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站在山顶,望故乡的河流(长诗续八)
站在山顶,望故乡的河流
河流像岁月一样奔腾
思想像浪花一样喷涌
大也是这个世界
小也是这个世界
我在小的世界里生存
更在大的世界里思想
谁人没有两个故乡
一个是生命的依托
一个是心中的向往
我的向往在海之岸
我的依托在城之南
是啊
太极城南区是我
成长的摇篮
生活的家园
2015年2月26日
我写诗写到我真正的故乡
我的故乡很小
什么样的地图都找不到
我的故乡很穷
没有任何工矿的踪影
我的故乡很落后
耕种土地的仍然是黄牛
我的故乡很封闭
丝毫嗅不到外面世界的气息
然而
我的故乡
天高云淡
溪流潺潺
民俗古朴
风景依然
《太极南区八景》
(鲁力)
“毛公山头枕毛公
铁桶寨中攀铁桶
西岱顶上眺两省
大枫树下论古今
神仙洞里神仙游
仙花洞中仙花生
吕河金河两神河
青松寨上舞神龙”
走出太极城
站在老城洞子口
远望汉江的南岸
一座苍翠的青山
外形酷似毛泽东
仰卧山顶垂睡
宽阔的额头
高高的鼻梁
浑圆的下颌
雄伟的躯体
唇下的一颗黑痣
清晰可见
山峦叠嶂
滔滔汉水
领袖风采
日月同辉
这座山
原名“男黑山”
对面有“女黑山”
一男一女
分列汉江两岸
什么人命名曰“男黑山”
什么人命名曰“女黑山”
什么人发现了“毛公垂睡”
命其名曰“毛公山”
什么人不远千里
一睹伟人的容颜
什么人从山下走过
什么也听不见
什么也没看见
路还是那条路
山还是那座山
石头还是那些石头
树木还是那些树木
悠悠汉江
涛声依旧
绵绵巴山
山鸟鸣啾
《毛公山》
(佚名)
“头枕南山仪从容
去映雾遮绿葱葱
日为明鉴月作伴
手操乾坤呼东风
红星闪亮阴霾散
神州巨变嫦娥惊
毛公英灵若有识
如椽大笔抒豪情”
铁桶寨位于竹溪西北边城
处于湖北省的竹山、竹溪
与陕西省的旬阳、平利
“两省四县”之要塞
有烽火台、望亭遗址
现存长15千米
宽1﹒2米
高1﹒5米至2米的
石垒城垣
距铁桶寨8千米处
是旬阳县的“铜钱关”
城墙、城楼、城门、箭楼
与长达100千米
横贯旬阳全境的石垒长城相连
是旬阳境内楚长城遗址的第一处
铁桶寨主山脉
奇峰峻岭
沟壑纵横
是国家重点维护的原始林区
站在铁桶寨主峰远望
整个山势将旬阳包裹着
犹如一只铁桶
难以攀登逾越
故名“铁桶寨”
登高四望
北方是太极全境
东望陕西白河、湖北竹山
山峰起伏
连绵不断
向南尽览湖北竹溪和陕西平利
向西与西岱顶遥遥相望
城垣、关卡、险隘、寨堡、烽火台
气势恢弘
易守难攻
山高人稀
古树林立
珍禽怪兽
奇花异草
娃娃鱼钻进清清小溪
石蜡菜长满悬崖峭壁
野生玉兰树高达数十米
野生木耳野山菌到处都有踪迹
山泉甘甜
空气新鲜
山鸟啼叫
野花香飘
铁桶寨下的铜钱关乡
是“陕南竹乡”
山清水秀
民风淳朴
山珍野味常见
五谷杂粮齐全
游人可以尝到
特色锅盔、两掺面、拌汤、搅团等
大多以酸菜水、辣子调味
若逢苞谷将熟时节
将鲜嫩的苞谷磨成浆
苞谷浆平摊于油桐叶上
再摊上酸菜芝麻馅
或者南瓜丝瓜子馅
油桐叶从中线对折
放在铁锅烙成七熟
再放进柴火灶内壁烘烤
烤至油桐叶焦糊
剥去树叶即食
这就是有名的“浆粑角”
我的岳父岳母
就住在铜钱关乡
我每年最少也要去上四次
岳父过生日一次
岳母过生日一次
春节拜年一次
喝插秧酒一次
平时的周末
或者节假日
“游山玩水”
“逛农家乐”
是我的第一选择
这里的风俗最熟悉
这里的感觉最惬意
这里的村民最厚道
这里的美食最独特
下雪的腊月天
农家最忙碌的季节
也是最热闹的日子
“今七明八,吃了腊八过年恰”
“烧酒熬糖,接媳妇盖房”
年年要杀大肥猪
最少一家两头
“一头猪不发旺
两头抢食吃得香”
多则一家三头五头
都是黑色的本地香猪
黑头黑尾黑眼黑蹄
猪们吃尽了山珍野果
主食是满山的青草
葛藤枸叶马尾巴蒿
刺苋苦菊儿野菜苗
精饲是各种原粮
苞谷黄豆小豆麦子
最好的当然是红苕
蒸熟了伴上青草
猪吃了既长肉又长膘
这里从来没有“瘦肉精”
山里人养猪不算细账
是亏是赚从不在意
养猪只图个抛闹
吃肉只图个可口
送人只图个喜欢
从来不曾卖肉赚钱
山里人不大爱吃瘦肉
要吃就吃三指厚的肥肉
要吃就吃红烧肘子粉蒸肉
吃个满盘精光满嘴流油
吃个落了日头升了月头
那时没有冰箱
也不必要冰箱
家家户户自制腊肉
鲜肉放在巨大的木盆中
撒上精盐花椒香料
腌制三天三夜
挂上灶头
或者火炉的墙上
或者木楼的竹杆上
风吹日照
烟熏火燎
红里透黄
油汁汪汪
散发出山野的气息
炫耀着富裕的芳香
柴火中要烧上柏枝
核桃壳松果芝麻杆
这样熏制的腊肉
挂在屋檐下
就是一首古老的歌谣
嚼在嘴角里
尽是纯正乡土的味道
将猪血和豆腐虐烂
搅和一起
放上各种调料
捏成圆圆的馒头
摊在竹篮中
挂在火炉上熏燎
制成血豆腐干
把里脊肉剁碎
适当加些肥肉
拌上豆腐
加上生姜
花椒蒜头
塞满洗净的膀胱
挂上灶头
制成猪尿泡肉
这是下酒的上等好菜
要想吃到它们
需等到喝插秧酒的时候
喝酒当然不喝“茅台酒”
酱哄哄的喝了想吐
也不喝“五粮液”
一瓶喝掉上千元
那是皇上的享受
要喝就喝自家酿制的“杆儿酒”
甘蔗杆儿酒
清泉酿液
柴火蒸馏
最原始材料
纯手工制作
家传配方
山野琼浆
山里人都爱喝酒
家家户户都种植甘蔗
少则一两亩
多则三五亩
不但要保障自己喝够
还要送给亲戚朋友
秋天到了
遍地的甘蔗熟了
用镰刀砍了
掮回家去
放在门前的院场上
凉干水气
剥落残枝败叶
去头去尾
就成光溜溜的蔗杆儿
用铡刀铡碎
拌上“酒曲”
酒曲也是亲手制作
将麸皮米糠搅匀
拌上采来的野花野果
和上酵母及其它草药
熬制的配料
筑进模具中成形
塞进草垛中发酵
七天七夜就可以出窝
出窝的酒曲拌进蔗杆儿中
倒进地下酒窖里
少则七七四十九天
多则九九八十一天
酒窖要用黄泥封口
中途不得扒开试看
酒烧得好不好
溜出来才知道
备足几千斤柴禾
用掉上百担溪水
擦净天锅锅底
洗净在锅锅里
修好酒甑
装好酒溜
地锅装上水
酒甑装上酒糟
天锅满上清水
柴火烧着
越大越好
地锅开了
酒甑热了
天锅温了
“酒头子,来啦”
第一盅酒敬给苍天
苍天保佑万民平安
第二盅酒敬给土地
土地保佑五谷丰登
第三盅酒敬给森林
森林保佑风调雨顺
第四盅酒敬给灶神
灶火保佑日子红火
现在才能尝尝新酒
先点一下舌尖
再润一下嘴唇
最后才喝进嘴里
“哇呀呀,好酒好酒哇”
“好酒哇,大家都来尝啊”
“好哇,年年烧好酒哇”
“啊呀呀,半斤就喝醉啊”
山里人喝酒就喝家酿酒
冬天酿了杆儿酒
还要酿制米酒苞谷酒
麦酒猕猴桃酒拐枣酒
山葡萄酒柿子酒酸枣酒
米酒清淡
麦酒浓郁
苞谷酒醇厚
果酒香甜
各村有各村的窖口
各家有各家的味口
家酿酒
城里没有
外国没有
只有山里人才有
山里人喝的酒是自家的酒
自家亲手酿造的“家酿酒”
“下雪天,熬狗肉”
“喝杆儿酒,吃豆腐”
“懒豆腐下酒,
好打满口,
主人也舍得,
客人不嫌丑”
黄豆要泡涨
但不要泡烂
泡烂了磨不出豆腐
只能长豆芽
用青石磨磨制
用柴火烧煮
不用石雕
不用石膏
也不用酸醋
用酸菜浆水点制
烧煮的时候
放进山上采来的
白蒿嫩芽野油菜叶
再放进苞谷米
豆浆煮沸
凝成块状
这就是“懒豆腐”
刚刚出锅
一人一碗
浇上木榨香油
蒜泥山椒糊
最可口最新鲜
既当菜又当饭
过年过节
家里来了客人
必有一道主菜
——石蜡菜蒸腊肉
石蜡菜是野菜
山上野菜十分丰富
葛藤叶地地菜苦菊儿
六月嫩石蜡菜
神仙叶子灰涤汗
面条菜野苜蓿
等20余种
其中石蜡菜最为有名
它的学名叫华中碎米荠
也称郎菜
生长于1000米左右的山谷中
溪水边的阴湿林下
或者草丛中
原始森林
云蒸雾润
溪水从未污染
土地也未开发
山高谷深
人迹罕至
铜钱关的铁桶寨
石门乡的西岱顶
都有分布
叶细有棱
茎小直立
花瓣紫色
种子椭圆
富含多种氨基酸、糖类
粗纤维、微量元素
维生素C、B1、B2
降压平喘
利尿降脂
预防心血管疾病
民间用作妇女补虚药
治疗红带、白带
活血止痛、止咳化痰
活血
止泻
咳嗽平喘、顿咳
小儿泄泻
跌打损伤
还可用作妇科滋补药
石蜡菜是中药
更是纯天然食品
将鲜嫩叶茎清洗干净
开水蒸煮10分钟
装入竹筐
放在溪水中漂洗
捞起挂在屋檐下阴干
或者放在石板上晒干
可以泡茶
可以凉拌
可以爆炒
最好的吃法
石蜡菜干蒸腊肉
“炎炎夏日
看一看原始森林
逛一逛竹山林海
听一听铜钱民歌
尝一尝纯正竹笋
品一品地道杆酒
拉一拉家常农事”
“陕南竹乡
绿色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