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平度之行(散文) ——见证半世纪的战友情谊
老爸是抗日战争年代参加革命的老战士今年八十有九,曾是刘邓大军的他,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的战役华野军击败敌74军的孟良崮之战,负责阻击战的的老爸浴血奋战光荣负伤,渡江战役生死一线,淮海战役惊心动魄,解放上海时抵御过满眼霓虹闪烁,抗美援朝的上甘岭之战,至今令老爸唏嘘不已,和平年代曾驻守蓬莱的长山岛要塞得知失去联系45年的老战友音讯后希望有生之年能再次会晤——题记
清晨六点,老爸就穿好衣服收拾妥当,催促我们快快出发。也许是终于可以见到他半个世纪念念不忘的战友,那份迫切、那份期盼、在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展露无遗。但我也从老爸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的不安和担忧,因为电话里早就得知叔叔身体不是很好,毕竟是经历过战争的老人,且年事已高。一边安慰着老爸。一边催老公快快出发,踏上这次期盼已久的行程。我心中暗暗感叹,老人有很多时候就像孩子,就像此一刻老爸多像个急切想要打开包裹的小孩子一般,兴奋里夹杂着忐忑。
一路上,老爸和我们说起了和邹叔叔曾在一个部队公事多年,父母早亡的老爸还没有枪高就参加了革命,只在部队上过识字班,虽说作战上有一套,文化水平却有限,和身为文书的邹叔叔相铺相成,在一个个战役中结下了生死兄弟情,
一路走一路行一路听着老爸讲诉当年的那些浴血奋战的惊险战斗,老爸有些激动,我想,这次远行让他回忆起了太多过往旧事。十点多点,我们赶到了平度,老爸急切的看着每一个等在路边的老人,我想他定是在盼着早一刻看到老战友,等在小区门外的是邹叔叔的爱人李阿姨,说着老伴很少下楼了,今天非要亲自来接的,是考虑到今天定会是辛苦些,极力阻止了他。看得出,老爸有些失落。提上精心准备的礼物,随赶来接我们的阿姨上楼,老爸的担心写在脸上颤抖着声音急切的相问,我知道他心里深深牵挂着生病的邹叔叔。
家门是开着的,历经半个世纪的岁月沧桑,两个老战友的手终于紧紧地握在一起,那一刻,我看到了两位老人眼中浑浊的泪光,他们就那么久久的站着,摇着手拍着彼此的肩膀。哽咽着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久久久久,他们才彼此喊出当年的称呼,泪伴着笑也随之落下,我们不忍打破这一刻的感动,此时他们的心情也许我不能够体会。但心也是难以平静,此情此景,泪水也漫上了我的眼眸,但心里也有一份安慰,终于,我帮老爸圆了一个梦,我很欣慰,不虚此行,终于,我帮老爸完成了一个心愿。身在平度的其他三位叔叔也相约而至,虽不在一个连队,也都是在一个军服役的战友,战争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半个世纪的逝水流长,岁月的沧桑让他们的容颜改变了太多太多,多到让他们都认不出当年曾经同甘共苦的战友,彼此审视着,回忆着,每当喊出彼此的名字,激动地在对方的脸上寻找当年曾经的影子,不停地拍着肩膀,摇着手,久久都不肯松开。就好像怕松开又会是半个世纪的寻找。我心里是满满的感动,泪水一次次漫上眼眸,阿姨一边忙着张罗着招待着我们,一边偷偷擦着眼泪。此刻我相信,这战争中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情谊,是这世间最真最真最美最美的情感。
五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回味着尘封了半个世纪的往事,历数着当年的点点滴滴时而激动时而感叹,诉说着彼此年轻时最骄傲的事,哪次战斗谁掩护过谁撤离,那次的阻击战最为激烈,那次比武谁得了第几,谁的强项是什么,用手比划着怎么拿枪才打得准,那么的认真,那么的较真,我们听着看着,感动着。说着回忆着,老人们一如回到了当年,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激烈辩论,说着困难时期在部队的糗事,说着挺进大别山时,谁穿了地主家媳妇的红棉袄,谁,脱下了日本兵的棉靴穿在脚上到处显摆。谁听到紧急出发的号令,把没有煮熟的水饺包在毛巾里带着上路。也彼此说着值得骄傲的战斗,我从叔叔们的口中才知道我的老爸是第一个冲进了济南府的战士,在抗美援朝围歼美军陆战一师时,已经负伤致残的老爸曾用自己的身体,连接起了指挥所和前沿阵地的生命线,直到战斗结束。为此得了一枚金日成授予的勋章。一直我都以为那么平凡的老爸,却有着那么多不平凡的故事。那一刻我为有这样勇敢的英雄老爸而骄傲。听他们也说着和平时期在部队时,谁谁的家属厉害,谁谁的家属漂亮,谁谁怕老婆,谁家的孩子小时候怎么样淘气,谁家孩子惹得什么祸,感叹着当年的艰辛,说着国家又给他们涨了多少工资,陪护费也在每年递增着。说着党和国家没有忘了这些老人,感叹如今生活的富足美好,相约着要多活几年,享受当下的好政策。他们是那么的满足,我被他们那一颗拳拳的爱国爱党之心感动着。想想现今有些官员从不去想他们为这个培养了他们的国家做了多少事情,而是总想着利用手中的权利去不停索取直到把自己送进牢狱。从几位老人的嘴里我听不到到一句抱怨,听到的只有满足,和对如今政策的赞美欢声笑语回荡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听着陪着叔叔们一同前来,曾在一个部队成长的过去的玩伴,立强立蓬林松于小弟一声声地喊我姐姐全没有多年分别后初次相见的生疏感,那么的亲切就好似多年的玩伴常常见面一般说着年幼时在部队时度过的快乐时光小时候住的房子,说着姚家哥哥曾把我拽上凉满鱼干的营房,说着小时候我们怎么去海边抓鱼那鲍鱼是要掀开石头就快快拿起的,不然会牢牢粘在石头上,抓螃蟹是要用脚踩着从后面抓才不会被夹到手,说着跟着妈妈去赶海时的快乐。在那时,随父亲们驻守海岛的我们,蔬菜成为了我们的奢侈品,说着每周四等着穿送蔬菜来时的欢欣,感叹着现在海产品的昂贵回忆着吃海鲜的种种趣事……
邹叔叔的儿子早就预定了酒店,是海鲜城,说要让我们再一次回味一下曾有过一起吃海鲜的感觉。老人们都喝了不少酒,我也被弟弟们劝着,喝红了脸,我们是那么的开心,笑着,说着。酒足饭饱,邹叔叔不顾身体有病陪我们一起去离平度很远的大泽山游览,两位老人一路走来,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边走边说,那么开,那么惬意。大泽山的葡萄甜美无比。我想也比不过今天我们心里的甜蜜坐在葡萄架下品尝着刚刚摘下的葡萄真愿时光就在此刻停留让我们的幸福感久一点,再久一点,深深刻在我们心里,留待未来的岁月里去回味……
相聚总有离别时,天近傍晚,想着老人的身体状况,我们提议愉快的平度之行结束,邹叔叔一家一直把我们送到高速路口,怎么劝都不行。要分别了,走下车的老人们那么自然的彼此紧紧地拥抱着舍不得分开。一遍遍地嘱咐我们年轻人也要和他们一样把这珍贵的友谊延续下去。一路感动着他们老一辈的战友情谊,我们姐弟也相约,一定会让父辈的友谊在我们之间传承下去,山高水长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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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问好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