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四月,因你而明媚(散文)
『一』
屈指算来,我写了好些流年人,但一直不曾写三哥。我不知道我要如何措词,才能写出我眼里的三哥。
三哥是一处绝美的风景,不寻,他在那里静默;寻,他在那里暖意融融。
我来流年很久之后,对于“鸿渐于陵”这个名字还很陌生。偶尔听着编辑群里谈论三哥,感觉他被大家像神一样崇拜着、喜欢着。那段时间,三哥一直没有出现在流年编辑部,我还是不能将名字与三哥本人对号入座。甚至,我曾一度以为三哥是个六十岁的长者。后来,看到了流年家谱,三哥也开始出现在编辑群,原来三哥不过长我几岁,我才知道自己最初的感觉是多么得可笑。
犹记得,我编辑香香的小说《无悔的选择》前,她在群里说,要是三哥在就好了,三哥最懂历史。
越来越多的关于三哥的“传闻逸事”抵达我的耳畔,我最终知晓,三哥儒雅博学,喜欢历史、深谙地理,酷爱户外运动。
与三哥的接触,始于他编辑我的《风居住的街道》。那是一篇很稚嫩的小说,但可能因为那时三哥与我并不熟悉,所以按语也极尽溢美之词。
在流年, 三哥一按难求,很多流年人都知道。但凡三哥写按语,一定是入心入髓,精心、精准、精致。也因此,三哥不轻易编辑文章,他对文字严谨甚至苛求,苛求之下,必然会有出类拔萃的文字诞生,正源于此,流年人更渴望三哥的苛求,以求进步。
后来,三哥编辑我的文字多了,我们也日渐熟悉起来,他对我的文字,不再客气,有时候言辞甚至“冷酷无情”,因为被他批驳,我承认我没少偷偷哭鼻子。再至后来,三哥对我的文字几乎忍无可忍,我想这是一种极大的失望之后,而产生的一种绝望心理吧。他不再按我的文字。
尽管我也会随着真真叫他“恶魔”,但在我心里,三哥的对于我文字的影响无可取代。
三哥说,对我的文字他无法接受,却并不能不在意。
我素知道三哥是个严谨的人,尤其对于文字。
『二』
三哥是我流年里走得比较近的人,也许是源于沈阳也有一个我叫做三哥的表哥,因此,感觉流年的三哥很亲切。三哥以他无法复制的魅力,被流年人尊敬着、喜欢着。
三哥是有些许冷峻的,甚至有时候你会觉得他这个人会很固执,冷热不吃。我跟三哥也常开玩笑,但其内心里,是有些惧怕他的。
当然三哥对我从来都直言不讳,有天我问他,三哥我发了一篇散文,你看了没有?
三哥回答得很干脆:看了篇名就不想读。这题目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别让人以为是敲门砖。
我在屏这端,气得翻白眼。三哥你真行,难不成你觉得我这题目有谄媚之意?
三哥赶紧说,我没那意思,我是怕别人误会。
我能想象三哥在屏那端幸灾乐祸还有点傲慢的表情。
三哥就是这样,对我绝对吝啬一句表扬,却从来不会吝啬不失时机地“敲打”,然,这才是三哥。
有的时候,我也会觉得三哥对我的挑剔怎么就这么多,我在他眼里好像没有一点点可取之处。他说我写小说是完美主义,其实我倒觉得他才是完美主义。有一度,我惧怕三哥,都不敢轻易跟他说话。
真真为我写的生日贺贴,见到三哥的跟帖,着实让我激动了一下。三哥写到:晓文生日快乐!善解人意,不走极端,性情温和,与人为善,喜听人言,我行我素。
看到三哥这句话,我很感动。三哥寥寥数语,把我看透了。他说我,“喜听人言,我行我素”,这句话太适用我了。我真的就是这样,不仅是写文字,甚至是处理一些事情,喜欢征求别人意见,最后可能还是我行我素。这也许是三哥对我的文字“愤怒”的原因吧。
『三』
三哥,其实你是孤独的,拣尽寒枝不肯栖的孤独。正因为孤独,才可以让三哥是三哥,成就了你的不悲不喜。某天我在对话框里对三哥说。
你还分析我。三哥说。
虽然你孤独,但其实你的内心如火如荼。我接着掰。
那我去沙洲,那里凉快。三哥很风趣。
三哥是岁月的沉香,有着深邃的眼神,能穿透光阴,若有若无,若即若离,有着孤独,也有着情深独处。在经过高温的熔炼,一点点凉下来之后,便冰清成琥珀。我继续说。
我没有那么诗意。三哥反驳。
好了我不说了,因为我知道,即便我说准了你,你也不会承认。三哥,继续你低调的张扬吧。
我张扬吗?三哥很快地问。
张扬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气场。情到深处人孤独,人生原本就是独自来,然后独自走,懂了,就值了。
自从香香写了《风居住的街道》之后,鸿渐这个名字,已经响彻流年乃至江山。我也东施效颦地写了好多篇,男主角也用了“鸿渐”的名字。三哥以他的独特的魅力,被我们,被流年人喜欢着,珍惜着。
也是在那天,我对三哥说,三哥,你见了很多流年人,也拥抱了很多流年人,如果我们见面了,你也要给我一个拥抱。
三哥说,是不是能见面都很难说。
说这句话时是四月六号,没想到六天之后我们真的见面了。我们的见面匆匆太匆匆,那一个拥抱,终究还是没有兑现。
『四』
那天,三哥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到了唐山境内。我是知道三哥要来河北户外运动,当听说他要去清西陵,而不来清东陵时,我心里满是遗憾。我回复:三哥,我代表唐山人民欢迎你!
第二天上午八点,三哥打来电话,告诉我他们回途中可能要去清东陵,因为并不是很多人喜欢历史,可能也只是走马观花地去看看清东陵。
听到三哥真的要来清东陵,我很兴奋,也很激动。清东陵是遵化的一个旅游景点,距离遵化城30公里。之前就和三哥聊过清东陵,也笑着说,三哥你若来游览清东陵,我一定全程陪同。
八点三十分,三哥发来消息,告诉我三个小时后到清东陵。
三哥来了。
我于是跟老公商量,去清东陵见三哥。老公是个比较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他不怎么喜欢我上网,也从不看我写的文字。老公说,三哥来遵化,我们招待他。
我自然知道三哥不会来遵化,于是一个上午,家里的气氛都比较压抑。
中午,看到编辑群里的对话。真真说,晓文不说话,一定去见三哥了。风姐也在打趣地开着玩笑。
我心里很难过,眼泪就忍不住了。
此刻,三哥离我只有六十里地,可这六十里地,却如同千山万水,我无法跨越。我很遗憾,也很抱歉,不能去看你。我把这句话发到群里,之后雪和真真,风姐,如画都安慰我,告诉我,一定还有机会。
然而,我不想这样错过,成为一辈子的遗憾。于是,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和老公软磨硬泡,终于在十二点四十五分,他同意与我一起去见三哥。
我急忙拨通三哥的电话,告诉他,我要去看他。三哥说,我们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你别过来了,时间来不及了。
我说,三哥,等我。之后挂断了电话。
到楼下打车,直奔清东陵。没出小城,便飘起了几朵雪花。遵化这两天的温度仿若冬天。越是赶时间,越是一路红灯,我心急如焚。开车的师傅,对清东陵的路况不是多熟,尽管我上周才去的清东陵,但我一直是个路盲,更是不知东南西北。
到了景区,我们的车有些迷路,三哥的电话打进来,他很着急,一车人都在因为我们的会面而等着,三哥说天气好冷的时候,我也觉得好冷也好心疼。
最终,我们赶到了孝陵,老公指着对面停的中巴说,就是这辆车。
我们急忙下车,我一眼看到车下站着的三哥,依然是那件红色的冲锋衣。三哥,这就是三哥,我激动地说。
我们走了过去,老公先和三哥握手,然后我和三哥握手。三哥的手很凉,他在车下等我很久了。
三哥,你真的有白发了。这是我见到三哥说的第一句话。
三哥和相片里没有什么区别,招牌式的笑容,非常亲切、熟悉。那种感觉,仿佛不是我与三哥初见,而他根本就是我生活在远方的一个亲人。
我们的见面只有一分钟,三哥的驴友用相机帮我们拍了一张合影,我们一家三口和三哥的合影。我儿子喊三哥三舅时,三哥笑得很灿烂。
三哥的车发动了,我使劲挥手与三哥告别,也强忍着不让泪落下,上了车,才让泪启程。
临近高速路口,我们的车追上了三哥的车,也许是想再近距离地与三哥相处一会吧,哪怕是坐在两个车里!我们的车在前方带路,将三哥乘坐的大巴送上高速路口,我再次下车,与坐在前排的三哥挥手告别,泪再一次启程。
香香问我,晓文,看到三哥的时候,有没有说:三哥,我爱你!
我笑着说,说了,心里说了。
三哥是流年的三哥,足矣让我们每个流年人去爱!
一分钟的相见,很短,但这瞬间,亦是永恒。
我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你
我更不会知道
有一种情,可以落雪倾城
有一个人,可以一生相依
只因有你的诗意,有他的温暖,有流年的缱绻
抚摸我的脸颊
吹过我的长发
如今,四月飞花
我们在清东陵相逢
你踏着尘沙
等我时,雪在下
我笑靥无暇
寻你时,心似麻
终于,终于
我匆匆来了
雪还在下,风还在吹
你的手,冷如冰
一声,三哥
一生,三哥
我撷一抹诗意的明媚
搁置于你的屏前
让这个四月,染尽繁花
与流年,伴着同行
滴落于我的发梢
润湿了我的眼眸
如今 丁香又逢微雨
你在我的梦里旖旎
你关上车门
看我时 眼里是万语千言
我站在车下
望你时 心里是泪雨磅礴
一分钟的相见
匆匆太匆匆
我们还来不及细细看上一眼
风还在吹 雨还在下
指尖的冰凉却抹不去心的温暖
一声三哥
一生三哥
擎一缕春的明媚
守望着你的梦幻长河
从此,我的季节只有四月
从此,我的流年依水长清
香香,这一刻我想把你拥在怀里
一直以为,我才是我见犹怜的女子
而你,明媚之下更有着一颗伤感而柔弱的心
这样的你,叫我如何不珍惜
一声香香,一生香香
一声流年,一声流年
香香,我爱你
风景有雪有关,与浩瀚有关,有柔韧有关,与美好有关
我愿意珍惜,雪飞,我爱你
流年,是最美的港湾,我们愿意停驻,与之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