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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雀巢】乡愁 (散文)


作者:青衣女子 白丁,92.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760发表时间:2015-07-22 12:11:09
摘要:故乡,总是牵系着在外的游子,而游子的目光总是难舍故乡的山山水水,还有曾经的时光......


   有时,我很疑惑,故乡怎么就象一段躺在群山里的树枝呢?村头到村尾是枝干,而往左右两侧延伸的坡地,便是枝丫。坡地平缓,有人家有田亩有池塘有菜地,更有大片大片的油茶林。就在山坡脚下,三三两两简陋的房舍,如渡口质朴的小船,静立于如水的光阴里。我家就在村尾肖家坳,拐过坳就到了海塘队。站在我家大门口,视线掠过前方起伏的田垅,一眼就能看到前方的枫树坡与泉塘坡,坡后横着连绵的高山,枫树坡偏右,泉塘坡偏左,如大枝丫上长出的小枝丫。
   也许是母亲过世早吧,十一二岁的我胡乱扎着羊角辫,穿着姐姐的大衣服,常默默地游荡在故乡的田野之上,有时走走东家串串西家,有时则是去干活,至少得去砍柴。我家的自留山,就在对面山上,一忽儿在枫树坡上面,一忽儿在泉塘坡之上,去得最多的还是枫树坡。
   枫树坡坡口有一棵高大的枫树,粗粗的树干,树叶婆娑,有着年长者的从容淡定。走过大枫树,便到了俊伯家,他家就藏在枫树坡的左侧。一栋土墙青瓦的平房,依山而立,干净而又沉稳。俊伯有很多女儿,可其时俊伯独自在家的时日多,惟一的儿子博哥在公社里当电工,也很少回来。俊伯是个瘦削而精干的老头,小眼睛里隐隐透出威严,倘有谁家小孩打他家地坪走过,就会高声咒骂,如石子又硬又狠地迎面掷来。他家地坪边缘栽有一圈果树,树上时常挂着累累的果实,飘着诱人的果香。我是如此向往那些果子,但害怕俊伯如雷的怒吼,还有他张牙舞爪的追撵。当然,不光我害怕,村里所有的孩子都怕,只是偷偷地谈论那些红通通的桃黄澄澄的桔子及所有可爱的果实。实在扛不住了,便趁俊伯不在家时偷偷地跑去瞧瞧,又急匆匆而回。
   当我趁砍柴的机会,走过他家地坪中央那棵青青的桔子树,总能看到枝叶间圆润的桔子。我悄悄地站住,垂涎欲滴地看看那些胖胖的桔子,才恋恋不舍地走开。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板栗树,年年挂满了毛绒绒的板栗,由青色而褐色。忽一日,那些板栗没了踪影,我不由一阵窃喜,俊伯打过板栗了,可去捡板栗了。于是,俊伯一走出枫树枝,我便急切地奔至树下,睁大眼睛,弯着腰,在树下搜来搜去。猛然瞧见,一颗褐色的板栗就躺在草丛里,便窜上去捡了起来,紧紧地揣在手里。此时,隐约有脚步声传来,我迅速窜到侧边的山上,尔后一溜烟地跑回家,却暗暗得意。
   有时,我强忍着不去想那些香喷喷的果子,上山砍柴时干脆绕过俊伯家,就走他家对面田垅边上,只是得走过坡里那口大池塘。说起那口池塘,看上有些奇怪,普通的池塘模样,塘岸边却不长杂草,坦露着光溜溜的红泥。水经常都是浊浊的黄色,抑或淡淡的绿色。传说,当年俊伯的老婆就是跳入此塘,淹死了。自此,夜深人静之时,据说有白衣女子在水上晃悠。每每走过路过,我总是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回头,三步二步就窜上山。
   每到暑假,我每天至少得砍两担柴,余下的时间才任我看书。吃过早饭,磨好柴刀,用小竹条织好荷条,我便背着禾担出发了。来到山上,我先用禾担在树丛上扑打一气。什么异常的声响也没有,我的胆子才大了起来,再往山上走一段,琢磨着该从何处动手砍柴。
   之后,我弯下腰,熟练地挥动柴刀,一大堆柴很快就倒在脚下了。其时,除“嚓嚓”的声响之外,满山寂静,我仿佛听见自己的汗水嘀嘀嗒嗒掉到了地上。我有些胆怯,便使劲地往山下看,远远地听到公鸡在喔喔叫,也看到大人在田垅里忙碌。可离得太远了,我好似浮在虚空里,不由心慌起来。于是,我使劲地挥动着柴刀,汗水纷飞间,心绪才渐渐平静。也实在累了,便直起身子来,一眼瞧见坡底那条小漕沟,淌着清溜溜的泉水。我走向小沟,随地坐在小沟边,倾听流水的潺潺之声。此时,我瘦小的身影隐在大片的杂树丛里,与村人隔离,也与村庄隔离。我猛然想起塘里的落水鬼,便奔至刚才砍柴的地方,又埋头干活,我得早点回家。当然,有时我也会爬上山顶,眺望四周山山岭岭的世界。看得发呆了,我不由呼喊起来,对面山上有人也大喊大叫起来。我疑惑了,对方怎么和我喊的一模一样?
   相比之下,我更爱走泉塘坡,泉塘坡坡口也有一口池塘。除一侧靠山,周围都是肥沃的良田。塘岸上长满了郁郁青青的杂草与杂树,好似给池塘镶上一圈翠色的项链。池水清亮,如一块温婉的玉,静静地躺着。每每路过,我总是要站在池塘跟前,瞧瞧那水,那水下的鱼儿,还有水塘边那些鲜艳的花儿。
   说来我与泉塘,还有一番深刻的渊源呢。正是最酷热的季节,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我挎着背篓,拿起一把草刀,走出了家门。我得去割草,一百斤草可换几分工呢。我本想去枫树坡看看,走过泉塘时,汪汪的池水涌来一阵阵凉爽,我不由停下了脚步。清彻的水微微荡漾,水下蔓延着一团团水草,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水上,浮着几团嫩嫩的青草,几尾胖胖的草鱼正在草边游来游去,一忽儿靠近,一忽儿又游开。我看得入神了,过了好久,才记起还得割草。一转身,见塘基下有一堆密密的青草,心里一喜,忙小心翼翼地探身下去。站在那堆诱人的青草前,我弯下身子,挥刀割去。“当!”刀碰到石头了?我低头一瞧,草堆底下竟躺着一枚圆圆的东西!拾起来一瞧,像极了年画上的铜钱,沾满了暗暗的绿锈,可又比铜钱厚实比铜钱大,还有模糊的人头像,却没有方方的孔。我不安了,将它高高地举起,一溜烟跑回了家。爸爸看过之后,便告诉我,是一块老银元。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全村人都知道了,一个个来我家看那块灰暗的银元,好奇地摸摸,还纷纷说,那么多人走过路过,偏偏让我碰上了,我今后一定会交好运。一块老银元,竟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暗示我,或许我能走出乡村,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我家对面的那座高山,是周围一带最高的山,往左绵延到了麻坡岭,还到了外队的鹿古岭。我与伙伴们经常满山乱转,搜寻山上的花儿竹笋磨茹还有野果。最惹人的还是那些成熟的野果,常常藏得深深的。阳光照在秋叶上,也照在一颗颗野果身上。就在我们不管不顾地在山上乱转时,也被那些土蜂那些蛇那些出其不意的虫及孤坟堆所吓倒。就在俊伯家右侧山坡上,有一座很奇怪的青砖坟,坟堆很高很大,铺满了青砖,四周也围砌了结实的青砖台基。可坟上长满了密密的青竹,坟后则是几棵高大的松柏树。看惯了简陋的土堆坟,猛然间站在如此大的青砖坟跟前,似有阴森森的冷气扑面而来,只得落荒而逃。大人谁也讲清此坟的来历,于是,青砖坟更显神秘,过一段时间,我又会去看看,又是落荒而逃。
   但我最怕的除了俊伯,还有山上的土蜂,蜂窝不知挂在那棵杂树底下,就在我专心砍柴时,猛地窜出来,在手上腿上头上甚至脸上,狠狠地叮一口,痛得钻心。一个秋日,一担柴快砍完了,我的左脸上忽然钻心地痛起来,慌慌地将手里的刀丢了,便见一只大土蜂嗡嗡地飞走了,又有几只土蜂嗡嗡地朝我飞来。我赶紧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等土蜂们飞走了,我才缓缓地站起来,摸摸痛处早已肿得老高了。到底肿成怎么样了?我得看看。
   赶紧下山,跑到田垅里俊伯家的水井边,蹲在圆木搭成的木板上,就着清清的井水看了看,左脸肿得高高的,成了丑八怪。正黯然伤心时,俊伯的叫骂从田垅下方急吼吼地传来:哪个背时鬼在我家井里洗手?看我不收拾你?我慌了,赶紧站起来,撒脚就跑。突然,脚底一滑,我竟掉进井里了。眼前一黑,双耳嗡嗡乱响,我陷入一种恐怖的漩涡里,自是双脚乱踹,双手乱摸。连喝了几口井水之后,手竟摸到了踏木板,赶紧用力攀住木板,将头伸出了水面,猛烈地咳嗽起来。俊伯赶到了跟前,见是我,脸都气歪了。他怒冲冲地将我扯上来,依然不停地骂:真是磨人,这么大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自重,一井水都让你弄腥了,害得我又得洗井!我又气又急,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回了家。自此,我再渴也不到俊伯家的井里喝水了。
   后来,我上初二了,队上也开始实行责任制了,先是将队上户子分成三个承包组,我家分在第二组。已经放暑假了,眼见队上与我年龄相仿的春香、玉英、小平等都去出工了,我不顾爸爸的反对,找到组长要求出工。组长陈德树看了看我,没吭声,一脸不情愿的模样。我可不管那么多,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就手持镰刀,赶到了对面的田垅里,还算早到。到了,我只管埋头割禾,只一会儿功夫,身后便躺了一串禾堆。可渐渐地,我就落到别人后面了,一抬头,便看到前方的自兵嫂正返过身来盯着我。她倒是嚷开了:不错,小元,舍得干活!可到底还是没干惯,手脚慢了!我没吭声,摔摔头,弯下腰,挥起镰刀,甚至咬了咬牙关,用力地割禾。一早晨终于过去了,当组长说散工吧,我便随地坐在田埂上,实在太累了,胳膊发酸发痛了。但我还是撑起自己,吃力地朝家里移去。
   其实,我知道,多一个人出工,组里的收成就多一个人分摊。我去出工,自然犯了忌,但我不管这些小九九。我不能让人小看,我也能学会割禾、扮谷、栽禾等。又一个闷热的早晨,快下工了,就在枫树坡池塘下长长的裤裆丘,我都割了一个来回了,累得直不起腰。站起来看了看,就快到田边了,我深吸了口气,又有了点点力气。挥起手中的镰刀,狠狠地一割,我的左手小指却刺痛起来。糟了,割到手了,我抬起左手一瞧,鲜血正往外冒,又顺着手指往下滴。我的大脑刹时一片空白,赶紧扔下镰刀,右手狠狠地摁住了伤口。手麻麻地痛,血却不再流了。再一抬头,才发觉人都走光了,火辣辣的太阳升起来了。我心里有了酸涩,还是回家吧。
   快到家门口时,见圳里的水很清,便蹲在圳边,松开右手,将小指放进凉凉的水里。血又流得急了,刹时染红了一片水。我赶紧站起来,依然摁住左手小指,血倒是不再流了,只觉浑身无力。这时,隔壁廖婆婆从菜地里回来了,忙凑到我跟前,问我:怎么了,割了手吧!来,我给你弄点药吧。说着,她将我扯至地坪里,那里正好躺着一担我前两天砍的柴。她瞧了瞧,随手扯了几片桎木叶,丢进嘴里就嚼了起来。一会儿,就将一团绿绿的桎木糊吐在手掌上,然后牵过我的小指,将桎木糊敷在伤口上,便有凉丝丝的感觉袭来。说来真怪,竟不再流血了,我紧绷绷的神经刹时松弛了。廖婆婆看了看我,淡淡地说,回去用布条缠紧,等到下午你自己再敷上桎木糊吧,很快就会好。
   我回到家时,桌上已摆好了早饭,爸爸正在厨房里忙碌。我悄悄地跑进房里,找了根布条将受伤的手指缠上,动了动手指,除了有些隐隐的痛之外,倒也灵活自如。爸爸倒没有发现我受伤了,一直到后来都没发现。而我,依然坚持天天上工,足足累了一个暑假,人都晒黑了。我倒不在意,因为我已知道了,在队上所有出工的小孩里面,我当年工分最高。
   很自然地,在故乡的日子里,枫树坡、泉塘坡及那些山那些田垅,连同自家那栋土砖房,便成了我生活的根基,让我苍白的生活有了些许色彩。而一年又一年,那些迎着阳光生长的水稻,由软弱到壮实,由碧绿到金黄,自由自在地铺展在田垅之上,让我看到了生命的轮回。我知道,我也会长大,也会离开故乡,也会老去,还会死去。
   果真,我长大了,也就离开了故乡。可一回到故乡,我就站在大门口,贪婪的视线地在田垅上流转,如同审视自己身上的某块肌肤。一年年地过去,枫树坡、泉塘坡,还有那些山那些田垅,都没有多大的改变,默默地养育着老家人,养育着离家人的梦。我有时也会走进泉塘坡,然后又走进枫树坡,在田垅上圈圈,还会去爬爬当年砍柴的山。尔后,就坐在泉塘边上,静静地看着那些清亮的泉水,心便渐渐地安静下来。于是,就在时光流转里,我走过少年青年,已然中年,却山水田垅都没有老去。依然年年岁岁长着树长着草长着花,更长着庄稼。其实,我的祖辈劳作在这些土地上,我的父辈也劳作在这些土地上,我自己也曾劳作在这些土地上。我们的后代呢,至少也会与这些田垅有着某种天然的牵系吧。
   可渐渐地,当我埋头城市里的功名利禄,城里的灯红酒绿竟时常模糊我回望故乡的目光,无聊的应酬也常常牵绊我回乡的脚步。又是一年年关,忽一抬头,才发觉自己已久未还乡,心之深处不由一凛,便匆匆跳上车就出发。当车行至老家村口的渡槽时,我的心隐隐地激越起来!转过一个弯,又一个弯,到第三个弯,便可以看见那些牵扯我的高山与田垅了。
   可远远地,一堵厚实高大的黄土墙,冷冷地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愕然一惊,不由猛踩油门,车子快速地往前冲。眼见就要撞上那黄土墙,我忙乱地重重地踩住了刹车,车重重地停在了路中央。我不管不顾地冲出了车子,傻傻地站在路旁,全身发冷。继尔,我挣扎着颤颤地朝枫树坡泉塘坡方向走去,依然是冷漠的黄土墙挡住了我的视线。再环顾四周,更是骇然,对面青青的山麓裸露着刺眼的黄色,田垅左边矮山被推掉了山顶,右边矮山也被推掉了山顶。沿着黄土墙边缘的简易土路缓缓往上移,我的脚步踉跄,满心都是莫名的恐慌。终于,站在黄土墙顶上,愕然地发现,厚厚的黄土,及黄土上半拉子红砖楼房,已严严实实埋没了我的枫树坡、泉塘坡,还有那两口神秘的池塘,还有俊伯家的土墙屋。其时,我大概站在曾经的泉塘之上,四周寂然无声,一种刺骨的寒冷悄然袭来,泪默默地滚滚而下,我的脸痛了起来。后来,我的二哥走了过来,将我唤了回家。
   坐在温暖的炭火边,捧着温暖的茶杯,我依然感到冷,到处冷风嗖嗖。我老家应是偏远之地,如何未能逃离被征收的宿命?面对我的疑惑,哥哥长叹了一声,语气沉重地说开了,有外地老板买了坳背海塘队的花炮仓储基地,不知怎么心血来潮,竟三番五次地找村上找队上,硬要买下枫树坡泉塘坡,好扩展他的仓储基地。是钱,还是钱,外地老板各个击破,终于打动了队上大多数人的心。外地老板大喜,赶紧将钱打到队上新立的银行帐号上,第二天几台庞大的推土机便开进了枫树坡口。最后,俊伯和博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屋被夷为平地,看着昔日的家被埋在厚厚的黄土之下,直至泪流满面。
   既是如此,再说已无益。我默默地走到地坪里,默默地望着那堵厚实冷漠的黄土墙,如一根刺狠狠地刺在我的喉咙里,刺在我的心坎上。阵阵呐喊自我心之深处挣扎着泛起,可在呼呼的寒风里,我的呐喊却冲不出我的喉咙,反倒在我的心上四处冲突,渐渐压在我的心上。似有人在远处吟哦: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谁的乡愁永不老去,我的乡愁早已悄然白发,早已残破不全,早已垂垂老矣。或许还将黯然沉沦。
   自此,多少夜深人静之时,一想起故乡,我就心酸心痛,乃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夜空中挂着镰刀似的月儿,我站在三楼的阳台上。阳台之外便是新城区,重重的黑暗里,大片大片楼群悄然静立,静立在曾经绿意盎然的田野之上。事实上,我来小城已二十多年,眼见着小城越来越大,一天天挤占那些碧绿的田野翠绿的树林,甚至清亮的河流清彻的池塘,却束手无策。
   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不知在这沉沉的黑夜里,有多少人与我一样怀想故乡遥望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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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的全文布局严谨,紧扣乡愁的主题。全文开篇将自己的故乡比喻成一段躺在群山里的树枝,站在自家大门口,视线掠过前方起伏的田垅,一眼就能看到前方的枫树坡与泉塘坡,坡后横着连绵的高山,枫树坡偏右,泉塘坡偏左,如大枝丫上长出的小枝丫。于是作者用朴实感性的文字流畅地叙述了故乡的景、故乡的人、以及自己童年的那些故事。我们从文字中不难发现作者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头。瞧她说的:我不能让人小看,我也能学会割禾、扮谷、栽禾等。又一个闷热的早晨,快下工了,就在枫树坡池塘下长长的裤裆丘,我都割了一个来回了,累得直不起腰。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的下手指割伤了,流血了。她却很从容地自己处理了。在故乡的成长,同样付出了代价。文章不乏细腻的描写,尤其是一张一弛的内心活动的描述,有如一根无形的线牵动读者的神经,随作者的情绪一样变化。作者的乡愁并非是浅浅的,她通过故乡的变化,揭示了当今社会的发展是伴随千千万万的农民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为代价的,这一幕也是社会的缩影。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乡愁总是触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读者可将此文当作一篇叙事诗欣赏,推荐阅读。编辑:空中白雪【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0723002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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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石佛        2015-07-22 12:46:04
  童年的成长有几分苦涩,时来运转,珍惜所有,有舍就有得,那些不想倾诉的苦涩会变成你的财富。问候晓玲
中国作协会员。写字为生。出版多部长篇。
2 楼        文友:三搅子        2015-08-03 20:17:00
  爱的越深,痛的愈切,所有大段大段美好的记忆都是故乡变迁后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感情平实充沛,语言质朴流畅,没有真实的触动断然写不出如此文章。学习了。
看书只是临睡催眠,写文纯属闲来扯淡。 天事地事兴事亡事,来来回回与我何干。 自娱自乐自写自编,不稀捧场不喜围观。 打尽无关贪虫想念,聆取内心片语只言。
3 楼        文友:凉月        2015-08-04 18:31:54
  乡愁,凝结在那一棵棵草木之间,萦绕在袅袅的炊烟之中。青衣女聪明倔强的个性也令人敬佩!读如此美文,享受炎夏片刻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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