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专栏】欠了费的记忆(随笔)
中午吃完饭,来到下午要上课的教室,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我自己。一排排整齐的座椅,顿时成了装饰,没多大用途,凄凉感弥漫荒芜的原野。犹如欠费的手机,只有拿拥有该手机的人,才会用它听听歌、照照相,写写便签,或是在晚上用它照明。外面的人想联系打不进来,自己想联系外界的人,也打不出去。
欠费的手机,不会一文不值。欠费的记忆,会贬值,贬得把本也亏了。欠费的手机尽管欠费,还能用它做一些实际的事情,记忆一旦欠费,就如废铁,如破渔网,被扔到不起眼的角落,无人问津。
今晚和高中俩同学出去吃饭,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高中,说说老师,说说同学在各个大学混得怎么样。因为我们三个人当中,加的好友有很多不同,在不同的好友当中知道的信息相互分享。忙着到把不同的好友的空间,调出她们最近的照片,说说来作为茶余饭后要谈的事。把这个事做细,进行精准的分析,说透,也成了一个有聊点的话题。
女生坐一起,各种八卦都上来了。每条信息似乎都要争个鱼死网破才善罢甘休,不然谁都不服气。年轻人的特点,莽撞,对事情不善于过多分析,自己认为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想被别人辩驳。觉得被人辩驳很难看,会体现自己的肤浅。
所谓的肤浅,不过触碰到事物的皮肤,没有对事物进行深入的观察,从而一票否决它的好,把它的不好搬上荧屏,大张旗鼓地渲染一番。然后自我陶醉,得意扬扬,想当然而理所当然。
不知聊到那个点,突然就开始聊到高三班上的名字,说看看我们还能记起几个。老实说,我见到具体的人,我会知道我和她们同一班,要我说名字,我掰指数数也不超两次,也就是记不得超过20的名字。
“那个班上最高的叫什么来着?”我迷惑,茫然的眼神,问。
“这个你问过我很多次了,何某某啊。”
“哦,那我总是记不住。那那个戴眼镜身材挺小的,和老班挺好的,声音很特别的又叫什么?”我继续不解地,问。
欠费的记忆,真没用,比不上笔记本上的日记,字字记着当初发生的事,虽过去很久,勤动手去翻翻,一切都如昨般明朗。比不过照片后打上去的文字,每一个人的姓名都清晰得透明度几乎为零。
这回到她们也不懂了,也茫然地看着我,嘴巴里吧唧吧唧地数着一个一个男生的名字,“到底谁呀?”
“李某某?”
“不是。”
“梁某某?”
“不是。”
“陈某某?”
“不是。”
……
“我们都数了一遍了,怎么还不是?”
“不对,还有一个。到底叫谁呢?我拿出手机翻翻高中毕业照不就好了么,这么傻,蠢死了!”石某某自言自语,喃喃说着。声音,我听得隐隐约约。
说干就干,马上行动。刷呀刷呀,终于翻出来了。她首先把所有的男生都过目一次,看看遗漏的哪个到底叫什么?
“哦!周某某!”
“嗯,是这个了。对了,我找这个干嘛?刚才聊到什么我会提起他?”
“怎么知道你?”
“我们顺便回忆一下,这张照片中还能记起多少人。”
“这个叫杨某某,那个叫梁某某,那个叫黄某某……”
等她们递给我看的时候,我看到一大片的人,我都忘掉了她们的名字,甚至还是同宿舍的!
毕业差不多两年了,我就遗忘了这么多人,十年八年后我不知道自己会记起多少和不太熟悉同学的名字?除了特别好的,了然于胸外,其他的都轻如春风吹过,只是春风能吹绿杨柳岸,我的记忆只能吹来黄昏的垂暮,吹来落叶横秋的凄凉与萧瑟。
我自己在心里默默回忆了一番高中教过我的老师的名字,竟然也有一小部分忘记了,忘得一干二净,连芝麻那样一丁点的都留不在我的脑里。我,忍不住问自己,脑袋到底怎么了?
吴某某,记忆力挺好的。高中老师的名字她都记得,同学的名字也记得八九不离十。另外石某某的记忆力也比我好,记得大部分的,只有小部分中的个别不清楚。
“你的记忆力真好!”由衷地对吴某某抒发赞扬之情。
“那里,只是有时啦。”吴某某满脸谦逊。满招损,谦受益,不假。
她说这话时,我都不好意思了,连忙低下头,真正地去面壁思过。只是有一点我非常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方向那么差,连我的记忆磁盘空间还那么小?被两者夹击的滋味,“爽爆”得恨不得吞一嘴口水把自己淹掉,“爽爆”得想踹几脚自己过过瘾。
欠费的记忆,伤不起!要把记忆打通,与外界取得联系,不在乎先去缴费,把欠了的还了,还预交一些,备用。
奇了怪了,记忆还能缴费?
当然,既然能欠为何不能交?不过交的时候不是真拿真金白银去交,而是多与同学谈谈,切磋切磋一下各自的记忆武力,优势互补,利用各自记得的分布去弥补各自已忘却的部分。最重要的是,靠自己努力,在开始的时候就多留意,然后时不时去回味,回想那些容易忽略,容易忘掉的事物人物碎片。
欠费的记忆,会捶痛你的神经,更会敲醒自己。自己被敲醒时,那捶痛的神经不过是过眼云烟,虚无一片。
不知朋友的您,记忆现在是否欠着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