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清明里不尽的语丝(散文)
春雨淅淅沥沥,把这个三月下成了梅雨天,桃花,杏花,梨花才不管你梅不梅雨的,自顾自的,悄悄的灿然开放了。满坡,满树,满枝桠的笑着,含羞的笑着,娇俏的妩媚着,无不显示自己的美丽与俏丽,因为这是属于它们自己的季节。
花开了,你却走了。没有你的日子,春风也是寒冷的,阵阵春风抚过窗前的兰草,嗅着你栽下的幽幽兰香,我的心禁不住阵阵颤抖,香犹存,人呢?
花们静悄悄的不语,看着花蕊间的滴滴水珠,那正是从我眼中滚落出来的伤心泪滴。我想用这三月的春,用这三月的花蕊和着泪水,拼接我们曾经的美好回忆,拼接你的坚强不屈,拼接你磊落的男儿情怀。你五岁的小女儿守着那株紧抱枝桠的清明花,稚气天真地说:姑妈,爸爸讲,他若是有一天去了天堂,会变成一株清明花开在我的身边。这就是爸爸吗?
我眼含热泪无语,今夜的你,在那个叫做极乐世界的远方,冷吗?
我不知道,此刻你是否正附魂于这些花间,看着花儿们的美丽独自忧伤?
我也不知道,此刻的你,是否会把自己的情感和梦幻,责任与担当托付于清明的星辰与日月之间。对着你稚气未脱的小女儿,我把悲伤悄悄地隐藏!忍着眼中快要滚出的泪珠,微笑着对她说:丫头,过来为爸爸泡上一杯他喜欢的清明新茶。
看着茶的叶瓣慢慢在开水中轻轻舒展,于是,我看见你的身影,你的魂魄,和着悠悠往事随着茶叶的清香静静地弥漫了家的卡卡角角,于是,你教你小女儿诵读童歌的声音,一个低沉浑厚,一个尖细清灵,便连绵不断地萦绕在我的耳边。这时,丫头仰着小小的脑袋瓜,用黑葡萄般美丽的眼睛,天真地看着我,用大人的语态说:姑妈,别难过,你的心情,我懂的。
这时听见弟媳妇幽幽的一个人对着你的照片叨咕着,说:即使你在快乐的天堂不再做梦,即使你的梦中不再有家,但是,你一定要知道,那颗高高挂在你上方的星星,它就是我深深的念,那个念只要有夜空,它就会不停地闪烁。
还记得她吧?我的弟媳妇,你的挚爱,自从你走后,她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呆着,有时一整天可以一句话都不说,我知道,那是思念,那是相思成灰。你一直被她关锁在心,不能出来。我怕她因此坐下什么毛病,真想对她说:女人,你看开些,女人,你看远些,世界上不光光只有爱情一样,你还有亲情和友情,还有女儿和儿子,还有爹娘和兄弟姐妹。
我真想大声对她说:你放吧,放他走吧,只有放他走了你才会快乐。每一个冬天都会有落叶,每一个春天都会有花开,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被一个已经远行的人捆住你的手脚。生在繁杂的红尘,怎么可以静如一朵莲花呢。单靠那些追忆,回味,是不可以过日子的。
你讲过的故事和着你留下的诗文可以陪伴她的终身吗?不可以的,这些只能如刀深深切进她的肌肤,切进她的心,让她不断疼痛,一直痛到麻木。
她一直生活在你留下的心语和气息里,感受着一种叫做久违的甜蜜和爱。用她还叫做活着的生命揉和着你已经死去的忧伤激荡起一首叫做天人远隔的离歌。看着她的状态我很担心,也很忧伤,为此,我用低沉的声音,淡淡地对你说:亲爱的弟弟,清明花开了,桃花也开了,你知道吗?
清明花你带走,摘一朵桃花送给她吧。她每思念你一回,就流泪一回,你就让她变成这三月的桃花灿灿盛开吧,让桃花的好运带她走出忧伤。你就做一回这三月的桃花天吧。照耀着她和孩子们走向阳光,幸福的生活吧。
我每听一次你的录音,总是情不自禁泪流成河。我知道,我知道,桃花开时,你,就罩在天上,请你好好地继续你男儿的担当,不要固守在她的心房,不要让她再继续多愁善感。摘一朵桃花送给她吧,送给她桃花好运吧,在送花的同时记得许给她一个承若:等过完这个清明,就请她走入幸福吧,告诉她,自从你离开的那个时候开始,你们就已经错过。告诉她,你们只不过是做了一个非常美丽的梦幻,当梦醒后,起来,继续远行。请送给她一对会飞的翅膀,让她穿越梦幻回归现实吧。不是姐狠心呀,其实你们从相识到相爱都没有什么错。只是深情的女人她太执着。
桃花,杏花,梨花,还有你喜欢的那兜清明花,都灿灿的,娇羞的,明艳的令人心痛地开了。如果思念能搭起通往天堂的桥,如果泪流能冲开通往天堂的门,我会让思念无休无止,我会让珠泪流趟成河。
此时,姐把祝福问候的话语,默默地,默默地放飞在荡着花香的桃风里。姐把思念你的滴滴珠泪,泼洒在你悄悄远行的每一个路口。告诉她,不要追寻,不要再继续追寻你的影子,你的气息。
顺便再告慰一件能够让你放心远行的好事,你生前资助的贫困学生小慧,於去年以全州最高分顺利考入我们州的重点高中,你心爱的老婆说她会一直关注你未尽的事宜,即使你去了天堂,她也会继续资助小慧完成学业。
所以就让姐姐把这带着语丝甜润的清明风,从现代文明时代的桃花天吹来,从哪怕一万年前的森林吹来,从飘散着野草花香的山泉吹来,带着三棒岩的粗粝,也带着鉴江河的碧波,带着金凤山的芬芳,也带着亲情的热气,呼呼地吹来,悠悠地吹来,愿你唤醒她紫燕的翅膀,斑斓她美丽的群裳,等过完这个清明,请你一定把她,你的挚爱送进阳光。
我想如风姐的弟媳也许是如此心境,走出痛苦,化思念为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