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山娃(影视戏曲·时光征文) ——根据本人同名小说改编
主要人物:
山娃:5岁,乖巧,懂事。
奶奶:60岁,与儿子、孙子相依为命。
双喜:35岁,山娃爸爸,结婚晚,好容易娶了个媳妇,还嫌家穷,生了个娃就跑了。
小兰:山娃妈妈,受不了苦,在山娃一岁时,扔下儿子跟人跑了。
工友:若干。
村民:若干。
1.春天,农村玉米地里
(远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一老一小正在地里忙乎。孩子一二岁的样子,走路还不太稳,踉踉跄跄地跟在老人屁股后面一起种地,老人身体健壮,不时地伸手去扶扶孩子,慈祥地拍拍他的小脑袋。
(镜头变换)地里的小孩子变成五岁大,地里的老人变得有些佝偻。一老一小,仍在地里忙乎。
(近景)山娃把手里的三粒玉米放入奶奶刨出的小土坑里,一粒玉米掉出了坑外,奶奶捡了起来,又放入坑里:娃,把土埋上。
山娃用小手将土埋上后,仰起小脸:奶奶,为什么要种玉米啊?
奶奶看着孙子的小花脸:娃,我们每年春天种下这一粒粒玉米,到了秋天就可以收获很多玉米啊。(伸手帮孙子擦了一下脸,没擦干净,反而更脏了,奶奶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手上黑黑的,奶奶苦着着摇了摇头)
山娃眨眨眼睛天真地:那我们种豆子可以不?
奶奶:也可以啊,春天种下什么,秋天就会长出什么的。
山娃:哦,奶奶,我知道了。
奶奶:孩子,记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山娃嘴里反复念叨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插入回忆
镜头一
山娃家。
一间低矮破败的农家草房,里面有东西两个屋。山娃与爸妈一起住在西屋,奶奶自己住在东屋。
西屋里传出一阵吵架声。男人粗门大嗓的吼叫声,女人尖细的哭闹声,交织在一起。
东屋,奶奶搂着一岁的山娃,望着西屋的门,眼里含着眼泪:娃,咱家穷,不怪你妈不乐意啊。
山娃哭着:奶奶,我要妈妈……(挣脱着去西屋)
镜头二
村口。
奶奶带着山娃去种地,村口商店外有几个女人坐在板凳上织毛衣。
一女人冲着他们的背影摇头叹气:唉,可怜的孩子,才一岁妈妈就跟人跑了。
另一个女人:要说小兰的心也真是狠啊,自己的亲骨肉,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看那些地还得奶奶带着孩子去种。双喜总出去打工,也不见他带几个钱回来,家还是那么穷,弄得还得老人带着孩子种点地糊口。
奶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吱声,带着孙子向田里走去。
镜头三
山娃家。
两岁的山娃哭着喊着要妈妈。
爸爸抱着他:乖儿子,妈妈出远门了,没钱买车票回来,等爸爸有钱了就把妈妈接回来。
镜头四
双喜要出门打工,三岁的山娃抱住他的腿不放。
双喜蹲下身,哄着山娃:娃,爸要出去挣钱,挣大些钱回来,我们就去把妈妈接回来,好不好?
山娃看着爸爸,懂事地点点头,抹着眼泪松开了手。
镜头五
四岁的山娃孤单地站在村口,向村外张望着。太阳照在他那幼小的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
回忆结束
2.山娃家,晚上
双喜出外打工没多久就回来了,腿一瘸一拐的,脸上满是倦意。
山娃奶奶吃惊地:儿子,你怎么了?腿怎么瘸了?
双喜故意装作轻松地:妈,没事的,是回来时不小心滚下了山摔的,在家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双喜掏出一百块钱放到桌子上。(给一百块钱来个特写镜头)
双喜歉疚地:妈,挣的钱在滚下山时都丢了,只剩了这一百块钱了。我……
插入回忆
镜头一
双喜在工地上拼命干活。
月底老板没有给开支,双喜去要,老板不给。
月初双喜又去要,老板慌张地关上抽屉说没钱,一分不给。
双喜看到老板没关严的抽屉里有许多钱。
双喜上前讨要,与老板发生口角,老板恼怒,指使手下打伤了双喜。
镜头二
工棚里,双喜坐在木板搭成的床边。工友们在自发地给双喜凑钱,你五块,他十块,凑了一百块钱。
工友们将一百块钱给双喜:双喜,钱不多,你收下吧。你也知道,不开支,大家的口袋里也没几个钱,这点钱你拿去上医院看看吧。
双喜:大家都不容易,这钱我不能收,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眼泪流了下来)
一工友上前将钱放入他的口袋:双喜,拿着吧,这是大家的心意,你不能拂了大家的心……
双喜扶着床沿站起,给大家深深躹了个躬,一瘸一拐走了。
城里看病贵,双喜没敢去看,拿着一百块钱找了一个顺路车,打算回家养几天就行了。
双喜在车上把零钱跟司机换了张一百的整钱。
回忆结束
母亲上前要查看儿子的伤腿,双喜不让:妈,我的腿没事的,你别担心。我饿了,你还是先我给弄点吃的吧。
母亲看着儿子,有点不放心:真的没事啊?
双喜:真的没事,你看(拍打着伤腿)……没事吧!
母亲:没事就好啊,我先去给你做点吃的,一会就好,你先上炕休息一会。
双喜:好的,妈。
母亲出去做饭了,双喜躺在炕上睡着了。
母亲:饭来了——
母亲端着饭进来:吃饭吧,双喜。
双喜没动。
母亲伸手要去推醒儿子,看了看睡得很香的儿子,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3.山娃家,第二天
一缕阳光照进屋里,母亲正在做饭。
双喜醒了,看了看桌子,发现桌上的钱没了。
双喜:妈,你把钱收起来了吧?
母亲:没有啊,不是还在桌上吗?我没动那钱啊。
双喜:啊,我明明放在桌上了,怎么会没有啊?
双喜在身上到处摸着,没有;在屋里又到处找了一遍,也没有。
双喜低声嘀咕着:一百块钱到底哪去了呢?难不成它还长腿飞了不成?(这里转大声)妈,咱家谁来过啊?
母亲:哪有人来啊,就山娃我们三个人在家,别人谁来啊。(转小声)穷了巴几的,人家躲还躲不过来呢,谁还往前凑啊。
双喜:你也没动,我也没动,那钱怎么会没有了?真是怪了。
双喜站在那想着,忽然冲着儿子喊道:山娃,你动爸爸的钱没有?
山娃:没有,我没动。(朝奶奶身后躲着)
双喜一看儿子的神色,心里明白了,他生气地:还说没拿,没拿你躲什么?出来,你给老子出来,我看就是你拿的。(大步朝儿子走去)
山娃吓得紧紧地抓住奶奶的手,哭着喊:奶奶……
看着大哭的儿子,双喜有点不忍心,语气柔和了一些:哭什么?把钱给爸爸,爸爸就不打你。
山娃倔强地:不,我不给。
母亲心疼山娃,朝儿子大声地:你看你干什么啊?把娃吓成这样。(扭头朝着身后)宝贝跟奶奶说,你把钱放在哪了?
双喜生气地:在哪,肯定让他买好吃的花了呗。
山娃梗着小脖子倔嘴:没有,爸爸说的不对,我没花。
双喜嘴里骂着,跳过来,抓过儿子就扬起了手:还敢倔嘴,看我不打死你。
母亲将儿子的手拽下来:你干什么啊?他还是个孩子。(转身和颜悦色地问孙子)山娃是好孩子,一定是山娃帮着爸爸把钱收起来了,是不是这样啊?好孩子,跟奶奶说,你把钱收在哪了?
山娃:奶奶,我带你去找。
山娃拽着奶奶的手,将奶奶拉到屋外窗前的一处地方,指着地下:在这呢。
奶奶看了看那里,又看了看山娃,狐疑地:在这?
山娃扬起小脸得意地说着,脸上的泪痕还隐约可见:是啊奶奶,我将它埋在这里了。
双喜:干什么埋在这?看要是挖不出来,我不收拾你才怪。
双喜拿来铁锹,只一锹就将儿子埋的钱挖了出来,钱上全是湿湿的泥土,看到钱脏成那样,双喜气得打了儿子一巴掌。山娃“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山娃边哭边朝着爸爸伸出小手:把钱给我,把钱给我,爸爸你不能把钱拿走,我要种钱,我要种钱啊,以后就会出来好多好多的钱,有了钱,妈妈就可以回来了。爸爸你看,我还浇水了呢,我没有偷懒。奶奶说,多浇水,苗才爱长的。
听到山娃的话,双喜愣了,良久,他抱住儿子,摸着被自己打红的那张小脸,哭了,奶奶也哭了。
一家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越来越小……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