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沉落的黄昏(散文)
展一纸素笺,轻轻勾勒,笔调的深浅随岁月的痕迹游走,那泼墨般的一种情愫,随秋韵浸染着心境,过往的曾经如落花般纷纷坠落,那色彩斑斓的弧线在眼前划过的瞬间,碎碎念念不经意间散落一地……
——题记
一
虽已进入秋季,气温依旧很高,午后的阳光让人感觉有些刺眼。再次翻看这次征文活动的帖子,思绪在过往的时光中蔓延。
每个人在时光的长廊里都会留下自己的印记,每个人又会有多少记忆难以忘怀?那些匆然走过的岁月里,自负的本性错过了很多本该属于自己的风景。静静站在窗前,想起曾经的誓言,那尘封于心底的记忆再次被轻轻翻启,于是为自己寻找理由,是秋的诱惑与肆虐诱发着内心深处的那份期许与怀念。
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句“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曾经是自己写文的题目,这个时候想起似乎与心境无关。秋日的午后一抹明媚穿窗而入,阵阵蝉鸣挑逗着所有的思绪。翻看着曾经的文字,竟然会有种陌生的感觉,文字出自同一双手,而因为心境的不同,意境与内容便是截然不同。游走在跳跃欢快的文字之中,感叹于曾经的那份青春与激情,而如今无论如何也不会码出如此的文字了。
友说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总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懂得分享。我觉得她是不了解我,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总喜欢把朋友的事放在第一位,而往往忽略自己的人,很多事情我都会去做,但未必会说。暮色中仿佛浮现一个人的身影,我能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声,那声音与影子的轮廓让我猜到了他的存在。我能想象出此刻他的面目表情,一定又是在笑我,嘴里说着:“发呆呐?傻丫头!”
其实,我只所以喜欢蔓珠沙华的故事,是源于他的出现,对秋日里黄昏的眷恋,更是因为他的存在。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将过往那些美丽的故事,用指尖轻轻串起,挂在岁月的门楣之上,当风轻轻吹过的时候,会发出悦耳清脆的声响。喜欢游走在黄昏的路上,这一刻我会觉得离他很近,甚至有时候会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喜欢在这样静静的黄昏中,听他为我朗诵泰戈尔的《飞鸟集》……
在秋日的黄昏里寻找着心灵深处的那份美好,在那份恒古的誓言中,我能听到轻轻的叹息。一首凄美委婉的曲子,倾诉着对曾经、对过往的一份眷恋。空气中充满着离思的味道,时光淹没了心中那份追忆与怀念。柔静的光影斜射在身上,静静倾听远处飘来的一首动听的曲子,相同的场景,人却不同,那远去的脚步,决绝的背影,早已成为记忆深处的永恒。灵魂随风继续游荡,早已经找不到自己所要去的方向。
黄昏的余晖用暖暖的怀抱拥抱着大地,一丝怅然爬上心头。时光的长廊里刻满深深的痕迹,那如丝般的思绪,编织着我所有的梦想,那份骄傲与自信,在黄昏的浸染中渐渐被吞没,心变得柔软而恬静,被岁月涂满或深或浅的印记,随微风逐渐地退却、释然、风化……
二
暮色吞没了最后一缕霞光,褪去的炎热让人又一次回到了秋季。信步于那条笔直的小路上,飘落的花瓣铺满了脚下的路,遗留下淡淡浅香。远处树下那紫色小花连成一片,远远望去,不由得会让人想起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走近的时候,会发现那是一片雏菊。雏菊如一首淡雅的曲子,轻轻吟唱,细碎的花瓣紧紧相拥在一起,嫩黄色的花蕊在微风中散发出淡淡幽香,这一刻会想起缪塞的诗:“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
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享受一个人的黄昏,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这条路的尽头是二小的实验室,而实验室的南侧是一片池塘,因是小区的尽头,所以比较偏僻,一眼望到尽头竟也看不到一个人影。浅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浸染着所有关于黄昏的记忆。喜欢在幽静的时光里梳理纷乱的思绪,那对人生的感悟与对世事的判断,或许在这个时候才会让自己思路更加清晰,无论面对的事物如何重叠,都会在自己从容淡定中一一被剥开,最后出现在眼前的即使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会很欣慰地对自己说,我努力过,已经无憾了。
一路走来,无论是困惑还是执着,无所谓好与不好,抱有问心无愧的信念,一次又一次地战胜了对手与自己。当自己又一次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选择了淡然的态度去面对。在别人的眼里,或许那始作俑者的人是我,而我会选择不解释与不争辩,到了最后,那些人觉得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以去追寻,也就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激情与好奇。一直没有改变“做自己的事,少议论别人的是非”的做人原则,这也是这些年来自己总结出的经验教训。其实,不是自己缺少争强好胜的本性,只是早已经看透了很多事物本身存在的问题。任何事情都会有属于它本身的过程,而结果只有一个,无论你如何争辩,如何沉默,那事实的结果是无法改变的。
岁月确实很无情,在带走太多美好的同时,也带走了我最爱的人。每个人在成长的路上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岁月用它的那颗包容与仁爱的心教会了我很多。不会如曾经那样急躁而偏激,不会如曾经那样执拗而孤傲,开始喜欢换一个角度去看问题,于是,我的世界里不再只是黑与白,而是有了更多的色彩。静静聆听,淡淡欣赏,会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份宁静与安逸。
秋日的黄昏,宁静得如同一幅画面,行走在其中,独享一份轻松愉悦。思绪随一缕夕阳的光线游走,一直喜欢读关于晨曦与黄昏的文字,我会觉得晨曦会给我带来无数希望,而黄昏会让我更加真实地看清自己。
远处烟花的绽放渲染了天际,绚丽的色彩在空中划过的瞬间,照亮了池塘、树木与小路,温暖了落寂的心境,染红了曾经的记忆。又逢中秋,时光如此匆然。烟花过后的沉寂,让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唯有那一池绿水随风轻荡。在这样的一个幽静的黄昏,心里没有了太多的期许与感动,只希望家人健康快乐,朋友幸福平安。
三
浅秋携一抹明媚落于指尖,思绪却在空中搁浅。人或许都会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最近总是静不下心来写一篇完整的文字,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文字与词汇,偶尔掠过的题目却无法勾起书写的欲望,将所有的心境捻捏成线,却不知道如何来编织,如何来梳理。
每天依旧在上班后第一件事点开云水禅心社团,即使没有时间去翻看网页上的文字,也希望它静静地挂在那里,内心深处会觉得有它在,我不会孤单。初秋开始和姐妹们商量组织了首届关于“时光”的征文活动,对于时光的解读,每个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释译,在清浅的时光中,无论是记忆还是思念,都会让我感谢生命中的一场场遇见。有人说,网络是虚拟的,但我却一直觉得,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我遇到了生命中最珍贵的友情。喜欢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码字,一起谈天说地。
有时候会静静地想,人生的道路上,当我们错过一段美丽风景的时候,我们也意外地收获了从未预订的别样风景。每个人行走在人生的路上,那条路笔直而宽敞,在兴奋中急匆匆地赶路,走的时间长了,会留意这条路并非没有岔路,而是自己只想奔着前面的目标,而忽略了路旁很多美丽的风景。于是,开始放慢了脚步,希望可以细细地欣赏,这时候才懂得这一路已经错过了太多的精彩。
总觉得自己坚不可摧,总幻想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达到自己所期盼的目标,即使去往目标的路上布满了荆棘,也不会在乎。伤了又怎样,不是可以慢慢愈合吗?在内心深处早就懂得,如果通过自己的努力,还有机会去征服路上的所有困难,而能到达自己所设定的成功彼岸。只要努力过了,无论那彼岸是否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诱人与惬意,这些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喜欢上那征服的所有过程。
秋总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着我,而我选择了固执地上路。忽略所有的外因,把自信轻轻放在口袋里,想象着所要遇到的困难,我坚信,每走一步,就离我的目标近了一步。或许是我的执拗与固执,让所有的泥泞淡出了我的视线,而我此刻早已经被青稞与荆棘刺得满身是伤,伤口渗出的鲜血,如绽放的花朵,不断在扩大。
静静回望,身后是满眼的泥泞与荆棘,而目标在自己的正前方。于是想起多年前还是孩童的时候,母亲所讲的故事“行百里而半九十”,那是母亲讲的众多故事中的一个,我每每遇到困难时都会想起。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地开始懂得了一个道理,任何困难在你退缩的时候它就会很强硬,而当你毫不畏惧的时候,它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最后可以忽略不计。
秋天的空气中总会流动着一种成熟的气息,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望着渐渐西沉的落日与一片片嫩黄色的雏菊相辉映,那场景很美。匆匆忙忙地上班与下班,很少有机会去欣赏一路上的风景。伫立在街头,那路的尽头在暖黄色的光线里,如一幅色彩艳丽的油彩画卷,目光触摸到一缕暮色中的光线,心莫名地被感动,脑海中浮现出“沉落的黄昏”五个字。
很喜欢《沉落的黄昏》这个故事,就如书中简介所说的:“这是个与灵魂擦肩的故事。”与灵魂擦肩将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感动于一份真挚的友情,无论是现实还是在虚拟的世界里,都会为那份真挚的友情所感动。秋日里的黄昏,行走在这条走过无数次的小路上,路旁的树木依旧,花草依旧,心境却与以往有着不同。抬头望着天边晚霞的最后一抹暖红被夜幕悄然吞没,一缕馨香悄然来袭,我闻到了熟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