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耕】我的快乐(征文·散文)
快乐,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我一直不相信它的真实性和长久性。这一秒是快乐的,可总会患得患失它下一秒的失去;快乐明明存在,可总在不知不觉中走向这种感觉的反面,让我不明所以。
于我,快乐于我从来都似是而非,淡若轻痕。惟有她和他,会让我感到由衷的快乐。无论是看着他们的照片,还是通过网络或是电话得到他们一丁点的消息,我的整个世界便会敞亮起来。若是有机会亲密无间地相处,更胜过世间所有的风景。
小桐桐,我的外甥女,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伶牙俐齿,灵气逼人,有些小羞涩,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那笑容似乎能驱散这个世界所有的污浊,活脱脱一个冰雪聪明的可人儿。
玺宝宝,我的小外甥,机灵帅气,有着女孩般吹弹可破的肌肤,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个不休,心里总藏着十万个为什么,酷爱玩具和车,大家都说他“话唠”。有他在的地方,从来不寂寞。
男女有别,还真是一点不假。
小桐桐出生时整个一小胖妞,大圆脸,肉嘟嘟,眼睛是名副其实的“缝”眼,脖子、腰、手腕、脚腕,全都套上层层的呼啦圈,洗澡时得一家人齐助阵,不然无法完成这项堪称艰巨的任务。小桐桐的奶奶如是说:“我们家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宝宝?”更让人郁闷的是,小家伙看着胖乎乎,身体却不见得叫人省心,肠胃不好,总是哭闹不休,半夜折腾人,还只粘她妈,其它人都不稀罕。她妈抱着还不算,小家伙还得用脸紧贴着妈妈的脸,小手紧紧拽着她妈的衣领,生怕跑掉。若是带她去外面,见谁都羞答答地躲闪,动不动就满脸委屈梨花带雨。天性使然,小桐桐从小就只喜欢可爱洋娃娃、漂亮的衣服鞋子,安静地读书、写字、听儿歌。
玺宝宝呢,出生时才五斤多点,像只瘦瘦的小老鼠,身上皮包骨,脸上层层褶皱,我们见了直着急。不过这小小人食量却大得惊人,比同龄的婴儿多一倍的量,所以体重蹭蹭地往上长,不出一个月便来了脱胎换骨的大改变,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而且,小家伙乖巧得不象话,吃得好,睡得香,不哭不闹,跟谁都不生分,从小就有男子汉的样。几个月大的小家伙,把他放到外婆家,吃睡照旧,也不吵着要妈妈。带到外边玩,开心得见谁都笑。爱好也与小桐桐截然不同,酷爱摩托、自行车、拖拉机、吊车、大巴、公共汽车、轿车、越野车、火车、飞机等等所有的交通工具以及枪和积木,玩具占了家里大部分空间。
都说女大十八变。不用等到十八岁,小桐桐两岁就开始抽条,三岁已然脱胎换骨。白里透红的皮肤,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更重要的是身材完全没有了从前小胖妞的影子,渐渐有了淑女风范,好一个我家有女初长成。与她妈一起往那一站,便成了令人羡慕的大小“公主”。
爱美是女孩的天性,这是与生俱来的。小丫头两岁多点,就开始自己穿衣打扮。大妹上班,留她与外婆在家,她就更肆无忌弹,自己搬个小板凳可劲折腾衣柜,翻箱倒柜,将床上铺满衣服,然后这个穿穿,那个试试,和演员换装一样。据说,小丫头自己创造过一天换五套衣服的历史,还喜欢穿着“大公主”的高跟鞋在家里学着走猫步,很是得意。若是出门,小丫头一点也不马虎,穿啥衣,配啥鞋,扎啥样的头发,一套一套的。大人帮她安排,她还不乐意,满腹的穿衣经,“这个白衣服要配那粉色的裤子才漂亮,还得穿白色小皮鞋”,“这鞋又脏又丑,与这衣服不配”,“公主裙要配上带蝴蝶结的发夹”……准得让你无语。拍照时,她总会不失时机地抢在镜头前,摆上各种美美的POSE,让你“咔嚓咔嚓”不停,给她来个大写真。
男孩对穿着打扮就随性了些。玺宝宝是从来不设计自己穿什么,乖乖地听从大人的安排。对他而言,他的快乐就是玩具和出行。从小,他就对车和枪着迷,吃饭时手里总要抓个玩具,睡觉时要抱着玩具睡,平时这个车模把弄把弄,那个枪琢磨琢磨,那个积木拆拆装装,一个人独乐乐,亦玩得意犹未尽,用不完的热情,从来都不腻味。带他去到外边,他就象一只被放飞的笼中鸟,声情并茂地和你讲述着他眼中看到的一切,追问着十万个为什么,十足的不耻下问。至于逛商场和拍照,那是他从不关心的事情,甚至会表现得极不耐烦。很多时候,你想要跟他合影得做一番苦口婆心的思想工作,有时软硬兼施都不奏效,干脆只能绑架。
小桐桐比玺宝宝大一岁多点,自然是有姐姐范的。玺宝宝好动,爱在家里轰轰烈烈地折腾,我们实在看不下去,就给小桐桐下任务,带弟弟好好学习。这招还真灵。小桐桐帮玺宝宝摆好凳子、书本,一本正经地宣称自己是“小老师”,开始上课。这时,玺宝宝乖乖坐下,双手放后面,身板挺得笔直,饶有兴趣地当起了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小桐桐也有板有眼地拿着课本念起了小诗、讲起了童话故事,不时投以眼神关注玺宝宝的表现,玺宝宝也会高兴地跟着读。只是,这种状态无法持续太久,没几分钟,小家伙又躁动不安了,做小动作,到处走动。如此一来,“小老师”没了耐心:“这么个笨蛋弟弟,我都懒得教了。”话一落音,惹得我们哈哈大笑。这下,该玺宝宝不好意思了,用目光扫一下大家,投以不屑一顾的表情,而后自己找乐。
虽然兴趣爱好不同,玺宝宝也不强求小桐桐陪他一起玩,但他对“高冷范”的姐姐还是崇拜有加的。两个小家伙一同出行,便容易打成一片。玺宝宝可谓是小桐桐的忠实粉丝,从吃的喝的玩的,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都会有兴趣去效仿和尝试。姐姐跑在前面,玺宝宝会开心地在后面追,还不忘呵呵地傻笑,累得满头大汗,摔倒了爬起来,哼都不哼一声。姐姐吃什么,即使是他不感兴趣的,他也会好奇地浅尝一下,慢慢地喜欢上。拍照的时候,若是姐姐热情地对着镜头,他也会羡慕地站在一边,甚至会很乐意和姐姐合影,来个亲密拥抱。要知道,想要玺宝宝主动配合拍照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而小桐桐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拿下,足见这个姐姐在玺宝宝心中的份量。小桐桐呢,表面上看总是对弟弟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其实心里还是挂念着的。比如,她知道玺宝宝酷爱探究恐龙知识,于是,她有一次看到一篇《恐龙的灭绝》的课文,便马上微信传递,说弟弟肯定感兴趣。
女孩稍显娇气。没上学前,小桐桐去哪都得妈妈陪在身边,必须寸步不离,一离开她的视线,她便会眼泪汪汪梨花带雨,平日内向害羞的她也只跟妈妈有说不完的话。这还不算,晚上入睡前一定要双手紧紧拴着妈妈的脖子,生怕会跑掉,若是半夜醒来不见人,准得嚎啕大哭。所以,若想送小桐桐去外婆家住一阵,那是万万不能的,不只是她不愿意,老人也没法消受这份娇气。如此的状态持续了六年,直到正式上学,在同学们的潜移默化和大人的劝说下,才算是对这缠腻渐渐撒了手,不过偶尔还是会重温旧梦。
相对而言,玺宝宝做为小男子汉便随性大方得多,但也不喜欢被冷落。从小,他在外婆家呆得多,从不会吵着要爸妈。惟一一次,玺宝宝爸妈去了云南旅游,一去就是十来天,把他放在外婆家。刚开始,他也没表示出不高兴,甚至玩得很开心,吃得香睡得好。但是,没几天,他的心思就起了变化。每到晚上,只要一听到他爸妈打来电话,小家伙拿着手机凑在耳边就是不说话,眼里泪光盈盈,但就是不让眼泪流下来。那时我突然明白,小家伙开始想家想爸爸妈妈了。他爸妈从云南回来接他,他开始不叫人也不搭理,心里憋着气玩着他的玩具,还赌气说不跟他们回家。最终,他爸妈只得左哄右抱,僵持了好一阵才恍过来。这一次,小家伙是真的有了心结,所以事后发问:“为什么你们不带我一起去云南?”
小桐桐很专注,比如一件新衣,一首歌,一幅画。上学了,随之性格也变得开朗,无论是遵守纪律、讲文明礼貌,还是学习方面,她都在努力做到最好。才小学二年级的她,从来都听着闹铃准点起床,为了不迟到;作业非常工整,稍不满意,便擦了重来;写作文还会绞尽脑汁想着用上几个“高大上”的成语,让小作文也因此活色生香,有时还会将自己的大作发到我们的微信群,要我们帮着指点指点;老师布置的手工课,她会自己用心琢磨独立完成,从不用大人帮忙动手;舞蹈班上课,她的肢体永远是保持得最标准最精神的一个,眼神永远落在老师的动作上,绝不会有半秒钟的懒散与松懈;跟她爸爸下军棋,她竟然能想些小花招骗过她爸爸,最终取得胜利……我们经常以她为榜样影响玺宝宝的言行举止、兴趣爱好。我们说:“桐桐姐姐被评为‘三好学生’,得了大奖状。”玺宝宝也会不甘示弱:“我也被评为‘好孩子’,还奖了好多小苹果、大红花。”这样的你追我赶,在孩子的世界是如此简单而精彩。
玺宝宝很坚强。一次,我陪他在家,本睡着的他突然打开被子说好热,我看他满脸通红,再摸摸额头很烫手,我顿时被吓住了,马上带他去看医生,睡意朦胧的他竟然不哭不闹,乖乖地跟着我走。我实在抱不动他,发着高烧的小家伙只能被我牵着走到附近的医院。接下来,量体温,吃药,打针,我急得团团转,他倒是没事人一样,还不停地笑着向我问这问那,虽然生病,但“话唠”的精神不减。那时,我理解了这个小家伙内心世界的强大,很是欣慰。正因为他这种阳光、积极、乐观、不服输的个性,我似乎能看到他美好的未来。才五岁多的小家伙,在幼儿园画画、跳舞、当主持,样样兴趣极浓,而且都干得很漂亮。
毕竟只是孩子,难免有点小自私的心理。每逢暑假,母亲会到大妹家照顾小桐桐,接送她上舞蹈课,玺宝宝便不高兴了,平时话唠的他此时会显得很沉默,心里却觉得委屈,认为外婆喜欢桐桐姐姐多一些,还会赌气说“不要外婆带”之类的话,其实是心里有些小忌妒,醋意很浓。若是两个小家伙凑在一块,母亲一定是不得空,因为谁都想要霸占她的宠爱,喂饭要一人一口,奖励得每一人份,双手得一边牵一个。总之,是忙得不亦乐乎,却乐此不疲。
我,是一个没太多耐心的人。于这两个小伙的陪伴与照顾,似乎插不上手,顶多也只是买些小礼物、陪他们去游乐场,让他们小开心一下。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带给我的快乐却是无与伦比的:失落时,看到他们,我可以暂时忘却所有,心中激起淡淡的暖意;寂寞时,因为他们的陪伴,我会真切地感觉到这个世界凡俗的热闹;忧伤时,只是他们轻轻地唤一声“大姨”,心中会感到一种别样的甜蜜……
快乐,是如此之多,只因有你们,而我无法说出感谢。细数点滴,全是温暖与幸福的串联,无法一一道来,却已融入我清寂的生命里,生了暖,生了情,生了爱,生了那些明媚的光亮。
相信,快乐永远,闭上眼都能想起。是你们,撑起我丝毫不敢懈怠的信念。
其实,快乐取决于内心,就像希笔下的小外甥,天真、无邪。
快乐,无处不在!
希,儿童节快乐!哈哈~~~~~~~~~
华华,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