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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喜结良缘,有情人终成眷属

作品名称:沙枣花儿开马莲花儿落      作者:漂泊的心      发布时间:2014-11-11 10:29:19      字数:3987

  六月底的最后一个礼拜五,天格外的晴朗,几朵雪白的云悠闲地飘在村庄上空,马德尔偌大的院落,彩球飘舞,欢歌阵阵,村庄里的人们三三两两,都聚集在马德尔家大院,他们有的头戴礼拜帽,有的头披穆斯林盖头,脸上充满了无尽的喜悦,仿佛要迎接一个盛大喜庆节日的到来。铺上鲜红绸布的长条桌边,端坐着马茹君的父母、证婚人以及应邀前来的本地清真寺阿訇。
  上午10时许,婚礼正式开始。在人们的掌声衬托下,由村庄里资深的穆斯林老人致颂词:“美丽的村庄里,老马家的闺女,帅气的尕娃子,一路歌,一路情,奔向自己追逐的目标,互相拥抱在一起。这是穆圣的指点,是大能主的恩赐。靠的是缘分,凭的是眼力。他俩要成家立业,牵手人生,共建家园,创造幸福。上天有意,人间有情,多么好的一对儿女!多么美的一双恋人!搭配得如此完美。”院落又响起一阵阵掌声,霎时间,一对新人在人们欢乐的簇拥下步入婚礼现场。新郎尕娃子,魁梧英俊,头戴橙黄色的礼拜帽,笑意盈盈,满脸春光;新娘马茹君,头披白色盖头巾,秀丽端庄,她手捧鲜花,羞涩的笑容里裹满了甜蜜。院落里顿时又爆发出一片掌声与欢呼,表达对二位新人的美好祝福。
  新郎尕娃子、新娘马茹君跪在红地毯上,这时,清真寺阿訇走上前来,面对二人高诵法谛海。然后阿匐面对证婚人问新郎尕娃子:“你愿娶马茹君为妻吗?”尕娃子回头深情地看了新娘马茹君一眼,朗声答道:“我愿意。”阿訇再问新娘马茹君:“你愿意嫁给尕娃子吗?”新娘马茹君眼眸含情,透过那薄薄的白纱,能看到她盈盈的喜悦和幸福,她略带羞涩地答道:“我愿意。”阿訇接着宣布:“从今天起,二位新人正式结为夫妻,新郎新娘要互敬互爱,白头到老。
  ”证婚仪式结束后,新郎、新娘准备入洞房时,家长进行撒喜,将早已准备好的果子、糖、枣子、核桃、花生向新郎、新娘和围观的村名身上撒去,感谢真主赐给的良缘,祝新郎、新娘长生到老,早生贵子;感谢众亲朋能来参加新人的婚礼,把主人家的喜庆施舍给众人,围观的左邻右舍和玩耍的小孩都抢着从地上拣喜糖、果子核桃。清脆而悠扬地诵经声在空气中回荡,人们静静地聆听着,在心底里祈求真主保佑他们爱情甜蜜,白头偕老。清真寺阿訇宣读了伊扎布证书。在人们祝福的欢声笑语中,新郎和新娘分别把心爱的结婚礼物做了交换。清真寺阿訇为两位新人高诵喜经,阿訇将糖果和红枣抛洒在了新郎新娘的头上,顽皮的孩子们欢呼雀跃,争相在地上抢拾喜糖、喜枣,婚礼现场瞬间成为了欢乐的海洋。这时,在场的人们纷纷起身,按照伊斯兰教的习俗,相互拿手致意,“按塞俩目阿儿来昆”的诵念声不绝于耳。接着,新人的父母纷纷致辞,表达对一对儿女的殷切希望;新郎和新娘深情款款,话语中充满了对真主的敬畏、对父母的感恩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赞圣》把婚礼推向了高潮。人们在心里默默诵经,表达着对穆圣的崇敬与赞美之情。最后,阿訇带领在场的人们做独娃宜。对真主和穆圣的赞颂、对两位新人的祝福以及对所有穆斯林的祁愿,都在这简单的动作和无言的静默中成为了永恒。
  傍晚,婚礼在诵经声和人们的欢歌笑语中结束,马德尔夫妇送走最后几位亲朋好友,院落又在暮色中恢复了宁静,偶尔从村庄里传来几声很亲切的羊羔的叫声,透露出乱世之中村庄少有的祥和,安宁,静怡。只有好多本村的毛头小子,在大院外相戏着,久久不愿离去,家里的大人怕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在大院里捣蛋,搅乱这夜晚难得的寂静和宁静中缱绻的幸福。那些个阿大、阿娜冲着他们喊破了嗓子,他们总是跟大人们捉迷藏似的,东躲西藏,有几个被大人们捉住了,揪了领口硬要拽回家,他们嗷嗷直喊,不愿跟他们的阿大和阿娜回去,阿大和阿娜没辙,只好放了他们,由着他们的性子去了。夜幕慢慢降临,这些个玩累了的顽皮的后生接二连三的从大院后的草垛、树林里悄悄钻了出来,他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制定着一个个幼稚的恶做剧的计划,然后进行分工,从哪儿翻墙进入大院,有谁放哨,有谁搭梯,有谁踩着肩膀爬窗户看洞房,像一场周密的作战计划,传统的习俗,总是让人们乐此不疲。
  新婚燕尔,尕娃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紧张和窘迫,在跟随马德尔大叔常年奔波于河西古道上,经历最危险的时刻也没有过今晚这样的紧张,当马茹君将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脸时,这位风里来雨里去的穆斯林硬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位两小无猜的再熟悉不过的人走在一起,反而感到有点陌生和不自在。尕娃子脑子有点乱,痴迷地将含情脉脉的满脸透着羞涩的妻子抱到炕上,在迷糊和冲动中,马茹君的肌肤与自己的肌肤紧紧相连,他们已经同床共枕了,两人都是赤裸裸的,毫无掩饰。啊!我的真主!尕娃子轻声地呼唤着真主的名号,他能感到茹君在自己身体上缓缓挪动,他能体会到茹君滚烫的躯体,隆起的乳房、结实的小腹和丰满的臀部,还有一道令人心旷神怡的肌肉皱褶和其间湿润的芳草地,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快感和冲动。很多次,尕娃子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中的情形同此时的一模一样,可旁边的女子并不是妻子马茹君,而是一漂亮的天使,而最近梦中却是那位被救过被自己背过的王月娥。尕娃子尽量地让自己早点醒来,或是不再做这样肮脏的梦,他感觉那梦玷污了天使和王月娥的贞洁,甚至也玷污了在自己身上的妻子的纯洁,他选择了在心里默默诵经,一方面避免睡眠给自己带来麻烦,另一方面用神圣的经文来洗涤自己对神灵的渎职。可自己毕竟是一个凡夫俗子,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而不是神灵或是圣人。马茹君是一个通晓男女韵事的女子,这些都得益于阿娜对她的密语传授。茹君亲吻着丈夫结实的胸肌,她感到丈夫的身体在颤抖,感到他心跳很快,更感到一种渴望和期盼。她知道,自己心爱之人被自己炙热的激情点燃了,如一团烈火正在熊熊燃烧。听得马茹君一声微微轻吟,处于紧张的尕娃子脑子感到一阵眩晕、颓废,变成了一团漆黑,失去了知觉。在一刹那间,尕娃子看见了马茹君美丽的脸盘上,挂着丝丝泪痕和汗珠,那瀑布般柔顺的黑发从她脸上倾泻而下,发梢轻轻蠕动在他的胸脯,那种像蚂蚁跑过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那掩饰在秀发中的黝黑的双眸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尕娃子缓缓地抱着马茹君洁白、柔润顺滑的酮体,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用嘴唇洗涤妻子双眸的泪痕、额头的汗珠,在亲密中,将马茹君送上了情绪的巅峰。疲惫不堪的马茹君睡着了,她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这对她来说是一生中最大的快事,她在梦境中感谢真主,通过自己的祷告,感谢阿大和阿娜让自己的幸福来得快了一些。
  七月七日清晨,天刚露出一丝亮光,马德尔便率领他的驼队在休养生息后整装出发了,马德尔坐在驼峰的货担上,看上去精神抖擞,饱经风霜的一双眼睛在威严中透着慈祥,一件蓝色对襟单衣穿在身上,一条紫色的腰带扣紧在健壮的腰间,那个不离身的旱烟锅斜插在腰带上,右手紧握着那把伴随了他半生的钢鞭,左手信手牵着骆驼缰绳,人显得伟岸高大,精神焕发。马茹君和尕娃子紧随其后,骑在一头骆驼上,马茹君一身紧腰,格外引人注目。马雪莲眼里噙着泪花,她不知丈夫、女儿女婿此去是福是祸,何时才能相见,此时,她只能在心里默默诵经,希望主能保佑他们一路平安,早日归来。马茹芯和宝儿睁着天真的双眸,看着驼峰上威风凛凛的尕娃子和马茹君,心里好羡慕和好憧憬,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和他们一样能随阿达闯荡江湖,一展风采。
  告别亲人和左邻右舍,马德尔驼队驮着盐巴、布匹西出门源、祁连、穿越大阪山,穿越茫茫戈壁,一路向西,历时十几天,在一天傍晚时分,终于又到了张掖那片久违的湿地的茂密林地,此时仲夏,林子一片葱油,那桔黄和金黄的沙枣花儿早已落尽,树上挂着串串青色的沙枣儿,着实有点儿诱人。满地一束束马莲花却开得火旺,那宽宽的剑叶透着葱録的亮光,那紫色和黄色相间的马莲花独立在剑叶中,一片一片的,构幻出紫金花似的玄光。把旁晚的树林映照的一片柔和,神秘而旷达。花瓣儿像是用蓝色的绫罗绸缎做成似的,娇嫩艳丽,华贵典雅,脱俗超凡。它蓝得纯粹,蓝得可爱,蓝得令人陶醉,蓝得让人心旷神怡,蓝得更是恰到好处,再淡一点儿就显得浅薄,再深一点儿就显得昏暗。万紫千红独我蓝,把广阔的草原点缀得无比厚重、和谐、深远、绮丽、壮观,蜜蜂时而来采集它的花粉,彩蝶时而双双绕花飞舞,似乎是在赞美和羡慕马莲花的美丽。
  “嗷。”马德尔在驼队前面轻声吆喝,把骆驼缰绳向后一拉,骆驼就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向身后的驼队扫了一眼:“尕娃子,通知驼队在此歇息,埋锅造饭,饭后抓紧休息,明早天亮开拔。”好的,尕娃子纵身从驼背上跳下来,招呼几个伙计垒灶,检柴,起火做饭,忙的不亦乐乎,马德尔也从驼背上下来,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坐下,打开随手提的羊皮水袋喝了两口,把水袋盖好放在身边,又从腰带上取下那长长的旱烟锅,在旱烟袋里挖了一烟锅烟叶,用指头轻轻按了一下,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火镰打开,轻轻一划,一团小小的火苗便在马德尔的指缝间燃出一团亮光,马德尔把含在嘴里的烟锅头对准火苗猛力一吸,那烟锅里的旱烟叶就被燃着了,马德尔手握旱烟锅,吧嗒吧嗒的抽着,眼睛却遥望着远处山脚下的那隐现于暮色中的零星的村庄。他的脑海中想起了结拜兄弟甘雄一家,还有那位被救下的女红军王月娥,不知他们最近如何。“阿大,你想什么呢?”不知何时,马茹君已站在了马德尔身边,她见阿大抽着旱烟,眼睛目不转睛的眺望着远处的山脚,是那样深情和专注,心里十分好奇。“奥,是茹君,没想什么,只是到了这儿,就想起山脚下的甘雄兄弟一家,他们可是大好人,对阿大有恩啊。”“阿大,这儿离那山脚的村庄不远,要不我们过去看看。”马茹君看阿大忧心忡忡,向阿大提议。“孩子,我也想啊,只是这一路马家军查的严实,怕惹出麻烦。”“阿大,等天黑下来,我和尕娃子化妆了去村庄,应该很安全的吧。”马茹君见阿大担心,安慰道。“不行,到了晚上,还是我去,你和尕娃子留下来照顾驼队。”马德尔说完,收起旱烟锅,起身查看驼队驻扎的营地去了,马茹君看着阿大沧桑的背影,心里不禁涌出一阵凄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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