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心火(散文)
写作一直是我的心火。初中,高中自己的作文一直被当做范文。老师的讲评,同学的分享,就是最大的鼓励。每每想起带过语文的老师,一个个形象逼真的刻在我的记忆中,关键在于老师对我作文的评语,大都是“语言朴实,叙述细腻,情感至深……”唯有一次写《秋天》的作文,同学们都写硕果累累的景象。而我写的则是秋天的萧条,秋风扼杀着生命,树叶,小草,连屋顶的苔藓都不会放过,自然界一片枯萎……
老师的评语则是:“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不要悲哀。但立意新颖,值得借鉴。”这一个个红色的字,就像红色的血液一样,注入到我的体内,燃烧着我的心火。部队3年,我不停地写稿,投稿,如石沉大海。初恋的失败,日记,情书也被搁置了起来。生活的琐事,脑海中总是一片空白,笔和纸摆在眼前,可无从下手,写作的心火就这样被泯灭着。
进入文化艺术中心,受到了许多文化艺术的熏陶。不喜欢的国外大片,也喜欢上了。维吾尔族的歌舞引我去欣赏着维吾尔人生活的多彩。国内外明星的演唱会,让我领略到明星的风采,如杨洪基,毛阿敏,腾格尔,林依轮,潘长江等。甚至成龙的慈善拍卖会我也做了服务。成龙身上的一件皮夹克都拍卖到8万元,真是一个“杀富济贫”的高手,只是他不用动武,就可以得手的。各种书画展,法制宣传展,包括大自然的昆虫展等等都会给我新的想法。各种活动的仪式,如上海,河南援疆的捐献活动,起初看到的是捐给机关的公用车辆,办公用品等,我想怎么不给下边基层捐些有用的呢?后来果然有了拖拉机,和电脑。拖拉机上扎了红花,被维族老乡开走了。电脑被乡下学校拉走了。
我也留神了,处处看到河南和上海援疆的痕迹了。人民医院的急诊楼,地区图书馆,还有我成人学校的办公大楼等等的。
最重要的是地区文联也迁到了艺术中心来办公,时任秘书长的于洪亚就住在我3楼机房的隔壁,常去他那里借书,借刊。看着文联工作人员忙活的身影,我的心火仿佛又被点燃了。加之离家很久了,对于家人的思念之情与日俱增。忙活了一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一股无名的寂寞洗过心头。我又重新拿起了笔和纸,想和文字玩耍,来打发寂寞的时光。我有一个怪癖,构思作文的时候,喜欢蹲在茅厕里,那时候就很专一了。那夜,我又去了厕所,学着当学生时的情景,脑海里翻滚着,该写什么,怎么写?突然,父亲的影子显了出来。对,就写父亲吧。对于父亲的熟悉莫过于他人了。我几乎流着泪水,一气呵成了《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
投稿的报刊选在了《阿克苏广播电视报》,明知报社就在离我不远的王三街,还是花了8角钱的挂号信邮寄了出去。周末的晚上,小灵通响了起来,接过电话,一个高亢的男声说道:“你是XXX吗?”
“嗯,是我!”
“我是电视报的,你的作品被刊登了。周二报纸上,注意查看。写得不错,继续加油!”对方说完立马挂了电话。而我还在久久地吃惊着。
周二的夜晚好像很长。我打开窗户看了几遍,天色灰尘尘的,还落着雪花,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夜还深着,只是落雪了,天有了亮气。
几番折腾,天终于亮了。我急着跑到报刊亭,门还关着。雪花落在身上,顷刻融化,想是心火太旺的缘故。行人急急匆匆,连车辆带起的泥巴点子,好看了起来。
报刊亭的大妈来了,抖抖索索地打开门。我急着要当日的电视报,大妈翻寻着。拿出一份交给我,我利索地搜寻着栏目,终于看到了《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还有我的署名。细细读来,文字没有改变几处,只是删掉了几个语气助词罢了。文字变成了铅字。这是多少个玩文字的人所梦寐以求的事情。文字是自己写的,还是看了几遍,觉得别有一番感觉在心头。
我问大娘,今天的报纸有几份。大娘说,有10份。我说全要了!大娘有点吃惊,还是全给了我。她说全要就收我的15元。毕了,我给大娘留了一份,指着自己的作品,这是我写的。大娘说:“怪不得呢?我看看!”
处女作被人分享,不亚于作文获得的范文。我的心火就这样被又一次点燃了!
又是一个周末。电话又响了。那头的他声音还是那样的高亢,他说:“了不起呀!在写了吗?还等你的稿子呢!”。这次我抓住机会就问:“请问您是?”
“哦。我叫江尚义,是个小编辑。呵呵,等你的稿子呢!”电话又挂了。
那夜,我又铺开了纸,用泪水和着墨水写了《三张羊皮》。
一样的兴奋,一样的等待。又看到了自己的文字变成了铅字。就在当天接到了江老师的电话。大概评述了作品一番,接着他鼓动我,这篇作品可以往外投。我问他,“行吗?”
他说:“怎么不行?试试看!”
于是,我试着寄给了《工人时报》。被采用了。只是篇幅的原因,被删掉了好多。
《三张羊皮》的发表。在于洪亚的推荐下,我加入到了阿克苏的作协,成了会员。也认识了作协的好多老师。和李成林的认识是在大街上的事。他看我带着片子,在大十字等着红绿灯。就问:“你是XXX吗?”我说:“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哦,我读了你的《三张羊皮》了!”从此,我们就成了挚友。他的《望天山》中的《白皮面》,让我感动了好久。
肖道纲老师的《天涯长路》,让我了解了上海支边青年的辛酸,和她优美文字的魅力。起初以为她就是一个豪放开朗的青年,结果见了却是一个温文的大妈。她的泼辣又是四川女性的共面。顾名思义,有时会犯错的,尤其在起名上。女孩有一个男孩的名字。男孩有一个女孩的名字一样。肖楚女就是很好的例子。肖道纲也是很好的例子。
去世了的郭八一老师,文字和他人一样的朴实。只是他的寿命怎么那么的短呢?就被病魔夺取了生命。他的博客被他的爱人利用着,至今还能读到他的一些文字。
巴图尔的小小说,百看不厌!他的文字和他本人有着相似之处,总要给人一些悬念。
老点,这个笔名就吸引了我。后来读了他的诗歌《哀歌》,蘸着痛失爱女的血泪,书成了行。字字敲打着人的心坎,他是一个朴实的河南人,经历着的和正在经历的都像他的诗的文字一样,闪耀着!他的名字叫代蹲点。
苏德新老师更是奇了,他的维文翻译淋漓尽致,让我读了不少的维吾尔族诗人的作品。他的诗歌集《浑圆的沙城》里尽是维吾尔人的生活的点点滴滴。
《西部有约》的长篇我也读过的,作者候永清的经历正是千千万万个进疆者的共同经历,尽管时代不同,艰辛和痛苦是一样的……
还有好多当地的作者。我不能一一赘述了。但我喜欢读他们的作品,就如我喜欢看老家的社火一样,亲切,有趣!
成了作协的会员,参加文联的活动也多了起来。一些新疆的大家如杨牧,刘亮程,张者等的报告会,我也参见了的,他们闪亮的一面总会给人鼓舞!
阿克苏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汇集着天南地北的人群,也汇集着天南地北的文化,借鉴,吸收!如同吃着维吾尔人的馕饼,抓饭一样的甜美!
和江尚义老师的会面是半年后的一个下午。他打电话约我去小南街的一家川菜馆。见了才知是一个高大个子的老人。他怀里揣一瓶二锅头,搁在餐桌上。又是高亢的声音:“了不起呀!你的经历就是你写作的财富呀!”
我本来是不动酒的,那天喝了满满三杯。头重脚轻地去付账时。江老早已付过了。后来的日子读了江老的《缘故》,拾花工的描述,细到了极点,闭上眼,人物就在棉花地里活动着,却怎么也联想不到一个湖北老人,是怎么了解拾花工的艰辛的。
《阿克苏文艺》的复刊,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了。听说时任宣传部长的孙振达和文联主席于洪亚,在幕后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们这群当地的被称为草根的文学爱好者,终于有了摇篮。也认识了火眼金睛的编辑李雪莉和孟永秀等。投去的稿子不被采纳,也能得到一些真诚的指正。
《丝路风》是农一师文联的刊物,时不时也去光顾。被老军垦,及军垦几代人对这片土地的挚爱所打动着。同时也结交了如李玉,文林等兵团的文学爱好者,一个个成了我的良师益友。
有了良师益友的支持,有了发表作品的摇篮。我写作的心火便被点燃了,一篇篇亲情之作总会打动了读者。他们朴实简短的评语和点赞,给了我写下去的力量。尤其最近成为江山文学网的会员之后,又认识了许许多多的良师益友。他们的鼓励仿佛给我的心火又续添了不少柴火。我想,我写作的心火依然会被点燃着!
柳振师二次改稿于2015年7月21日,新疆阿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