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破(外两首)
破
我看破了这个字,一个人的耐心到底能容纳多少豺狼虎豹
撕咬,哀嚎,对视或拼杀
黄昏多了几分血色,暮色铺天盖地而来
铁石空置的冰冷,针尖落地的脆响
几颗星子冒出来,月亮像瘦了又瘦的镰刀
试图用冷峻的光划破长空
这让我想起被劈成两半的竹子
那些被城市与村庄分离开来的兄弟姊妹
一些公权对人民砸去的铁秤
一些包工头与村民的争执与搏斗
一些恐怖分子的袭击与威胁
一些帝国主义的恶意中伤与挑唆......
每一次打破都刺痛诗人的良知,祖国的布袋
漏洞百出,我在不停的转述里白发苍苍
身体的蛀虫将一天天的增多
身体之外的虎视眈眈,无人打破这错位的冷漠
家何以成家,国何以成国?
替一只松鼠代言
我读不懂人类的术语
更尝不透人世的苦咸
身体里涌动的血液
证明我还以最后一口气活着
电击是最可怕的杀手
一觞一咏间,拨动着心弦
我死去的同类,落难街头
或成为桌上的美餐
坚实有力的扑鼠器
更是无处不在的陷阱
人类戴上虚伪的面具
是我噩梦的使然
那一片片倒下的森林
越来越稀少的松子
我食不果腹的生活
颠沛流离,浸染风霜
逃离,是最后的生机
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攀上枝桠,替一只松鼠代言
以一片蓝天作为最后的诀别
罚款单
一张轻薄的纸,随风飘扬
金秋九月渐渐褪色
脱落一些毛发和一些哀怨
十月并没有如释重负
开始变得孤立,固执己见
并且衣履单薄
十一月,天空苍茫而辽阔
不慎跌入云中的人
忧郁,伤感,哭不出声
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仿佛这是最后的陈堂证供
不是空穴来风,只剩远方的悲戚
我的内心开始变得沉重
在黑夜里挑亮灯盏
遥望镜头的苍白和窗外的虚空
我读不出一张纸的份量
却读透了两夫妇的表情
一柄冰冷的长剑正刺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