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难忘2014(我的2014征文·散文)
当2015年的元旦钟声敲响时,在欣喜迎来新的一年的同时,我又禁不住回头看一眼自己走过的2014。在这一年里,我在心理上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转折——让我浮躁的心提前进入了“养老期”。
其实说养老应该不准确,我更认为这应该是一个人的生活常态,特别是对于中年人。我曾经开过书店,做过快递公司,自身又有公职。在忙忙碌碌中,自己认为还算过得去,可是没想到老婆只用了一招,就把我从十级台级上一下子踹到了一级。
2014年的夏天,老婆突然跟我说,她在家里呆得腻了,想出去上班。这个时候我丢下快递生意时间还不算长,网店也才就绪,还没有揽下一单生意,现在老婆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我只好说等等看吧。
几天后,她果然在外边找到了活儿。是给一家家俱超市做销售。离家也不远,夏天家俱生意也淡,所以比较轻闲。她自己也相对比较满意。可是过了几天,家俱店搞活动,相对忙了起来,又正值盛夏,辛苦自不必说。但是活动必竟是暂时的,每天赔钱就得好几百,做为老板怎么会不着急?我对人家老板的所作所为给以充分的理解,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我的老婆。一个月后的一天,她突然辞职不干了,我非常吃惊,事先根本没有一点征兆,她就这么不干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家纺织厂跟她打电话让她去,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去纺织厂做工,在我的印象里纺织厂是机器声、粉尘混合着绵纱的味道,环境恶劣,工作辛苦。我的老婆怎么会去做这样的工作?亲戚朋友听到了,这不等于是打我的脸吗?虚荣、好面子让我在几个月里心理都变不过那个味儿。我和她的关系也在几个月里冷漠得如同陌生人。
我反复思考这个问题,我的老婆,我最亲近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的举动?为什么丝毫也不考虑我的感受?我辛辛苦苦开书店、做快递,网店又刚刚开始,怎么就不能想办法一起把生意做好做强呢?去外边打工真的很好玩吗?我自认为自己手脚灵活,脑筋也够用,孩子也慢慢大了起来,好日子就在眼前,现在突然给我一闷棍,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又试着站在她的角度想了想,她曾说过,自己不善于做生意,做生意对她来说很吃力。现在网店虽然开始了,但是没生意,需要宣传,做活动,她对电脑又不熟,虽然快递开了两年多,他也只是简单使用电脑,根本谈不上熟练,她自己又不用心学,所以她对这一块儿不感兴趣。当时我曾说过,如果丢掉快递生意,我们以后就不要再做生意了。这当然是气话。她说,不做就不做吧,想去给别人打工,挣个清静钱,做生意太操心了,自己没那个能力。这是她逃离家庭的内在原因。另外,自从我们结婚有小孩儿后,她就没再上过班,一直在家里看孩子,后来又一起做生意(因此在98年大批下岗时有人曾羡慕我,说我有眼光,提前做好了准备,蒙了个“有眼光”的好名声)。现在她想去外边跑跑了,做为丈夫,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她吗?我又没能力去跟她找个象样点儿的工作,有的只能是跟着我做生意、做生意,最后还是做生意。
想通了这个道理,我的心稍稍有些释然了。不就是想出去跑跑吗?去吧,去挣那个清静钱吧。我呢,也不再做生意了,文学写作是我的爱好,是我的心灵归宿,我正好趁这个时候,提高一下写作水平,和文友讨论一下写作技巧,我就当是提前退休在家养老吧。不就是跟孩子们做做饭吗?间或再送孩子上学什么的,好办。
在无所适从之际,老子和我碰了个照面,《道德经》让我浮躁的心安静了许多。老子说:“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我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了,自己的脸面就那么重要?自己的名声就那么关键?靠双手挣钱,靠力气吃饭谁能说出什么?看来我得改改了。老子又说:“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他让人静下心来,静观其变,自然会有所变化。远离喧嚣尘世,做自然的门徒,我为什么要背着“脸面”、“名声”这些包袱呢?生活是自己的事,跟别人有一毛钱关系?开始我是赌着气就那么一天天熬下去的,随着时间地流逝,我也就从内心里放下了,真的做到心甘情愿了。
当然你也可以说我是麻木了,郑板桥不还说“难得糊涂”吗?让别人说去吧。不过我感觉自己真的超脱了许多。也有人会说,你连老婆都管不住,还说什么呢?可是我要问,毛泽东管住江青了吗?呵呵!这当然是笑谈。老子也说:“为者败之,执则失之”和“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所以还是不要滋生管别人、控制别人的想法吧,一切应遵循自然之理。就象“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和“川谷之于江海”一样。
以此祭典我的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