喃……
【缱绻流年,与你相依】
时光如白驹过隙,总是在年复一年中磨灭。可是有一种感情,却是怎么也会铭刻于心的。我渴望炙热情感,享受被环抱着的感觉。恰逢与你,梅花,相逢,跨过千年美丽,依旧没有忘记那份约定。这种恋情,深深地渗透到了骨髓中,如醇酿,如蜜汁,余味无穷。身染你的清香,浑身散发出一种清雅的气质来。不负光阴不负卿,紧紧与你相依,不离不弃,且行且珍惜。
“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足以说明你内在的韵美,你所蕴藏着是一种淡定,一种从容。我在清澈的冰雪中,赏你的容颜,品你的神韵,读你的圣洁,嗅你的清香。身心融入,这便是你我合一的境界,也是将情恋诠释的最美境界。梅在雪舞中绽放,在心田里燃烧,在梦想中晚唱……
我踏着清浅的时光,悄悄地,悄悄地,走近你,看着你开成了最纯洁的白,最娇俏的粉,最热烈的红,心,在顷刻间,洗尽铅华,充满暖阳。那一树树寒梅开,开的是娇艳,开的是执着,开的是心香。那一刻,梅语落,醉意盈,足够倾城;那一刻,心海,在梅的笑靥中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那一刻,我掬一缕梅香,拥着那圣洁的魂,裁做暖冬的衣裳。
又是一年冬,我就是那一片雪,一路追寻,一路放歌,希望你能听到我为你在歌唱。终于,再次见到你,我要在你的身旁翩翩起舞,装饰你的心窗,装饰你的梦。我和风儿一起为你梳理红艳艳的发丝,也许是你的刘海,也许是你脑后垂放的发丝缕缕,也许还是你澎湃的心绪。浪漫温馨的场景,感受,成了我心底流淌的一种冲动,唯恐破坏,就一直藏匿在内心的最深处。今天,我轻柔地打开心扉,燃放激情,将一腔的温柔,释放。我含情脉脉地轻吻着你的脸颊,你的额头,你的红唇,与你一起呢喃,缠绵,将我在春秋季节里积攒的情话,悄悄地倾诉于你,誓与你终生厮守……
《红楼梦》里唱道:“花谢花飞飞满天”。我不想让你凋谢,可是这季节的轮换,却让你无力招架,只能忍心与我分别。我将对你全部的爱,化作一股股清泉般的琼浆玉液,滋润你的心田,作别那曾经陪伴你度过一冬的风儿。
……
花儿,皆有一种心思,藏于心底。冬梅将自己的爱与情,寄托于洁白的雪。那片片飞舞的银雪,就像诗笺,浓缩着梅的爱情故事。孕育着一种无比大的力量,希望在一次次的轮回中,再度相逢。让那一朵朵丹玉般的心,醉倒一切男子的红颜,把一腔的相思,铭刻于心,化作空中曼舞的纯情的飞雪诗笺中,成为永远存在的水印。梅用自己生命中最精彩的美丽,韵染整个干涩的冬,温暖每一个角落,温暖那些孤寂冷漠的心,温暖那些渴望爱情的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尘世间许多爱情,都是平淡无奇的,那些像雪梅之恋一般的爱情,刻骨铭心,勾人心魂。我倚靠在石桌旁,慢吟西风,借风儿传递我的心笺,借琴弦诉说我对你的思念。今生,我就是那一片雪花,你就是我渴盼的那一支擎天梅花。我在这里仰望你的笑靥,那最彻底、最灿烂的笑容,在今夜,你定会踏雪而来,你用你火红的梅朵,将你我的爱情,书写在纯情的雪片诗笺上。纯净洁白的时空里,存留着你我的温馨浪漫,到永久……
雪,漫天飞舞;梅,争相绽放。我着一身裙裾,旋转,在就剩下红和白的时空中,听风舞雪落,雪梅传恋情,私语绵绵长。漫天飞雪一树梅,梅情润笔雪凝诗。风依旧在吹,雪依旧在下,梅依旧在绽。我依旧能听见那风舞雪落、雪梅传情的缠绵声音。
……
久久地凝望着,雪融梅落之情景,我不禁抬头问苍穹:何时见雪舞,舞满天?何时闻香,香满园?凝望处,你却在千年许诺的那个地方,浅笑声声,风语相传;将你那迎风斗雪的风姿,划过幽香,揉进我的诗行;把你那娇艳燃烧的红,挂上岁月的窗楣,激励我如你般从容前行。翘首期待在下一个冰天雪地,我们能在下个冬曼妙的雪舞中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