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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霍格以及詹姆斯.莱德劳(四)

作品名称:毫无优势      作者:曲新同      发布时间:2014-11-05 13:29:17      字数:4810

  他始终具有非凡不移的快乐本性
  他永远褒有自古罕见而充满激情的理念
  于科学、宗教、以及政治各方面……
  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如此义愤填膺于这样的理论
  所谓地球绕着自己的轴心旋转
  而又围着太阳运转……
  ……在已经过往的年月之中
  他谈论而且阅读了有关美洲之事
  随之变得越来越不快起来
  以至最终在自己六十岁的高龄
  毅然动身前往新大陆寻求一个暂住之所
  以及一座坟墓。
  
  詹姆斯.霍格,关于他的堂兄弟詹姆斯.莱德劳之笔。
  可怜的男子霍格终生大多都在致力于自己的各种东方夜谈骗人方……
  詹姆斯.莱德劳,过于他的堂兄弟詹姆斯.霍格之笔,后者为十九世纪初苏格兰著名诗人及小说家。
  他是一位极富理智之人,尽管他写了这么多荒诞不经之辞……
  提比尔.谢尔,旅店老板,同样也葬于埃特里克的柯尔克教堂院中,曾经这么说起过有关詹姆斯.霍格。
  詹姆斯.霍格和詹姆斯.莱德劳是近支堂兄弟。这两位男子都出生于埃特里克大峡谷并在这里长大,然而这个地方却决不适合于他们这一类人——也就是说,不适合像他们这样不甘于寂寞而默默无闻的人。
  当然了,如果这样一个人成为名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生而被赶走,死后却载誉而归。这已经是过了一两代人之后的事了,这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霍格最终逃离了家乡,成为了一个疑虑重重的角色,作为一个不谙世事的喜剧演员,他充分发挥了自己乡下人的才智,成才于爱丁堡,接下来他又一次逃离,作为“一位事出有因的犯罪者的忏悔”一书的作者,最终成名而流芳千古。莱德劳,没有自己这位堂兄弟的这份才智,而显然他的胆识并不在插科打诨扮丑角方面,可他的舞台要大于提比埃.谢尔的小酒馆里面,其最成功之举就是勒令自己家庭比较驯服的成员们,集合起来并把他们一起带到了当时的美洲——确切来说是加拿大——这个时候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如霍格所指出的那样,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坟墓之中。
  插科打诨演丑角在我们整个家族之中非常不受人待见。尽管现在由我来看,当时人们也并未确切使用这样的词句。他们提到的时候也只是说“演戏给人看”。“演自己的戏给别人看。”与此相对应的也并非扮相庄重一类戏,而是自己适当克制并保持比较正经的做派,类似于有所演而有的不可演。回绝任何要把自己卷入戏中的冲动,无论是出于对别人还是自己的考虑。当我彻底研究了有关自己这个家族之中许多的人之后,似乎我们这些人大体上都有一定程度此类冲动——竟浑然达到让人恐惧难堪进而望而生畏的程度。这也就是为何不得不经常要加以评判并提出迫切告诫的根本原因所在。
  到了他的孙儿们那个时代——詹姆斯.霍格以及詹姆斯.莱德劳——当时他们还年幼,威尔.奥发普的整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对那不算遥远的过去有一种还算真实的回顾,甚至是珍爱有加想要发掘的意识,这只有在两代人之间已经天壤之别的情形之下才有可能。詹姆斯.霍格很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个,尽管说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埃特里克人。正是由于他的写作成为了我极为感谢的大部分我关于威尔.奥发普的素材。霍格既是一位知情者又作为一位旁观者,他所提供的素材极为丰富——这是他所希望的——他勤勉的写作非常适时地勾画以及记载了他所了解的人们的故事。而且他从自己的母亲那儿获得了取之不尽的资源——她就是威尔.奥发普最年长的女儿,玛格丽特.莱德劳,她是在远望庄园出生长大的。作为霍格本人来说也许对素材有一些修饰加工的工作。这是一些你完全可以依赖的一位作者对素材的甄别充实以及精加工的工作。
  瓦尔特.司各特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位旁观者,他现在已经是爱丁堡的一位律师,供职于自己家族世袭领地比较高的一个职位。然而他同样也非常理解,而且作为一位外人有些时候做得更好一些,他更加意识到这些正在过往之事的重要性。当他正为塞尔科克郡的司法长官之后——也就是说,成为了当地的大法官——他就开始在这片乡间四处游走,到处收集古老的歌谣以及诗歌,这些从来还没有人付诸笔墨的民间素材。他会在“苏格兰边疆游方诗歌”中发表这些作品。玛格丽特.莱德劳.霍格在当地很出名,由于她脑中所记的那些古老歌谣篇章。而霍格本人——着眼于后代子孙们以及现时的利益——千方百计把司各特带来见了自己的母亲。
  她口述了许多诗歌篇章,其中包括新近发现的“约翰尼.阿姆斯特朗之歌”,她说这是她与自己的兄弟得自“一位老安德鲁.摩尔那里,而他则是从贝比.麦特林(麦特兰德)那儿得来,后者是从图什耶劳第一位大地主的管家那儿听来的。”
  (碰巧的是这同一位安德鲁.摩尔曾经也是波士顿的仆人,正是他曾经报告说波士顿已经“搞定了鬼魂”,这个鬼魂后来出现在霍格的一首诗当中。这还是在作为一位牧师身上的新发现。)
  玛格丽特.霍格当时激动得无可无不可,当她见到司各特于1802年出版的书中有自己所贡献的诗歌篇章时。
  “它们是为歌唱的而不是为印刷的,”据说她当时这么说道。“这么做再就没有人会唱了。”
  她还继续抱怨说:“它们既没正确写出甚至拼法都不对,”尽管说这样不可思议的评价出自一位妇人之口,在介绍她的时候——无论是由她本人还是霍格——都是作为一位乡间只接受过最基本的教育而头脑再简单不过的老妇人。
  她或许是头脑极其简单而同时又非常敏锐。她完全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而且又抑制不住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这么做了再也没有人会唱了。
  她当然同时也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表现出自己所唱的要胜过一本印刷出来的书,胜过这样一位赛尔科克的大法官,起到了让自己进一步抬高身价的作用。司各特也是做如是想,我觉得。我的家族更是做如是想,我认为。
  就在万圣节前夕威尔.奥发普抱紧自己的孩子们祈祷上帝加以庇护那一夜过后整整五十年,霍格以及他的几位堂兄弟们——他并没有记述下他们的名字——将要到奥发普当时那同一座位于高处的房屋里去聚会。到了这个时候这座房屋已经用作别人的居处,作为那些高原上单身牧羊人的寄身之所,那天晚上所有在场的人们并不是为了前来喝酒讲故事,而是要“读文章”。这些所谓的文章按照霍格自己的描述,都是极富煽惑性或者夸大得没了边,而且从这样的形容言辞,以及后来所说的来看,这些居住在埃特里克大峡谷下面的年轻人们,他们都已经早就耳闻了有关启蒙运动,尽管说他们当时并不这么称呼这件事,以及有关伏尔泰和洛克还有大卫.休姆的一些理念,当然还包括他们同时代人司各特以及罗兰德有关之事。休姆的生身之地位于奇恩西德附近的尼奈威尔,大约就在距此五十英里之外,在他十八岁时身体状况极其不佳之时就是退养在尼奈威尔的——或许他很快就痊愈了,由于他看到自己所调查研究之事前景极为广阔。他可能还依然活在世上,当这些男孩子们出生之际。
  当然了,我的这番猜测很可能是错误的。霍格所称的那些所谓文章其实就是一些故事。有关那些契约倡议者们的故事,他们在出外为民众服务之时被身穿红铠的重骑兵们伏击,以及有关那些女巫们的故事,还有那些行走的僵尸的故事。这些小伙子们都会尝试任何形式的创作,无论是散文抑或是诗歌。约翰.科诺克斯的专门学校成效甚巨,各种文学作品充斥其间,对诗歌的狂热不可遏制,几乎爆发于所有的阶层之中。当霍格还处于他最底层的阶段,作为一名牧羊人行走劳作于尼兹戴尔孤寂的山中,居住在一座简陋的茅屋里面权当遮身之处,这时坤宁汉两兄弟——石匠学徒兼诗人的阿兰.坤宁汉,以及他的兄弟詹姆斯——曾经艰难跋涉来到这片乡间来见他,并且告诉他自己的这份仰慕之情。(霍格起初很感吃惊,思忖着他们也许是来找麻烦的,是为了某个女子而来寻衅。)这样他们三个就把羊群交于牧羊犬海科特看护,自己则席地而坐一整日都在谈论诗歌,然后不急不缓走进茅屋之中喝起了威士忌,又一整夜在一起谈论诗歌。
  这场牧羊人在奥发普家的聚会,霍格声称他并未尽力加入,尽管他的口袋中装有这些文章,发生的时间是在冬季。然而天气却有些异样非常温暖。但是就在那天当晚,却刮起了一场风暴,据记载是半个世纪以来最强的风暴。羊群在临时羊圈里面大半被冻死,人们以及马匹都被困住而冻僵在路上,房屋纷纷被大雪埋住只露出屋顶。在三到四天里面这场风暴没有止息,狂吼肆虐着毁灭一切,而当风暴终于过去之后,这几位年轻的牧羊人却奇迹般生还下山回到了大峡谷之中,他们的家人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然而却都为他们的这般行径而深感不大痛快。
  霍格的母亲简直是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简直是魔鬼的业绩要来惩罚整个这片乡间,那天晚上要读那些东西,要在奥发普的家中讨论那些玩艺儿。无疑还有许多的父母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又过了数年之后,霍格认真地描述了这场风暴,这发表在“黑森林杂志”上。“黑森林杂志”正是布朗特小姐妹们最喜阅读的刊物,就在位于哈沃斯的教区长居所中,当时她们三姐妹每人选择了一个人物加以描述做写作游戏,而艾米莉所选择的正是埃特里克的牧羊人,也就是詹姆斯.霍格。(夏洛蒂所选择的是威灵顿大公。)“呼啸山庄”,这部艾米莉最伟大的小说,正是以对一场可怕的暴风雪的描述为开始的。我经常猜测这其中是否有某种关联存在。
  
  我并不相信詹姆斯.莱德劳那天晚上在奥发普家也作为其中人物之一在场。他所写的信件之中并未表示出任何持怀疑论倾向,或者有理论化及类似于诗意的思想。当然了我所阅读过的这些信件都是他已经年迈时写下的。人是会变化的。
  肯定来说他是非常幽默的一个玩笑者,当我们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在霍格对他的描述之中,在提比埃.谢尔的小酒馆里(这座小酒馆至今还在,从山间奥发普的家中大约步行一个多小时就可到达,正如奥发普家依然还在一样,现在只是一座仅能够遮身的小茅屋,位于“南部高地小道”的旁边,这是一条步行小路。)他所表示出来的倾向可以被看作是对上帝神圣的一种轻蔑甚至是亵渎。不屑一顾,甘冒风险,游戏人生。当双膝跪下之时,他是在为当时在场的众人祈祷。他请求宽恕,并详尽列明累累在目的桩桩过犯,他每一开头都是以这样的形式“如果这是真实的话——”
  “如果这是真实的话”两星期之前那个婴儿降生给——的妻子,那张脸极像——,那么请求上主您,降福于所有参与到其中者……
  “如果这是真实的话”那么——骗取了——二十个卖羊羔得来的银币,就在上一次圣伯斯威尔羊市开市之际,那么我们祈求您,哦上主,尽管有这般恶行……
  有些被如此提到名姓的人再也控制不住无名火起,这样他的一些朋友们就不得不把詹姆斯硬拉拖拽出去以使他不受侵害。
  到了这段时间他很可能已经成了一个鳏夫,成为一名天不收地不管之人,贫穷到没有一位女子会嫁给他。他的妻子曾经给他生下一个女儿和五个儿子,之后就在生下最后一个儿子时过世了。玛丽,罗伯特,詹姆斯,安德鲁,威廉,瓦尔特。
  在写给滑铁卢战役前后移民协会的一封信中,他表示自己是一位非常有前景之人,由于他自己有五个年轻力壮的儿子,他们会随同他一起前往新大陆。我并不知晓他是否真正得到了有力的协助而能去逃荒。非常可能的情况是没有得到任何帮助,因为后来我们获悉他在攥集旅资时遇到很大麻烦。拿破仑战争之后紧接着就是经济大萧条,羊价也随即大大跌落。而且到了这个时期也不可再吹嘘自己的五个儿子了,罗伯特,最年长的这个儿子,已经被人带往苏格兰高地而去。而詹姆斯——最年幼的詹姆斯——则早已去往美洲,包括加拿大在其内,完全靠自己之力,而且似乎他从未捎来片言只字说明自己在哪儿或者正在做什么。(他实际上是在新斯科舍省,他正在一个叫做经济区的地方一所学校里当教员,尽管他并没有这方面的资格而只有埃特里克当地学校的毕业证,或许他强健的臂膀也算是一种资格吧。)
  至于说威廉,只比最年幼的大一点,一个还只有十几周岁的小男孩,他将成为我的高-高-高祖父——他同样也早已离去。接下来我们获知他定居于苏格兰高地,作为一位农场主新开辟出来的其中一个绵羊牧场的管理者。而且他对自己的曾经出生之地如此鄙薄不堪,以至于写出了这样的字句——在给自己后来娶到手的一位姑娘的信中——难以想象他再会居住于埃特里克大峡谷这样一个不堪之地。
  贫穷以及冷漠让他极度忧心,显而易见。贫穷是他所心甘情愿的,而冷漠则是他断定是对自己都极其冷漠。他并非一个无知之人,他是一个现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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