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常回家看看(散文)
“沙沙——沙沙”“滴答——滴答”
雨声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揉了揉双眼,看了看手机,正好六点整。推开窗,只见小雨欢跳着奔向大地母亲的怀抱!
天刚刚微亮,我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七点的早班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镇上,爸爸早已等候在车站。
我欢呼一声:“爸爸”!
“嗯,幺儿回来啦!” 父亲带着憨憨的笑容回答。
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呵呵--您等多久了哟?爸爸!”
“有一会了耶,二十分钟吧!”爸爸开心地说。
接着,我赶紧给家里的母亲报了平安,告知爸爸已经接到我了。然后我们就徒步向大山里的家前进。
抬眼望群山,云雾缭绕,如梦如幻,水墨山水,仙境一般。近处满山苍翠,鸟儿们在树梢叽叽喳喳地说着悄悄话;小溪欢快地唱着:“泉水叮咚响……”奔向长江。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自然。啊!久违了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味道。
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我和爸爸边走边拉着家常,跋涉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在正午时分看到了妈妈的身影,远远的叫了一声“妈妈!我回来啦!”飞奔向满头银发的妈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妈也喜极而泣--满眼泪花,先来一个拥抱,再叫一声:“妈妈!”我们手拉手跨进家门。
“幺儿!衣服打湿了没有?” “喝开水不?”“饿了吧?”父母的关切之心溢于言表。拿出给爸妈买的东西:中秋节的月饼不能少,瓜子、花生、糖、苹果、香蕉、柿子、雪饼、还有母亲的药。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爸爸直说:“叫你不要买,不要乱花钱,存起给女儿读书,你看你怎么不听话呢!”我又拿出钱想给她们做零用,但是父母再三推辞,我只好找了个机会,悄悄塞入妈妈的枕下。妈妈这只是做女儿的一点心意而已,我知道你们只盼能时常看到女儿,只想能够儿女平安幸福就好。以后我一定尽量抽时间常回家看你们,也会时常打电话回家的,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妈妈喜滋滋地去弄午饭了,我也赶紧起身去帮忙摘红苕尖,不大一会我们就把饭煮好啦。家里的米饭就是美味,妈妈炒的菜也真香,呵呵呵——我吃啦两碗呢。吃罢午饭,爸爸说去地里挖白苕,爸爸扛起锄头,我提着箢篼紧跟在后面,爸爸还特地多挖了一些要我带回重庆。下午,妈妈就开始篜糯米了。(糯米是听说我要回家,早就泡起的)可能是中午吃多了一点,肚子有点不舒服,妈妈就叫我去睡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大山里的夜晚要黑得早一些,烟雨笼罩下的小山村更显寂静。而此时屋子里,我们开始打糍粑,爸爸手拿竹棒,我和妈妈几乎使劲全力都按不住缸钵,笑声,竹棒碰着缸钵发出的声音,夹杂着糍粑相互纠缠的声音,呵呵——暖暖的灯光下,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印在了心底。我突然想起啦什么,拿出手机照了几张照片,手指一点发给远在外地工作的哥哥和姐姐,让他们一起分享着欢乐的时刻,仿佛我们全家就在一起过节一样。晚饭吃的是白苕汤、回锅肉、糍粑。妈妈还把剩下的糍粑团在簸箕里,说是这样晾干后我好带走。
晚上和妈妈相拥而眠,久久不能入睡。爸爸坐在床沿,我询问他们最近的身体状况,他们教导我要好好工作,一日三餐要吃饱,吃好,注意身体。我劝说他们搬出来和我们一起住,但是他们总担心会给我们增加负担,找理由推辞。真是拿他们没办法,父母总是替儿女着想。拉着妈妈的手,睡至清晨四点就醒了,我们又开始聊天。
妈妈说的最多的是我们仨姊妹小时候的事,我和哥哥有多顽皮,把小鸡放到水里游泳,还故意割坏书包想要新的。哥哥是被妈妈打最多的,姐姐是最懂事的,我小时候割猪草比哥哥姐姐都行。我们仨姊妹的学习总是让父母骄傲的。与妈妈一起回忆童年的点滴,幸福的笑容荡漾在妈妈的眼角,有时我会仰起头盯着妈妈的白发问一句:“这是真的吗?”“我小时候真的有那么调皮?”因为我不敢相信,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记的妈妈会把哪些细节记得如此清楚。
时间过得真快,天蒙蒙亮,妈妈就起床煮早饭了。我懒在温暖的被窝,闻着被窝里久违的气息,倾听着妈妈在厨房里洗锅,切菜的声音,隔壁爸爸的鼾声。猪圈里小猪叫着要吃的声音,鸡窝里公鸡打鸣的声音,母鸡扑腾出窝的声音,小狗相互追逐的声音,后屋牛儿驱赶蚊子的声音等等……所有的声音汇成一支动听的晨曲,让我陶醉……
分别来得总是太快,相聚总是那么短暂。吃过早饭,妈妈为我准备了两大袋东西,爸爸担心我难得提,坚持要帮我把东西背到车站。直到客车来了,千叮咛万嘱咐送我上车后,才转身往回走。
看着爸爸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想起七岁那年生病,爸爸每天用大背篓背着我往返于医院,足足一个星期。每次走亲戚,或者赶集,我总是耍性子赖在父亲的肩头,然后闭上眼,想像着如坐火车的幸福。
“树老怕枯,人老怕孤”。此时,车厢里正播放着“常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捶捶后背,揉揉肩,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的贡献呀,一辈子就图个平平安安……”是啊!常回家看看,家门前有父母在翘首期盼;常回家看看,父母的双鬓又增添了些许白发;常回家看看,父母的双肩已承受不了太多的思念。我暗暗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一定要抽出更多的时间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