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派】斜风细雨后(散文)
短袖、短裤加板鞋,简单,普通,舒适,轻松,一目了然。
清晨,有风,微微凉,原来,已是初秋了么?!
懒得折回换行装,就这样任由微微的细风轻轻拂过脸庞,缓缓抚摸裸露的肌肤。胳膊上就有了慢慢起伏一层鸡皮疙瘩,它们细细的、小小的,时而点点的一小团一小团,时而分开独自成圈,不惊不忙。随着风慢慢悠悠的晃荡挪步,如此真切的感受着初秋的亲吻,恰似你不变的温柔。
路边,不知名的野草,偶尔弯弯腰,点个头,正在和大家依次问好。
不信,你细细听来。
早安,你好。它们正和刚刚走过的帅气小伙子点头致意了。
你好啊,微风。它们又绅士的向着风姑娘礼貌的弯腰行礼。
这样的清晨,多么的自在,惬意,美妙。突然,我放弃了奔跑的冲动,就让我慢慢的在这斜风里独自行走。
宽敞的马路上行人匆匆,各种车辆呼啸而过,它们都顾不得来不急享受风儿的温柔。就让我一个人来拥有,和风为伴,与它共舞,真好。
你瞧,原来,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在和轻风约会。不远处,有七八只米黄色的蝴蝶姐妹正在随风翩翩起舞。一起飞高掠低,一起转圈翻腾。那一丛丛开出三两朵淡紫色的阶前菊,正在低声吟唱,风儿轻轻吹,彩蝶翩翩飞。蝴蝶姐妹们好像听见了阶前菊的歌声,它们害羞的停歇在浓青的叶片上任由阶前菊细细打量,偶尔有几只调皮的蝶儿,悄悄的给刚刚盛开的菊朵送上一个甜蜜的香吻后突地飞起,惹的淡紫的菊朵咯咯咯的笑了,露出好看的金黄金黄的芯蕊,好像一颗颗闪亮的小牙齿。
风儿轻轻吹,彩蝶翩翩飞,有个胖姑娘,站在马路旁,她听那风儿轻轻吹,她看那花儿朵朵开,她爱那蝶儿翩翩飞。她想成为花一朵,等那蝶儿吻一个。不知怎么滴,心底竟冒出这样的词句,我一遍遍轻声吟,生怕惊吓了温柔的斜风,美丽的菊朵,可爱的蝶儿。
哎呀,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变成那丛丛的阶前菊中的一朵,让那蝶儿送我一个甜蜜的香吻,温柔的笑一场,梦一场,甜甜的乐一场,醉一场。
有什么一丁点的飘落在我身上,有点丝丝润润凉凉的。慢慢扬起头,原来是开始落雨了。
“菊朵,我要回家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蝶儿,你们也快快回家吧,别让雨点打湿了你们好看的衣裳。”
“再见,菊朵,蝶儿。”
告别了菊朵蝶儿,我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向家的方向。
院角房东爷爷正在菜地里摘菜地里余下为数不多的茄子,辣椒。我走过去看看,那破掉的塑胶盆里,前些天洒下的白菜籽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绿芽正冒出了头,一簇簇的好像新生儿刚长出来柔柔软软的头发,都不敢伸手去触碰。丝瓜架上的丝瓜藤已经有些干枯了,枯黄卷曲的叶子随着我扯断瓜藤而纷纷掉落,偶尔剩下那几片还没完全黄透的叶子在我扔成堆的枯藤上随着风摇摇摆摆,好像在表演着最后的诀别曲。
架子末端居然还有几根丝瓜藤还没有干枯,叶片也还泛着绿意,在那层叠的绿叶下,居然还挂着几条细长嫩绿的丝瓜,有一条的尾端,明黄的丝瓜花早已枯萎只是还来不及掉落。这真是一份意外的惊喜,一份别样的礼物。我伸手依依摘下它们,想象着晚餐时分,餐桌上那一碗浓郁清香的丝瓜蛋汤,一种满足的幸福感充斥整个心房。
换上干的衣服,用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我站在窗下,看着窗外。不远处那片规划地,挖掘机还在忙碌的挖着,翻斗车来回的运输着沙石泥土,轰轰隆隆、嘟嘟呜呜的声响在四周回荡。或许不用太久,那里就将是片片洋房高楼,公园商场。野花芬芳,野果飘香,厚密的草丛,枝繁叶茂的树木,清脆的小山,都将成为过去,成为这座城市的记忆。清晨,动听悦耳的鸟叫声也将被嘈杂的汽车声所取代。如同我此刻动荡焦躁的心,不得安宁。
风在吹,雨在飘,我的心情在荡漾,随着风儿摇摆,随着雨滴飞跃。
耀眼的光透过窗纱射在墙上,投下一束金辉。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来,原来,窗外已是风停雨歇。
塑胶盆里经过细雨滋润的菜芽更加翠绿娇俏可人。路面上薄薄的灰土也不在到处飞扬。用脚踢起低洼处的一汪汪积水,看着它们随着脚起脚落的四处飞扬。已是下午,阳光并不炙热,气温也不像清晨般微凉,很舒适,地面已经大半都变得干爽起来。
雨水可以洗涤世间万物的尘埃,却洗不去人心上的尘埃。万物的尘埃,依靠的是风雨的自然之力,那么,人心的尘埃是否要依靠人心的勇敢之力了?我如此这般的思考着。
蹦蹦跳跳的追着阳光,踩踏着不同变化,不断晃动的影子。挥舞着双手,握拳,张开,向左,向右,不管不顾的追着影子玩耍嬉戏着,独自欢笑着,享受着,快乐着。
张开双手,闭上眼睛,想象着我在拥抱,拥抱温暖的阳光,拥抱着美好的世界,拥抱着孤独的自己,拥抱着还未实现的梦想。
睁开眼,抬头,我对着天空露出一个微笑,我想,我知道了久违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