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黄岭山回眸(散文)
黄岭山位于忠信街边沿,它是唯一一座站在山顶能俯视忠信镇全貌的一座小山丘。忠信镇座落于九连山脚下,四周高山围绕,依山傍水,山青水秀,一条小河蜿蜒在盘绕,是河的上游,中国的南方,是客家人居住的地方,是我魂牵梦萦的故乡。
一直在外打工,都无睱于家乡的变迁,今年正月赶上忙里偷闲的节日,我和贵带着两个小孩漫步于黄岭山。这时的黄岭山已是开放式的小公园,是忠信人唯一一个闲时散步休憩的公共场所。这个小公园跟城里的公园不一样,除了建筑金碧辉煌之外,别的自然景物都没加于半点修饰。为了多存点家乡美好的景物在手机上,我是一路拍摄上去的,两个小孩兴冲冲的在前面跑着,他们跟赛跑一般遥遥领先,贵走我前头,边走边等。一级一级的阶梯蜿蜒相抱,通向山顶,上山下山的游客络绎不绝,阶梯两边杂草丛生,青松翠竹覆盖于山林,林缝间小草发出嫩嫩的幼芽。由于是在细雨绵绵的初春,空气格外好,心情也格外舒畅,我们沿着阶梯一路追逐一路嬉闹着登上了山顶。
山顶上风景悠然,一座座别致的八方里亭咉入眼前,忍不住在那里小憩起来,拿起手机为自己留下美好的一刹那,让自己熔入这天然的景物中来。蓝天、白云、高山、翠林,花丛鸟语一切显的那么和谐,那么亲切,那么优美,令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俯视山下,一个个村庄部落呈现在眼前,一座座高楼大厦叠地而起,那就是勤劳、淳朴的忠信人的家园。我站在高山上左看看,右找找,这里变化太大了,我都认不清它的模样了!〞这里应该有两个山洞的,可是我已经找不到它们的入口了〞我微笑着对贵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这里散步〞阿贵半信半疑的说。阿贵不是本地人,他当然不会知道一些关于忠信历史的问题。但对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忠信人,我还是知道得,而且还进去过。
记得读小学五、六年级时,总是听到一些调皮男生说,黄岭山上有两个防空洞,他们经常去那里玩,据说是四十年代,抗日战争时期,解放军与日本鬼子奋战到了广州,忠信人怕战争漫延到忠信而设防的防空洞,开始是一整个,后来的人进去装修时将它分成了两段,于是就形了两个。
怀着好奇的心情一直都想过去看看。于是,在秋高气爽的一天里,带着堂妹、堂弟直往黄岭山,那时都是高山密林的,根本没路可攀,只能从黄岭外贸那里沿着山边走,好在这条路那时正好有人在挖谋,小路被整理过还算平坦,只是越往上攀,越崎岖难走,手抓住小树,踩在茂密的浪簊草上〞吱吱〞作响,有时还会踩动小石头直往山下滚。我们三个懵懂的少年在那杂草丛生的山上找呀找,找了半天,还是堂妹的眼睛厉害。〞那个不就是〞堂妹指了指一块小碑石,我蹲下去搬开小碑石,竟让我高兴地叫起来:〞是啊,找到了,我们终于找到了!〞洞口只有墓地的碑石大小,伴随着阶梯斜斜往下进入,洞口只能容一个人进出。我和堂妹看了有点茫然,有点害怕起来,但还是抱着跃跃欲试的心态想进去领略一番,堂弟看了害怕起来,说他不敢进去,我们只好叫他留下来看住洞口,不要让别人过来时将洞口堵死,我和堂妹朝洞口匍匐进入,下登七、八级阶梯后,我们的眼前豁然开朗起来,阶梯的右手边有三、四个平方的空间,里面有窝灶、铁铲之类的东西,这里应该是厨房,民以食为天,这种设置少不了。阶梯的正面就是地道,大约两米多宽;长度不太清楚,只知道地道两边每隔几米就设有暗防,地下每隔几米就安装有大铁窝,里面装着水,地道每隔十多米的长度安装有铁门,高度大约二米左右,天花板上用墨笔留下了不少人的签名,我不能确定这些名字出自谁的手笔,因为那时的地道,已经经过了现代化钢筋水泥的装饰,不再是它的原貌。由于没带手电筒进来,越往里走越暗,我们只好终止参观,退出山洞。山洞的构造,跟现代游乐场的鬼屋大概相似,所以我想那鬼魅的鬼屋也是由以前的地道演变而来的吧!
几十年过去了,我不知道堂弟、堂妹他们还记否,但它一直刻在我的记忆里,使我久久不能忘怀。期间,认识黄智时,曾向他提起过黄岭山洞的事,他表示不知道,并很想去看看,只是若大的一座山丘里,一望无际的草林中我再也找不到洞口的所在,我们只好败兴而回。从此,它便成了我心中的秘密。
如今,几十年后的今天,我又站在了黄岭山上,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上来时再也不用走崎岖小路,而是直接从公园的正门踏着阶梯上来;山下那一座一座低矮的泥土瓦房已经不复存在了,一幢幢的小洋楼在我的眼前叠起,黄岭山的面积在开采兴建中越变越小,忠信居民区越来越宽广,一条条高速公路横跨于广州、深圳、惠州等经济发展地区,忠信富裕起来了,然而黄岭山却在忠信的发展中变得越来越悲壮!
清明节,当人们都沉浸在祭拜先祖的气氛时,一场一场的大火漫燃在广东河源、连平、忠信各个区域的山上。外面的游子透过微信,看到这种惨状,心情都无比的沉重,发出了撕心力竭的哀号:家乡的花草树木我拿什么来拯救你们!这一场场大火的肆虐,黄岭山也不能幸免,当我再一次看到孩子们在黄岭山散步的照片时,黄岭山大半已成黑呼呼的一片,花草树木已成炭灰,只剩一些断臂残垣,场景狼狈不堪。
植树造林,爱护花草树木,人人有责,不要等到我们的水资源干枯成最后一滴水滴才懂得后悔。
是啊!现在国家富裕了,人民富裕了,不再惧怕外敌的入侵,像防空洞之类的防护措施也只能成为历史,铭记在心中,成为永远的秘密,但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共同赢造美好的家园,保护好我们的生态环境,不要让自己的双手在不经意间毁掉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