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长安秋呓(杂文随笔)
秋意渐酣 ,过两天就是晚间清霜结明珠的“白露”节令了。
万物开始滋生“噤若寒蝉”的浅淡;心湖的涟漪里,多了一些飘远,动了几许柔肠。
意境也开始抹上了秋的写意,层林尽染,霜色染醉;高高远远的秋雁,那可是迷离清寂的心跳乎?
静默于秋树绒花的长安古城墙外 ,苍绿城河,绕着秋烟老树的环城公园,一派古香浓郁。淡看老者长衣白衫,舞动霜剑,暮气?霜花?凉风吹拂下,睨视着一片微醉的浅黄,又什么也不是。
刮落城墙古砖潮湿滑腻的青苔,斑驳处漾动的是远古的历史。轻嗅之下,有秦时明月的清凉,有汉时胡笳的幽香,有唐仕女圆润的甜笑。
出神间,悠悠仰首,半空狭窄的砖缝里,几株植物的绿绦,红杆绿叶举着憔悴的毛穗,像几部清苍的历史一样钻出来,迎着千古不变的风,凌空袅娜着曾经的印记。
几世梧桐,专等凤凰;空落之中,暂时又熏黄了。
磅礴的梧桐,先从枝蔓最顶端的叶黄起,黄了经脉,淡了叶色,此刻是黄绿互染着,煞有大漠胡杨映秋阳之意;树隙间,圆圆苍黄的老花蛋蛋还没扬完,新的、绿绿的新花蛋又在滋生,经年呛人的花粉,咻咻落个没完。
凤凰不来,精粉不授,花粉只能如期像经血一样脱落了,成为了经世的遗憾!
梧桐干,一层层卷曲的裙装也开始剥脱,露出瓦青的秋衣;等凤凰几世,衣装换了一遍又一遍。
凤凰?是汉代演化胡笳十八拍的蔡文姬?还是唐代款摆着丰腰、舞动长袖的杨玉环?
万象影影绰绰,都随历史流动在八百里秦川幽曲的渭河里,与那胭脂染长河的阿房宫女的身影里了。
长安古城的何时再崛起,何时再有“西有罗马,东有长安”的绝唱,便是凤凰清鸣之时,便是百鸟朝凤之时!
历史亟待!凤凰可待!凤凰是一部辉煌历史的吉祥象征,是那些青史留美名的具象。举世澄明兮,凤凰即来兮,乃我大国之泱泱!——曾记否,周史上的“凤鸣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