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孤独的存在(散文)
庆山常常做这样一个游戏,把背靠在栅栏上,慢慢地仰下去仰下去。头发在风中飘飞,她的眼睛开始晕眩,她看到天空的云朵以优美的姿势大片大片地蔓延过城市。她开始了解,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在夜晚里,我打开手机,在苍白光线的屏幕里来回地滑动通讯录,我并不想把我眼睛所看到的,脑子所想到的,通过互联网传递给他们。这样做,只是孤独。
她是孤独的,她喜欢眼睛幽蓝的女子,像潮湿的没有见过阳光的苔藓,寄生在幽凉的墙角里,是黑暗给了他们水分。
一个人的自由是孤独的。我更偏向在孤独中的自由。孤独地存在着,这是我的生活方式。就像鱼和水息息相关。
我喜欢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行走,从起点到终点,又从终点到起点,就这样重复好多次。忘掉车辆的嘈杂声,和匆忙的人群;忘掉他们的面孔是紧张的、欢快的、还是面无表情的;忘掉身边所有的一切,我试图让心灵去旅行,置身空旷的街道,不经意间发现街边的新奇。
最终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去寻找什么。如果渴了,也不会在乎手中的是饮料还是矿泉水,只要能获取身体所需的水分。
你失去依靠的时候,是不是独自在无尽的黑夜里而畏惧?我喜欢在黑夜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特别是深夜。窗外孤星残月,万籁俱寂,灵魂会从血液里渗透出来,游荡在屋子里,爱上了夜晚的安逸。
然后点上一只香烟。他们说,这支烟被点了以后,他们成了一个烟民,这支烟被灭了以后,他们成了一个老烟民。这支烟在夜里膨胀,发酵。它就像一剂良药,能止住所有的疼痛。它是苦涩的,从开始吸入后晕眩,到后来状态良好,它依旧是苦涩的,我发誓,我不会恋上这种味道。
我喜欢在深夜里看书、写作。字里行间的孤独,是自己所向往的。
从我简单的文字有无法避免的孤独。我的朋友说他喜欢我的文字,简单到每天的生活,是他经历过的,又或许是他即将要经历过的。他喜欢在晚上看那些文字,在黑暗的包围里去享受独孤,让文字抚摸他的皮肤,抚平他的创伤。
写作是让人颓废沉沦的,就如杜拉斯所言,写作是自杀,是包围在身边无尽的黑暗,从深夜到凌晨,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但因为是一个喜欢的游戏,所以可以沉沦。我会把喜欢当做借口,继续沉沦下去;我会把喜欢我的人当做动力,涉及到每一天的生活,一些无关紧要的文字。
那些喜欢我文字的人,我相信他们是孤独的,他们存在于世间的一粒尘埃,若哪天我们能相遇,会成为我的知己。我幻想我爱的人能邂逅在文字里,我们都是孤独的存在着,分享文字带来的生活。执手,偕老。
在一段时间里,我感觉自己就要患上抑郁症,那种感觉是思想不受控制的,没有正确的思路,只会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烦躁,莫名的烦躁。那一刻就好像没有了灵魂,灵魂把肉体锁在一个笼子里,受尽折磨。则它却流离在深渊里,永无天日。
最后只能面对这种可怕的死亡。我没有靠到吃药的地步,还有一丝清醒在垂死挣扎。我闭上眼睛,等到天明。让阳光洒在皮肤上的温暖促使血液流动,意识会清醒得多。最后大抵的原因是,不是压迫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情,而且压迫自己去做无能为力的事情。可以是文字,在白纸上覆盖上黑字的灵魂,不间断的,不间断……最后累了,换来的叛变。直到现在的文字是间断的,还是不间断的,我不会去压迫自己,身体与灵魂才能得到共存。
这种孤独与生俱来就存在着,可以追溯到娘胎的时候。母亲静静地坐在门口,看着失去水分的枯黄的竹叶被风吹得门口都是,后来,叶子被叠的一层一层。
通往下面的屋子是铁质的楼梯,走上去会发出"砰砰"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的清脆明亮,甚至是毛骨损然。我渴了,我需要到楼下去接杯水,只能是自来水。还没来得及烧开,我也等不了温度褪去的时候。就像一个生命垂危的人,他需要的是一根氧气管,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等待。
我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衣服、黑色裤子、黑色拖鞋的人拿起水杯喝了起来。他爱极了黑色,那种黑是深夜的黑,他没有尝试过身穿其他颜色的衣服。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沿着楼梯缓缓踱步,来到楼下,这里是潮湿的,可以闻到发霉的气味。这里常年阴暗,如果一件夏天的T恤挂在这里,一个星期都不会干。我也像潮湿的没有见过阳光的苔藓,寄生在幽凉的墙角里,是黑暗给了我水分。
我看着斑驳的墙壁,在潮湿阴暗里慢慢的脱落,放大,无限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