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上班路上(问道小说)
一大早,我有个不好不坏的习惯,就是起床后,泡茶。边品茶边看新闻。今天也不例外,泡上一壶,浓郁喷香的铁观音,心情平静,悟茶道,养心境。
急促的铃声,打乱了我的养神。海面上又出事了,要我迅速赶到单位,有关人员已集结到位,你马上赶到指挥中心。今天是休息日,原本可以好好在家享受天伦之乐的,现如今,已不可能了。我的职业是海事管理,是海事调查官,不容我犹豫,马上赶去。
开始,一路上还是比较顺利。我心里着急,交警似乎也很配合,一路绿灯,也不很堵。向右拐弯,进入中亭街,我的车开始原地踏步,再也不前进了。领导打来电话,问我在哪?我道,堵在路上,马上到。心里着急,无能为力。
炽热的阳光,渗入车前挡风玻璃,照在我的眼帘,使我睁不开眼。加剧了,我着急的心情。前面的车尾后,写着不要着急,急请飞过去。我想,飞过去。路上两旁,不停有电瓶车穿梭,他们不想排队。我感到他们似乎在取笑我。我还感到我的膀胱有点涨涨的,我接到电话后,还来不及去排放,就匆匆赶来。我如今,上面心急,下面也开始着急了。
车在慢慢地缓行,有人迅速从我车前穿过,一晃而过。一张广告名片插在车窗上,我哪有心思看,况且,非常讨厌,上回打开车窗将整张名片卷入车门里,现在还未取出。我往前望去,长长的车队,不时还有人变道插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畅通。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脑海中怎么会突然想到,老子《道德经》的第一句名言。我不知道老子的名言,太高深了,也太久远了。我其实还不会读,“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还是,“道可,道非,常道。”三种读法,三种意思。太高深了。我知道古人用竹签书写,无法多写多说明,更可恨的是没有标点符号,后人只能胡猜乱解释。再加上老子这样的大思想家,思想本来就高深莫测,我不学无术的小人物,哪能明白。如今,我突然想到,道,是否是道路。我的水平只能往道路联系联想了。
前面,一辆宝马车强行,变道挤进。我急忙刹车,就差一点和宝马“接吻”。我有急事,不想耽搁,更不想与他(她)理论。我只好让着他(她)。我想,“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不是老子道,行车走道是有规则的,人人都要遵守规则,不遵守,是违法违章,是不道德的。圣人老子,两千年前就知道当今的道路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道”是什么?“道”就是规律,是自然界的规律,人生的规律。现今的道路,人们不遵守道路行车规则,你往右走,我也往右走,你闯红灯,我也闯红灯,毫无规律,最后大家都不要走。左来右去,早在春秋战国时就有了。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我想宝马车主也懂。
宝马车主把东西从车内丢向马路上。
交叉路口,已绿灯。交警不允许我直行,用手指挥,要我右走。那怎么行啊,我要去单位,要行车二十里路,我有急事,如右行走,又要绕回这里。我又能如何,右行,但也堵。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在我脑海中回荡。
车外有人道,今天又有大人物来我市了。这时,我才感到刚才路过路口时,看到许多警察,左边的路和直行的路,如此的空旷,没有多少车和人。耳边听到警车的警报声,许多行人往路口挤去。
领导急,我也急。领导重要,我也重要,我的膀胱快要爆炸了。上午喝了许多水,如今都变成了尿。已再没有心思,想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的“道”要迅速疏通。你想涨鼓鼓的尿球,坠在你下腹,堵在繁华的街道上,两脚一会儿刹车一会儿加油,身子也就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往后,不断地摇晃,好像,不把它弄破心不甘似的。领导行进的道路要疏通,我的尿道就不要疏通吗。
坏了,我闯红灯了。
(2015年4月18日写于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