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关于教育问题的几点思考(随笔)
上一次,我从老家出发前往苏州,途经舅家,在那里我听说了这样一件事,小舅妈的外甥因为期末考试没考好,气得茶饭不思,甚至朝自己身上打。当时我就震惊了,我想一个上高中的小男孩,就算没成年,也该快了,就他这种性格好吗?将来中国的男子汉就是这副面貌?
事实上,这种事情在我的生活中并不罕见。舅舅、舅妈都是工作人员,我在他们家住过几年,经常有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人到他们家做客,我也接触了很多。只要他们一聚在一起,就是谈论谁家的小孩学习怎么样,谁家的小孩在班上是前三名,谁家的小孩考上北大、清华,攀比的攀比,炫耀的炫耀。现在的我对于这类话题超级反感,甚至于鄙视。目前的我对于“教育”这个话题还是非常敏感的,首先我是过来人,中考、高考、大学生活我都经历过,现在的我正处于感慨颇多的时候。其次,在不久的将来,我也将为人父母,92年出生的我,倘若不是上学,现在也该有小孩了,同学的小孩有的已经会走路了。
在我上学的生涯中,亲身经历了各种酸甜苦辣,也从新闻报道中了解了很多社会动态。极度敏感的我已经注意到当今社会上存在这样一个可怕的现象,现在的中学生自杀,大学生自杀,研究生自杀已经不是稀罕事了,人们似乎习以为常了。上高二的时候,临班一个女生因模拟考试没考好服毒自杀,没救过来。去年,一个市场营销专业的女学生当着自己母亲的面,从宿舍楼上跳下,抢救无效死亡。前年,中山大学一历史系研究生因为毕业论文和找工作的事在宿舍内服毒。他们都是祖国的花朵,都是中国的希望,然而是什么让他们走上绝路?这难道不值得思考吗?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也很迷茫,甚至感觉到自己有得忧郁症的潜质。那一段时间,我已经察觉到了在教育的过程中,性格比分数更重要。换言之,心理健康比考高分更重要。
真正能成为人才与栋梁的,不仅要有较高的智商,更要有健康的体魄与魂灵。那些个动不动就要寻短见的,即便学习成绩再好,也难以支撑一个有五千年历史的大国。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我是绝对不看好那个因为分数不高而朝自己身上打的男孩,就算把他送到世界最顶级学府也没用。更何况他的父母都是教师,他们就这样教育小孩!堂堂男子汉,遇到一点小挫折就失魂落魄,这个社会那么复杂,不公平、不合理的事那么多,将来进入社会,他该怎么办?更可悲的是,很多父母在发现孩子有此类行为的时候,还高兴地以为这是孩子注重学习的表现,无意中助长了他们性格中的不良因素。
那些个自杀的学生,在考试没考好的时候,估计表现得也跟他差不多。我想此类现象的罪魁祸首之一便是中国教育中普遍流行的“唯分数论”。在中国,没有人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从小到大,一旦一个学生考试考好了,那他就是众人夸奖的对象,无限的荣誉感随之而来。一旦一个学生考差了,那他有可能就要面临各种压力,老师的压力,父母的压力,面子的压力。事实上,以分数来评判一个学生是非常片面且肤浅的做法,甚至是有害的。这无意中传递这样一个有害的想法,成功了就是好的,失败了就是不好的。
正因如此,有些学生对失败过于敏感,所以在他们即将面对升学、就业、工作等问题时,一点失败就会让他们恐惧不安,甚至走向绝路。说白了,就因为一次考试没考好,你就让他伤心难过半天,等他长大遇到更大的困难,你让他怎么办?难道真要去自杀?倘若一个学生从小接受这样的教育,考好考不好都不要紧,胜败是人之常情,遇到挫折没关系,那也是人生经历的重要组成部分。倘若一个学生在一次考试失败后,他的父母或老师告诉他:“不要只看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也要看到得到什么。人生其实很丰富多彩,没必要一双眼睛只盯着分数看。”这样或许他就能树立正确的关于成功的观念,或许就不会那么轻易地选择自杀。
其次,我觉得家长在教育小孩的时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误区就是攀比心理太过严重。很多家长或教师都爱说这样的话:“你看某某班的小明考试一考就是第一,人家也是一样地学,你为什么就不行?”我在腾讯上曾见到这么一篇文章,里面讲到日本的家长是想尽办法要让孩子变自信,中国的家长是挖空心思让孩子变自卑。想想确实是的,经常鼓励一个小孩,他才会感觉到关爱,感觉到被重视,感觉到生活如此美好,他才有上升的力量。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多元化的世界,人各有不同,老是拿所谓的优等生做别的学生的参照物,本身就是不科学的。人各有优缺点,不可强求一致。这种相互比较的心理,很容易让人们从小就把周围的人分成三六九等,分为有钱的和没钱的,有地位的和没地位的,过得好的人和过得不好的人。事实上,他们只注意到别人表面上光鲜的一面,看不到背后的辛酸。这是一种极不健康的心理,是攀比种下的恶果,这种攀比心理其实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种下了。
以上提到了性格比分数重要,心理健康比考高分重要。关于这个话题,我还注意到另外一种现象。我发现好多小时候学习又好,有规矩的招老师喜欢的好学生适应社会能力都不强。反而那些不怎么听老师话的坏学生适应社会能力比较强。我们生活中不乏这样的现象,小学毕业的人当老板发了财,大学毕业的当个白领,收入一般。我在这里不是吹嘘读书无用论。有人曾总结了坏学生成大器的八种能力,分别是坏学生不听话但有主见;坏学生敢冒险,不拍被惩罚;坏学生心态豁达,经得起打击;坏学生为人仗义,敢为朋友两肋插刀;坏学生不受常规束缚,思维灵活;坏学生做事更有激情;坏学生多有个人爱好,明确行动目标;坏学生不止温习功课,还敢于创新。
至于好学生,我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从小太过注重好学生的标准,思维受到束缚,不敢有自己的想法。自尊心太强,害怕别人的评论,不敢坚持自己的立场,害怕失败。受课堂教育束缚严重,不感冒险。害怕老师,不敢挑战常规。我还不算严重的,我曾听说某某人教育小孩是这样的,一个星期只准看一次电视,一分钟不许玩,考试必须考100,考99都要挨打。那时候,我的老师说起这个故事时,义正辞严。现在想起这件事,我真心觉得可笑又可悲。这才是真正的“绝佳好学生”。不知道他究竟成了什么样的人才。到底考高分的一定胜过考低分的吗?分数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该如何对待?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但不可否认,我们不能再固执地认为成绩好就是什么都好,成绩差就是什么都差。我还是那句话,心理健康最重要,性格比考高分重要。关于教育这个话题,我们永远也说不完。我在失意的时候曾想:“如果我有一个孩子,他不需要多聪明,但一定要快乐。我不会轻易拿他与别人攀比,不会在学习成绩上给他太多压力。我不会刻意把他打造成万众瞩目的对象,因为光环也能把人压坏。我会交给他正确面对成功与失败的方法,不要让他在失败面前失魂落魄。我会多多鼓励,让他学会发现自己和别人的优点。学习好也罢,不好也罢,只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