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匆匆了结的母爱(散文)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又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和惊魂,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
——题记
7月24日那天晚上,婆婆从外面散步回来,走到我身边,低声地说了句:“小霞不在了。”
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险些跌倒在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婆婆,又追问了一句:“什么,你再说一次。”当我再次听到婆婆说出同样冷冰冰的结果时,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小霞才刚刚40岁出头,生养了一儿一女,原本家境殷实,家庭和睦,却因为身患癌症而离开了这个让她有着太多留恋的世界。
95年那年,我们先后嫁到这里。后来,她生了一个女儿,我生了一个儿子。我们经常带着两个孩子互相走动于两个家庭之间。 再后来,她在城里买了房子,随后便和老公搬到城里,听说她一直在做生意。随着她的进城,我们见面的机会便越来越少了,但只要她回老家,我们还会在一起说说过去的事,说说现在的生活和彼此的孩子。
09年我跌伤了腿住院的时候,她还特意去医院看过我。 不记得是前年还是去年的时候,我还见过她一次。也就是这一半年没见过她,怎么今晚她就已经去了? 婆婆说小霞刚被拉回老家,村里人都在唏嘘不已。我的心也跟着婆婆的叙述一阵阵地揪痛着:小霞,你就这样走了吗?
想起那些年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想起她的两个孩子再没有了妈妈陪在身旁,想起了以后的日子里再也看不到小霞了,那一晚,我辗转反侧,整夜没有进入深睡眠,眼一闭,她就在眼前,对我巧笑嫣然……
早上,我和爸妈二姨,舅舅,小姨坐哥哥的车,去柏乡赴表妹儿子的满月宴时。我看到表妹婆家人喜笑颜开地忙碌着,看到宴席上亲朋在推杯换盏地祝贺新生命的降临。那一刻,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开心快乐的。而就在这一天的晚上,我就听到了小霞去世的噩耗,听说她得的是乳腺癌,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了。老公为她看病花了十几万,也没能挽留住小霞年轻的生命……
都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在这万丈红尘里,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过客,每日里行色匆匆地奔走于生命线上。也就有了那句所谓的:生命不止,奔流不息。总以为人生无时不刻地在画圆,匆匆地从一个地方奔赴下一个目的地,然后再沿路返回,把这个所谓的圆画圆满,可是我知道,有些路是永远回不去的,就好像,有些圆也是永远也画不圆满的。
今天对表妹而言,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而对小霞来说呢?
是啊,让我们学会敬畏生命,让我们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让我们都好好地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着的人们!
7月26日那天早上 ,小霞早早地就被送去了火化场,回来后就直接被送去坟地。村里通往坟地的那一段路程,好多乡亲们都自发地走出来,默默地送她最后一程。小霞的女儿已经20岁了,在外面读大学。儿子也有十几岁了。女儿手捧着小霞依旧笑吟吟的照片,儿子背着灵幡走在这队伍的最前列 。从小霞儿子和女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的表情,他们只是沉默而又机械地往前走着,整个送葬队伍里是那样的静寂,静寂得让人心生冷意。
我忽然感觉到很压抑,不忍再看,扭头转身回家了。心想:孩子们啊,这一别,你们就别再想看到你们的妈妈,要见也只能是在梦里了啊。为什么你俩一滴泪也没有呢,为什么你俩可以那么平静呢?
小霞,一路走好!愿天堂的你不再受病痛的折磨,愿你下辈子平安健康好好的!
我曾记得古时候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儿子嫌弃母亲年老体弱,背上母亲去深山里,准备把母亲抛弃,他总觉得老母亲一路上在撒些什么,就问母亲:“娘,你一路上撒的什么啊?”老母亲颤巍巍地回答:“儿啊,这深山老林的,我怕你回去时,迷失了回家的路。”儿子痛哭流涕,背着母亲下山回家了。
还记得,汶川地震后从废墟中救出一个用母亲身躯保护幸存下来的婴儿。救援人员在孩子身上发现有一部手机,上面有一条已经写好的短信:“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
还有那位即将为儿子捐肝时, 却被查知,得了重度脂肪肝,为治愈脂肪肝后割肝救子的暴走妈妈”——陈玉蓉。211天每天暴走10公里。她说:“只要我多走一步路,离救儿子的那天就会近一点。”她用脚步丈量母爱的伟大。她因此获得2010年2月“感动中国人物”殊荣。
而就在今天, 湖北荆州安良百货的6楼至7楼上行手扶电梯上,逛商场乘坐手扶电梯的母子两人,在电梯行到尽头踏上踏板时突然倒塌。跌落那一刻,30岁的母亲向柳娟,将身旁3岁的儿子递上高处,而她自己却在瞬间被电梯吞没。事发后消防官员现场破拆5小时将她救出,却已无生命迹象……
母亲的伟大和无私在她们的身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也不想一直在此赘述太多母爱的伟大事例。我只想对小霞的儿女们说:你们的妈妈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我相信在她无奈地闭上眼睛那一刻,她心里最牵挂的一定还是你们姐弟两个。在她迫不得已匆匆了结这份母爱时,相信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难受而且无奈。难道非要等到有朝一日你们都为人父母了,才可以体会得到她对你们的爱?难道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才可以体会得到“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无奈?
我不是想责怪孩子们,也许真的如朋友们所说,眼泪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孩子们把对母亲的思念深刻在心里,也许母亲的离去是孩子们不敢轻触的伤痛,也许只是我太片面而已,但愿,是我错了……
又一份匆匆了结的母爱,令人扼腕,让人痛心。只想在此呼吁:女人们,好好爱自己吧,因为,爱人的前提便是好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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