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征文】落叶远怀的青春(散文)
一
昨日落霞时分途经这里,我还看见不少黄叶挂在树梢,黄黄的叶子响铃般在落日的余晖中摇摆,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不曾想这竟是它们最后的一次辉煌。
大道上飘零的落叶,显得那般孤寂而萧杀。一位清扫工人正在忙碌的打扫着,留下岁月愁容满面的沧桑,脸上布满了皱褶的裂痕,犹如故乡沟沟壑壑的丘陵。
东方鱼肚发白,初冬的凉意浸满了大街小巷,路灯还没有来得及熄灭,做早点的老板早已是自顾忙得热火朝天,而我却是夜班刚刚归来。一丝伤怀涌上心头,生活的艰辛,为了一个简单的生存,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忙碌漂泊在这座城市。
叶子在环卫工人的扫把中跳跃,还是那样调皮的不时翻滚着,很快它们就要彻底在我的眼前消失,最终躲进他身边的那个垃圾箱里。这是叶子飘落在城市的命运,也是叶子最终的归宿,不可能像野外的叶子,有着随意而自由的去留。昨天它们还是这城市的风景,而现在它们被作为垃圾处理,妨碍了我们的市容。有几人不会触动心灵的感怀,又有几人还能记得在烈日炎炎的盛夏叶子带给我们带来的阴凉。是否还会联想到我们自身的命运,最终的结果又是怎样,谁能说它就是一个永久不变。
至少我还记得,昨天叶子还在树上自由的飘扬,仅仅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不会再有了它们飒爽的英姿。
要不了多久金色的阳光就要璀璨这座城市,带给这座城市的繁华和美丽,绝不是现在这般肃杀而深沉。令我许些质疑,一直认为城市就这样一尘不染,连枯死的叶子都不会飘落在城市,却不知这是一个多么无知的认同。
或许,我有着乡下人特有的愚昧和无知,缺少对城市的了解和认识,又如何是我看到环卫工人给我直接的感受,一份最真的情感和实情。有多少肮脏的东西,遮掩在人生结清的大道,是你不曾早起永远也看不到的;就像城里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农村特有的宁静,在无星无月的冬季,乡野的黑夜里大山的狼鸣带给我们一份怎样的沉思,红薯不是树上长出的果实是一个道理。
不管有人如何宣扬城市美丽的画面,你很难看到环卫工人伛偻的身影,扬起灰尘的扫把沾满了肮脏的垃圾。你看到的只是每座城市华丽的外表,那些衣冠楚楚的城市装点师,而绝不是每日的清晨冒着严寒酷暑不管刮风下雨依然服务城市一线的他们。
或许有人和我一样认为,城市从来就是“一尘不染”的,那你和我一样显得太过单纯了。你能改变拥有这种想法的人思想和觉悟,你也不可能彻底改变有些人残留在脑部愚昧和无知。所以,这就存在着不公平的现实,也不是你我一下就能否定的。
自身无法达到的平衡,又如何是知识来加以肯定的,而往往决定的是实际出发的观点,在劳动中总结的经验知识积累的精神财富。
“知行合一”的理论思想和观点,王守仁在几百年前就着重渲染的事实,为什么在今天我们还在不断重提统一思想的认识。而觉悟往往就是懒惰停歇了我们前进的脚步,造成了许多空洞无知的观点。
在镜前我们看到太多渲染的事实,从来就没有人愿意去联想在镜后隐藏的东西,有着决然不同的。
在电视上我们看到搭车的人,个个都是规规矩矩。为什么我每次春节回老家都是被人家挤在后面,甚至有一次好不容易挤上了车,而又不得不再次使出比上车还要困难的力量下车,为的是带上爱人,上不了车没关系,我可不能把她给丢在异地他乡。
就像城市的十字路口,仅仅有红绿灯而没有摄像头你能看到有几个小车井然有序的自愿遵守交通规则。直到今天法律的强制措施用于文明交通管制,这才真正做到了法律无微不至对人民生命的关爱。这种法制的健全换来的文明,我不知道是对文明的羞辱,还是对我们自身的讽刺。
为什么在提高生活质量的同时,就不能提高自身素质,仅仅依靠法律,为什么就不能遵守法律以外的约束,形成一个良好的社会风气。
时代在前进,思想在前进,我们在对金钱抱有幻想的同时,为什么不能与文明同步。多一分对大家庭的理解和对自身的尊重。
二
我明显感觉到秋风穿透皮肤的响声,飒飒的像落叶无奈飘洒在我的身上,给人一种窒息的颤抖,初冬的清晨真的有些凉了。
年少的时候总学着大人样子,遥望未知而浩瀚的天空,故作深沉的凝思,看着时有时无的明月和星辰,那时从未真正远离自己的家乡,又怎能凭空感受到明月时圆时缺悲欢离合的相思。仅仅也就是看看星空,又能悟出什么样道理,仅有的也只是故作成熟多了一份对未来的幻想吧。
在变的不是星空也不是明月,而是我们的心灵面对事实的感悟,是那不时变幻的云彩和我们的心一样,对梦想有一种超然的升华,对事实有一个坚强的承担。
如果我们把未知的索求只单单归类于人们对欲望膨胀的不满足,是否就显得有点太不公平。
试想,谁不想活得有所作为,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有谁真正放弃过对愿望的追求,一切都是在不断的探索中改变人类前进的方向,智慧和思维总是在探索中逐步完善自我苛刻的要求。
正因为有着未知的答案,才引起了许多不必要的伤害和过错,这要看我们每个人承受的力量和气魄,面对挫折的勇气。有谁能够知道答案再去创造,那么人类在创造过程中,谁还愿意去尝试新的改变。
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是否一切真的又能随人所愿,而获得新的快乐,恐怕,谁也无法给我们一个正确答案。
只有真正没有梦想的人,才在那种自我狭隘的天地里获得一种自我陶醉的快乐。我不知道人在一定的时候,是否也存在着一种自我安慰的梦想,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面对挫折想要一个回头的路。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越想得到的有可能我们却徒劳了一辈子,不想拥有的,往往在不经意间获得。
也有时我们不经意间的付出,却收获了一份额外的情感馈赠。其实,这都包含着人类伟大的思想,恩惠绝不施舍于自私自利人,只有怀有远大思想的人,时间才会适度给他们一个原谅的过程。
什么时候,我们每个人真正能够做到无私于自己,服务于大众同时设想的不是个人利益。
如果我们仅仅把生存视为一种梦想,我想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那么活着人都实现了这一梦想;如果我们把生存又视为长生不老的目标,那只有到死的时候才知道,这又是人生一个终结的失望,也是最后一个自我欺骗。
幡然醒悟的时候,有多少还能够令我们来得及回头,这一次怕是连后悔的时间都不会再有了。
就像那风中的落叶,到死它都还要狂欢。
无知包含着勇气,失落与梦想并存,更多是存在着因果关联,在勇气中获得对无知的醒悟。有“因”但不一定就有一个好的结果,不尝试又怎能知道不可获得。所以,没必要太过较真后果再去做一件事情,也不要后悔失败带来的一无所有。
历史也告诉我们许多实例,比如昭君出塞出于爱国思想,又如何是民间流传的受不了宫中凄楚悲凉的冷落,那么为什么就没有第二个宫女,自愿站出来前往匈奴和亲。我就不相信佳丽三千就只有昭君一人遭受了帝王不公平的待遇,难道这不是伟大的爱国思想。只可惜,翻阅了无数书籍和有关昭君出塞的小说,没有一句说她是爱国。
昭君出塞绝不是出于个人消极的思想观念,一生的和亲之路,六十多年换来的边关和平,那一天没有她的汗水付出和爱国情怀。
再比如秦始皇修建万里长城的初衷,只是出于战略考虑为了江山永固,一切看似是为了帝王自己,又如何不是出于对民众的永久思想。战争带给人民的罪恶和毁灭,又如何远至于修建长城带给百姓的苦难。只要阻止了杀戮真正平息了战争,实现国内和平,又如何不是一个伟大的举措。
只可惜,当时科学落后,殊不知用尸骨如山换来了一座万里长城的光辉,却暗淡了自己在百姓中的形象。
如果他当时左右而思想,有一颗仁爱慈悲之心,是否还有今天我们看到的为之自豪的万里长城,激奋人心的战果。
所以,对一件事情的理解,不是我们一口就可以加以肯定的或否定了他的成绩。不管我们安居在世界各地的海外华侨同胞,爱国爱家的同时,哪一个首先想到的不是我们心中的万里长城。
人的内心最脆弱的不是抱定对事实的结果,而是要看为人民服务初衷带有怎样的情感,最感人的就是真诚!
有时好像因为一件事情悟出了什么道理,而又因为另一件事情的相连而困惑,也就不想再明白什么又该是我要弄明白的。
或许生活永远就是这样,我们不可能获得一个绝对的答案。如果我们不能抛开尘世的杂念,是否我们就不会有一个绝对的快乐。当我们和别人言笑当欢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猜透别人内心的忧愁。
三
公司还有两个月,就要彻底停产了,也就是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就不用再走这条路了。现代形式总好像跟不上发展,又好像是发展跟不上形式。
是啊,发展总是太快,很多事情总是我们无法预料。
除了通往故乡的道路我们可以走到老,其实没有另外的一条道路永远可以让我们走下去。在外将近二十年,公司几经搬迁一直处于城市边缘,也就是说城市不断向外扩张,我所在的这座城市早已实现了城镇一体化。
一个公司做不到新能源开发或产业转型,寻找不到替代的产品和更新,被淘汰是必然的。谁也无法逆转人类前进的脚步,一些东西只能是一个时代的辉煌,这就是人类思维的竞争残酷。
如果不能准确定性国家政策走向和发展方针,盲目投资扩大生产,不能有效的做出长远规划,倒闭是在所必然的。
一个公司走到尽头,不能说完全与国家政策有关,它存在许多外在因素。也因错估了国际形式,金融危机也是不少企业致命的头号杀手。就拿2012年光伏能源的倒闭,就存在着诸多因素,曾经是何等辉煌,令许多宁波人感到为之自豪的企业,产业过剩在反倾销预案中遭受灭顶之灾,多少令人感到惋惜。
年年目睹了许多公司倒闭,其实每年也有新的公司在不断诞生,这也是历史交替,更新和替代。
所以,公司停产也不会引起我任何忧心。说实话,只要不是我们生产存在的过错或技术公关存在的过失所导致,那么我们也只能顺应潮流,心安理得的接受事实。
作为一名打工仔,仅仅也就是养家糊口,只要不是懒病发作,没有过高的生活要求,混口饭吃的地方总还是有的。
前天,陪着爱人逛了一下在市中心举办的“中华奇石玉器博览会”,在那里却碰到了多年未见的宁波好友,相互寒暄了几句,在得知我上班的公司马上就要关门了,立即邀请我公司停业之后前往她表弟的公司帮忙,说他那里正缺个人手。
既然是两个月之后的事,那就等六十天之后再说吧,谁又知道这六十天之内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女儿刚刚给我打来电话,说故乡庭院的桃花开了,你信吗?我信。
在黑龙江的文学好友今天告诉我说,东北正在下雪,你信吗?我信。
又是一个在外的冬天,大道的两旁还会有落叶飘零吗?我说,不会再有了,你相信吗。其实,我也不信。
有我在外的漂流,就有我年年在外的回忆,也就有叶子年年飘落不完的思念,这又如何不是一种暂时的远离……
2014年10月26日写于宁波
复审理由:作者沐浴在浓浓的秋色里走在生活的旅途上,是眼前的景色触发了种种远怀。从被清扫的落叶想到了该清扫的不文明不道德;从透肤的秋凉想到了理解的透彻;从心凉想到了一种暂时的远离。而层层深入的怀感,贯通着一条追寻的思路,且凌而不乱。这是篇很有特色的思辨型散文,作者文笔老道,文理清晰,是值得推荐阅读的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