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天长和地久
十月的最后老家的奶奶病重,不吃不喝。已经一个月。身上不疼不氧,只是胸口发热,大家都说人生如梦,大家都以为她的这场梦是到了终结的时候。
我踩着荒凉的路前行。虽然天气晴好,却还是感到秋天丝丝的凉意。一路都是败落的荷叶,这凋零的秋。已经没有了路,旧时的路,几乎已经被两旁的小草和不知名的野花长满了。
到家了,看到她躺在床上,双唇干裂,人已经瘦得不像样子。我握着她的手对着她笑。听她唠叨我小时候的趣事。她手上的老茧很多,像一条条沟壑,我在这些沟壑中来回的磨,有着跟儿时不一样的感受和温暖。她的手很热很热。在回程的时候,我抱着她突然就哭了。虽然是寿命,自然现象,还是舍不得她的离开。我们大家都以为此去一别,再见之日,便是生死相隔了。
至十一月初,一直在等那个电话,是一个预订的生死离别场。
我看着电话惶惶不安,害怕电话那端消息的来临,好想时间永远停留在今天。永不流逝。因为求不得,所以对自然的生老病死。我总是有着天生的恐惧感。
让人高兴的是等来了她的笑声,她说:“囡,我又活过来了,开始吃饭喝水,怕还会逗留些时日,这个冬天,可以给你做暖和的棉鞋了。”跟着她笑,她的回来让我的恐惧暂时消失。
这段时期很乖,闭网一个星期,晚上十点准时上床。沉沉的睡去,没有梦。夜夜安详,除非如此。
再上来在听歌,听电台节目,到处逛,看许多图片,盛大而美好的样子。我是图痴。随图怒放着自己的心绪。
电脑的IE出现严重问题,它总是在我快要沉迷时跳过,成了别的网页,不恼,点后退。打开,重头再听。重新投入新的情绪,她唱:“……你说分离不需要原因,例如相爱没有道理……”大半时这样的爱情歌曲太过忧伤,会让人沉入回忆。还好,这样的反复断章,没有让我沉迷于情绪。有浅尝则止的好处。
今天是最冷的一天,天灰蒙蒙的,穿了薄棉袄手指还是冰凉。收到景宝贝寄来的大白兔糖。很是欣喜,糖正乖乖地躺在盒子里,旁边有一个做成玫瑰花样的巧克力。温馨的感觉。因为我笨,留地址不详的原因,时隔了很久。宝贝一定费了不少事(BS我自己,跟景宝贝说,对不起)。今天才攒转到我的手上,所以倍觉珍惜与喜悦。宝贝们开玩笑说,只怕是都化了,于是说化了就当是我吃掉了。现在打开了来看。好好的,没有化掉的感觉。
去内论,看到了宝贝的唠叨:“不用加班,下班的时候大家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之后各自回家。他顺路接我,跟着一起去同事家取洗衣机。同事买了新房于是换了全套家具,屋小,只要下了旧洗衣机,早就说好去取的,今天终于有时间,于是便去了。”
“相隔并不算远,坐车也就一两站路。下车走了一节看见三轮,他便拦了下来,于是开始讨价还价。同事说,不用急,楼下就有三轮,没必要。我笑笑,先看看价钱吧。他乐巅巅的跑来,后面跟着那三轮。二十,三楼到七楼,再加两站路,划算了……”
“取了洗衣机,步出小区门口,车夫说,分头走吧,你们走近道,过天桥,在桥洞那里等,车子不能过天桥,我走另一边,拐一下。他连说好,我拉拉他的衣袖,不用跟着吗?……”
呵,幸福S,看到两个幸福的孩子,一边生活一边甜蜜着。
十一月的天长和地久。流年,依然静好。秋天过去了,这个冬天不会特别的冷。这绽放的生命,相牵走过了别样的岁月。从此便要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