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
　　
　　 呆坐着，暖气吱吱地叫着……突闻夫人叫：“水热了，该洗澡了！”……洗澡……澡盆……汤之《盘铭》……
　　 “噢，知道了！”
　　
　　 汤，有一个澡盆……有吗？……他让人在上刻上蝌蚪文“如果每天能洗澡，为什么不呢？”，于是，他坐在盆里，搓着垢，哼着歌：“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热气腾腾，悠闲而自得。青铜盆滥觞出一个伟大的词：创新。至今，我们敬畏得鞠躬，我们自豪得跳舞，我们欢喜得唱歌：呵呵——哦——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庄子，“澡雪而精神”……《洗澡》……杨绛女士，小说……有一个电影同名，也叫《洗澡》，北京，最后的大澡堂子……姜武演的傻子二明……他哥姜文，《有话好好说》，掏钱让人拿大喇叭朝楼上喊：“安红——安红——我爱你！”杨绛写的不是洗澡，是“洗澡”……干校……洗澡，脱裤子割尾巴……毛泽东那个，灵魂深处闹革命……“澡身而浴德”……《儒行》……湖北，巴东野三关那个宾馆……叫什么了，哦，邓……邓玉娇用修脚刀一挥，一道美丽的血色弧线……洗浴中心，桑拿，按摩……“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三陪小姐……全套……阳痿，拧螺丝，呵呵……有意思，形象呵，我想笑……哥笑不出来……伟哥有一个学名？在药店门口广告上见到过的？万……万……万什么来着？这记性……噢！万艾可，艾滋……老军医……天上人间，女人……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鲁迅……《肥皂》，咯吱咯吱……女人，呵呵女人，四铭进来了，葵绿色的……其实是香皂，鲁迅为何叫《肥皂》……泡沫就如大螃蟹嘴上的水泡一般，高高的堆在四太太两个耳朵后……似橄榄非橄榄的说不清的香味……那一句？阿尔特肤尔，是，想起来了，是阿尔特肤尔，骂人的话……咯吱咯吱，阿发，你去买两块肥皂来，咯支咯支遍身洗一洗，好得很哩……咯吱咯吱，不要脸不要脸……女人，出浴的女人……下一句？侍儿扶起娇无力……芙蓉帐暖度春宵……白居易，真行，牛……樊素樱桃口，杨柳小蛮腰……我写女人的乳房，对，标题就叫《女人的乳房》，宁断娇儿不断郎……风流句，让屯田柳七,曾赋酥娘……酥……我下一篇写写女人……干嘛？累不？……你没那么多观众，别那么累……洗澡……隔帘窥视……雾里看花……白坨坨的……一位漂亮的女孩养了一只鹦鹉，一天女孩在浴室洗澡，鹦鹉说：“看到了，看到了。”女孩生气地对鹦鹉说再叫就拔光你的毛……第二天来了一位光头的客人，鹦鹉偷偷地飞到客人的肩头，悄悄地说：“你也看到了吗？”想想，还有一个笑话，才看到过……甲鱼对老鼠说我在一家五星饭店供职。老鼠笑道说甲鱼你又来胡扯，甲鱼拍起胸脯说那个王八骗你……不骗你，刚才他们又把我的洗澡水端去做汤了……我知道的笑话很多……洗澡……下雨了，精神病院里好多傻子拿着毛巾香皂在雨里洗澡，只有你独自在窗台看着，有人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呢？你说那群傻子笨的很，我等水热了再去……说给夫人听听……她会笑吗？
　　
　　 “水热了！还不洗？”夫人吼道。
　　
　　 “哦，马上……”我慌忙答应着……电视……
　　
　　 电视上正在广告：我爷爷那辈儿用石头，我爸爸那辈儿用纸……到我了，用它！……喷淋式座便……上次出差，住在大饭店，老石，石厂长，好奇，趴下……琢磨……被喷了一嘴……苟日新，日日新……白坨坨的，我脱了裤子跳进了澡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