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在屋檐下

大学的课堂，比起高中的，明显宽敞的多，而且同学也更多了，这个班大概有两百号人吧。
吉成端着手机，他打给我：“你在哪啊？英文系在二楼啊，你不会迷路了吧。”
说着，我捂着左边的熊猫眼走到吉成旁边，坐了下来。
“额！你干嘛吓人啊！”吉成看见我突然坐在他旁边，吃了一惊，“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啊？依照生物学来看，这个伤是被硬物砸的吧。”
我瞥了一眼吉成，没说话。吉成说：“大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少得罪人，特别是我们这些刚来的。”
“你小子懂什么啊？不过，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啊！平时没见你说那么多啊！”我没好声好气得说。
“嘻嘻。大哥，其实吧……”吉成不好意思得冲我眨眨眼。我头皮不由一阵发麻。
“怎么了，艳遇啊？”
“嘻嘻，差不多啦。”
“我看你啊，也只有这种事才能让你改变下以往的闷葫芦脾气。”我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还有同学陆陆续续得进来，奇怪的事，大多是男生。以我超人的目测能力，我看到了目前总是278个人，已就坐的同学有254个，其中男生占了213个。我大吃一惊，中国真是个重男轻女的国家。
“为什么这个班男的那么多啊，这个班是干嘛的啊？”我转过身问吉成，吉成正盯着一本书，说实话，他脸是盯着书的，但是他的目光总是偷偷得投射在前两排的右手边的女孩。我只看的到背影，如果我用透视看的话，只会看到一堆坐着的骨头。女孩有很长的披肩发，染整几根蓝色的发丝，应该是一个淑女型的非主流吧。
“喂！！”我大吼了一声才让吉成回过神，吉成条件反射一样问我：“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我翻了翻白眼：“我问你，为什么这个班男的那么多啊，这个班是干嘛的啊？”
“哦，这个班学英语的啊，考四级用的。四级过不了，就别想毕业了，挺重要的。”吉成跟我解释说。
“那为什么这么多的是男同胞啊！”
“这个嘛，嘻嘻，你还没听说吧。”吉成冲我一脸怪笑，“据说这个班的英文系老师是个姑娘。”
“不就是个女人嘛，长得漂亮是吧。”我不屑一顾。
“何止漂亮。我觉得无法用漂亮这个词语来形容了。”吉成笑嘻嘻的。
“那她到底哪里那么吸引人啊，还吸引了那么多！”我问。
“你猜她今年几岁？”
“大学四年毕业也得23了吧，实习一年的话，就算她再快，今年至少25吧。”我算了算。
“大哥，都来这个学校了快一个月了吧，你连这个如传奇一般的女老师的故事都不知道，你算白来了。告诉你吧，她比你还小呢！”
“啥！真的假的啊？”我瞪大了眼睛。
吉成看到我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掏出了一个拳头（代表10）和一个挑（代表8）。
“18！！”我不敢相信，再看了一眼吉成，“不会是80吧？”吉成摇摇头说：“你没看错，也不会听错，18。真的是18岁。怎么样，大哥，有兴趣吗？”吉成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冲着后面一帮同学喊了一句：“咱们班的老师今年几岁啊！”
“18！”他们异口同声。原来这群人都是来看美女加才女的。
这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主卧隔壁的女孩的身影，不会是她吧？
“什么不会是她吧，大哥你认识？”吉成问。
“我怎么会认识！18岁做大学老师，没搞错吧！家里要不是官府，那她就是超能儿！”我一边辩解，余光便看到了窗外走廊走的一个身影，扎着马尾，乌黑发亮。门被推开了，我看了那张脸，住我房间隔壁的脸！！今天的她换了一套黑色的教师职业装，依旧是纯白色的衬衫。仍旧掩盖不了她风情万种的内部结构。裙子长到膝盖，露出穿着黑丝与黑色高跟鞋的小腿。天啊，这下撞到枪口上了！
我竖起书本，把自己的脸藏在书后。
吉成一边扯着我，一边跟我说：“快看啊！美女哦！这个老师不简单啊。老爸是省里的大官，妈妈是温州人，有的是钱。据说他们是老来得子，快40才生的。据说她还有一个同胞妹妹，长得不像姐姐，也不逊于姐姐。所以，我看啊，谁得罪了这两对姐妹花，谁吃不了兜着走。”
“那她来这教什么书啊？不是误人子弟吗？”我悄悄说。
“你别笑看她。听说，她两年读完小学，一年读完初中，又是两年读完高中。是北京大学特别招待生。重点大学读了三年就出来教书了，你说一般的女人行吗？”
“那她那么牛，干嘛教书啊！应该为国家研究原子弹去！干嘛来这啊，这不是糟蹋人才吗？”
“人家就是喜欢教书耶。加上家里有权有势，想干嘛就干嘛呗。”吉成感叹道。
那个18岁的老师走上讲台，把书轻轻的放在讲台上，环视了四下，看了看手里的名单，说：“大家来大学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吧，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生活非常美好!”各种各样的声音传了出来！都是男同胞的。
我先自我介绍下：“林珑，宁海大学政治系及英文系的导师，你们可以叫我林教授！”
我的世界彻底崩溃了，住在隔壁的女孩真的是超能儿。她拿起名单，道出一个名字：“刘迪！”
“到！”只见一个胖胖的男同学站起来，一脸春样，冲着她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是干嘛来的。
“你的英文四级已经挂了两年的科了，我就奇怪了，你怎么每次都是59分呢？”
四下一阵哄笑。
“这个嘛，教授！天注定的，让我不能离开这个教室。”刘迪解释说。
“你还迷信啊！”
“我不信鬼信神，我只信我心中女神！教授，我喜欢你！不！我爱你！”离众当众告白，引起全场一阵激动。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是59分了。
“咳咳。”她暗示全场安静，说，“刘迪同学，这里是教室，不是后花园。注意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后花园告白，你就答应我喽。是不是因为我为了你故意挂了两次科，你为我我真情感动了呢？那你放学来后花园，等我！”
“刘迪同学！”林教授看上去快要暴走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深呼吸一口气，说：“好吧，你厉害。我先不跟你计较，现在开始点名！”
这下玩完了，要被发现了。我躲在书后，暗自后悔，不该得罪她，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江……”林珑看到这个名字暗笑了下，她知道这回，她要整死这个隔壁男孩了,”江水流，在哪，请站一下。”
“站不了，脚疼!”我隔着书回答。
吉成对我的做法表示不解，我暗示他回去详谈。
“那你举个手吧。”林珑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站。
“叫你举手呢，快啊！”吉成在那瞎起哄。
无奈，我只好举起半只手，头还是埋在书后。
“为什么不把脸露出来给教授我看看呢？难道你长相崎岖？”林珑调侃我。
我听到周围一阵偷笑。老子长的那么帅，怎么会崎岖！“老师……”
“我先提醒下，请叫我教授，林教授！谢谢。”林珑眼里带笑，在我眼里就是笑里藏刀。
“林教授，以后再看行吗？我患了沙眼，今天不好看。”
“是嘛，那我就更得看看了，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可负责不起呢。快起来吧，让大家看看，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请假去医院。”
“那我也没办法了，就是长太帅了，连你都想看了是吧。”我推到眼前的书，抬起了头，虽然我是对着吉成讲的，但是听得懂的人还是听进去了。
哄堂大笑是避免不了的，我抬起头，看着林珑说：“不好意思，我的沙眼有点严重，变紫了。”
“你的沙眼也真的挺有趣啊，怎么只长一只眼啊，而且还是长在眼圈上的。”林珑也忍不住笑道，她的笑容使全班男生为之倾倒。
“看来真的挺严重的，要去医院看看嘛？来，我给你登记下。”
“假惺惺！”我不屑一顾。
“好了，以后小心点，身体最重要哦。请坐吧！下一位……”林珑继续点名。
放学后，吉成追上我说:“你不去后花园看热闹啊？”
“看个屁啊！老子要回家了！他妈的，今天真晦气！”我很不爽得离开了校园，留下一头雾水的吉成。
校园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一个烫着金黄色卷毛，带黑色墨镜，穿着白色带紫色西装的男人，正叼着一只雪茄，还不时往学院里张望。
这时，学校门口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叫吴昊印，是大学里的经济系导师，是个秃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走向劳斯莱斯。
“呦，这个不是朱家银行的少总朱哮岳，朱公子嘛？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林教授啊？”吴昊印上去搭讪。
“少爷我在这等了半天了，怎么还没出来啊？你们学校政治系不会又在开什么会吧。”朱哮岳不耐烦的说。
“其实吧，朱公子。林教授呢还小，不懂到底谁对她好是吧。看看您，有头有脸，有钱有势，长得又英俊潇洒，哪个女人不为你动情啊？所以吧，我就觉得，还是年龄太小的问题。再等个几年，她还不是您的人啊。”吴昊印巴结朱公子。
“妈的，你知道老子我是急性子，换成别的女人，老子早就把她办了。”朱公子很得意，哈哈大笑。
“是呀，您说的对！”
“吴教授啊，林珑她在这还得要你多多照顾啊。”
“那是自然。她可是未来的朱家大太太，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怠慢！”吴昊印说道。
朱公子点点头，猛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还剩半支就扔出了窗外，关上车窗走了。留下在原地弯腰恭送的吴教授，朱哮岳走后，吴昊印流露出不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