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岭南的水果(随笔)
香蕉
广东盛产水果,最知名并且产量最高的四大水果是香蕉,荔枝,木瓜和菠萝。其中的香蕉走遍了全国,几乎家喻户晓。现在,再也没有哪一个人拿到香蕉后,会不扒皮就咬上一口而闹出笑话了。然而,北方那些没有见过香蕉林的人依然会错误地认为香蕉是从树上摘下来的,香蕉是木本植物。我们单位就有一位地理教师,和他闲聊时提起香蕉,他也认为香蕉是在树上结的,香蕉是木本植物。我反驳他,他却嘲笑我,并且说,我在电影中看见过香蕉树,有五六米高,难道世界上有和树木一样高大的草吗?香蕉树长的什么样,我也没见过,所以,当时只能无言以对啦。
退休后旅居到中山,我亲眼观察香蕉林后才知道,香蕉尽管很高大,却没有树干,只是从根状茎直接生长出叶子,叶子的叶鞘包裹在一起,形成三到六米高的假杆,这些叶鞘伸展到上部,分散成一丛宽大的叶子,像树冠一样。穗状花序从假杆顶端中心抽出,果序弯垂,每棵结果十几串,大约能出产三四十斤。尽管它长得很高大,却的确只是形体高大的草哇。
东北老家的香蕉也不太贵,我吃的次数不是很多,每次买的时候会看表皮,当然是认为越新鲜的越好。来到广东,吃的次数多了,觉得新鲜的香蕉不如长黑斑的香蕉甜,黑斑少的不如黑斑多的甜。查资料后才知道,不长黑斑的香蕉吃多了会引起便秘,只有长了黑斑的才营养丰富,并且有通便的作用。当然,外皮长黑斑不等于里边也变色,如果里边的白瓤变黑或者变成了烟色,就不能再食用了。
东北老家的市场上是见不到芭蕉的。芭蕉与香蕉同属一科,只是果实比香蕉小一些,味道甜中带酸,价格比香蕉还便宜,比较起来,我更喜欢吃带点酸味的芭蕉。
柚子
在中山居住的某一天,我骑车去张溪菜市场闲逛,遇到一位妇女卖柚子,3元一个,每斤还不到一元钱,我就买了两个。放到家里后,又出去玩了。等我回来,柚子已被妻子吃掉了一个。问她好不好吃,她说,好吃是好吃,只是颜色不对,怎么是红瓤的呢?我从来也没见过红瓤柚子,就说,”那一定是坏了!”赶紧把另一只打开一看,瓤也是红色的!我立马想道:“让那个小媳妇给骗了,怪不得卖的便宜,原来是坏柚子!”妻子疑惑的说,坏柚子吃着怎么还挺好哇?我想,不用你现在说好,一会儿该拉肚子了。不过,看着那些红润润的柚子瓣,扔了实在觉得可惜。就拿起电话,问已经在中山定居了十几年的弟弟。弟弟说,瓤都红了,还能吃吗,肯定是坏了。我听后赶紧把那些柚瓤丢进了垃圾桶。一天过去了,妻子并没有拉肚子,连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就对妻子说,还是你的肠胃好,我要是吃了那个柚子,何止是拉肚子,也许还得上医院呢。
一年之后的一天,看夕阳红栏目,主播介绍怎样挑选柚子,才恍然大悟。原来,柚子的瓤有两种颜色,和黄瓤柚子相比,红瓤柚子的营养更丰富,价格也应该更贵一些。
哇晒!那位妇女没有骗我,反而是她卖的便宜了。如果不是看到今天的节目,还以为天下的柚子都是黄瓤的,以后买到红瓤的柚子,我还会丢弃的。——长见识了。
椰子
在中山住得腻了,去海南岛旅游。海南岛不愧为椰岛,那里到处都是椰树,遍地都是椰子。就连街路两侧的绿化树木,也大都是成排的椰子树。许多树上都结有椰子,昭示了海南岛水果的丰富,也昭示了海南岛人道德的美好。琳琅满目的水果市场上摆放最多的就是椰子。像西瓜一样大小的椰子,5元钱一个。付款之后,卖椰人替你削掉尖顶,再给你一根吸管。游客吸光椰汁之后,大都把偌大的椰壳丢弃掉了。尽管椰汁不好喝,微微发甜,又有几分混气的外味儿,从来都反对浪费的我还是把所有的椰汁都喝光了。至于椰壳,我也认为和西瓜皮一样,除了喂猪,不会有什么用途,就随手丢弃了.
第二天早上,别的游客还在睡梦中时,我已经起来跑步了。顺着兴隆镇唯一的一条主街道跑了一个来回之后,炎热的空气把我闷得大汗淋漓,气喘嘘嘘。停下脚步,看见一个大男人在垃圾箱边捡拾游客丢弃的椰子壳,满满两大尼龙丝袋椰壳已经驾到了摩托车上。我好奇的问他捡这个干啥,他说,你们游客只喝光了椰子汁,却把椰子身上最好的东西丢弃了.
“最好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他凿开一个椰壳指给我看:这坚硬的椰壳内壁有一层像熟鸡蛋清一样洁白的椰肉,取出这层椰肉,晒干后就可以加工成椰子干,如果磨成粉,就是椰子粉,椰子粉就可以勾兑成椰子汁了。啊,怪不得我在超市上买的椰子汁像牛奶一样洁白.它的原料就是被我们随意丢弃的椰子肉啊。本想再买一个椰子尝尝椰子肉的味道,可是,吃过早餐,旅游大巴已经奔向三亚,亚龙湾的海水陶醉了我,也就把吃椰子肉的事忘掉了.回到中山,妻子又买了个椰子,喝掉椰汁后,我费力地剖开椰壳,拿出了所有的椰子肉。咀嚼一小块,甜味不浓,却越嚼越香,果然是不该丢弃的好东西。因为很少,不值得晾晒,妻子就把它切成小块煲汤,味道和口感都很好啊。都说活到老,学到老,连吃也是同样的道理:吃到老,也得学到老哇。
槟榔
槟榔是属于棕榈科的热带树种,高大乔木。在中山市政府到孙文公园的景观大道上,密密麻麻的栽种着三排槟榔树,据说,每一棵树的价格都得一两万元。看到这种树,毋庸置疑,你肯定已经置身于亚热带地区了。当然这种价格昂贵的树木也不是市政府的专利,许多当地人自建的别墅式住宅楼旁,也绿化着高大的槟榔树。
很早就听说过岭南人有嚼槟榔的习惯,尽管嚼得满嘴通红,如同吐血,极不雅观,可是,因为有提神的功效,容易上瘾,许多人还是屡嚼不止。几次去南方,都特意观察过槟榔树,却只见过槟郎树上开的花,从来也没有见过树上的果,更没有见过满嘴流着血水,嚼着槟榔的岭南人。向当地人打听,他们说,过去只有极少数人喜欢咀嚼槟榔,普及医学知识后,人们大都知道那样的习惯容易引发口腔癌,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嚼它了。
槟榔树很高大,几乎和北方的杨树差不多高。树叶不多,只在高高的树顶向四周生长了十几片叶子。由于叶片硕大,一片叶子就有十几斤重,如果脱落,很容易砸伤人的。所以,发现趋于衰老的叶片,护路的园林工人就会提前把它处理掉。槟榔树根部往上一米多的地方开始变粗,再往上长,又会逐渐地细下来。这种两头细中间粗的长相,很像被拉得长长的花瓶一样。
不管什么大树成材后,人们总要去除树根和树冠,把中间的树干加工成木板木方等原材料。我想,槟榔树的树干又粗又长,可以加工出多少木料啊,怪不得每棵树要一两万元,它可以做观赏树种,可以收获提神的良药,还可以提供大量的木材,的确是物有所值啊。
不过,有一天,我闲溜达到一座立交桥下,碰到了一棵倒地死去的槟榔树,靠近根部的树干已经折断,露出了树皮的内部世界。树干里面并没有木料,只是一根挨着一根聚集成满满一束丝状的东西。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很难形容,更不知道应该叫它什么了。如果你也没见过可以想象捆在一起的乳白色细塑料管的样子吧。有个日本客商想利用岭南的棕榈资源建造一座刷子工厂,是不是就是想利用这种东西呢?
十分可惜,又粗又长的槟榔树干,居然不能出产一丁点儿木料。
当然,我还是喜欢那种亭亭玉立,卓尔超群的样子,每次到岭南,都会与它合影,留下美好的记忆。
岭南的水果五百多种,最传奇的有荔枝,最昂贵的有榴莲,最出名的有木瓜,最普及的有菠萝。只选择以上四种水果入题,只是因为它们对于我有一些特殊的感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