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音】感恩师尊(散文) ————怀念恩师沈璞生
平常的时候,没事总爱动动笔,将昔日的往事用文字记录下来,沉淀记忆。写尽了我身边所有的人和事,唯独不敢碰触“老师”这个话题,不是不想写,是不知从何下笔,更是怕写出来的东西表达不了我对恩师无限崇敬之情,犹豫再三……可能是太沉重,或许是太亲切,更或许是老师在我心目中太高大,反而成了我心中的一个负担。如今,我不再犹豫,将我沉淀多年的情感喷泄而出,化成文字,飞向天堂,纪念天堂中的恩师。 ——写在前面的话
(一)
国庆期间,监利中学85届2班的高中同学为纪念毕业30周年组织了一次团聚会,这次聚会本是一个师生共聚、追忆青春、互叙离情、增进交流、共话未来、喜庆祥和的大联欢,却不见班主任沈老师的踪影,后来从同学口中才得知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让人揪心的消息:班主任沈璞生老师因病已于两年前不幸去世!听到这个消息,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惊愕、悲伤、心痛、婉惜……我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事实,这个残酷的事实!老师与我,本是萍水相逢的师生。得知恩师去世的消息,我很震惊,尽管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闻此噩耗,仍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眼泪夺眶而出,纵然我们呼苍天呛地,也不能将老师从死神手中拽回来。
三十年,没能再见我的恩师,成了我今生、今世心中永久的遗憾!在主题“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主题班会上,当师妹——老师的女儿丹群谈到父亲,仿佛一下子碰触到我内心最柔软、最敏感的部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当我自己谈到老师时,也是数次哽咽。如果不顾及其他老师和同学的感受,我真想大哭一场,让泪水倾诉我对老师深深的眷恋!夜深人静的时候,沈老师的谆谆教诲犹言在耳,慈祥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三十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二)
往事如昨。
在监利中学求学三年,师生情缘让我们走得很近,情同父子。1982年夏天,我们少不更事,怀揣儿时的梦想,背负着父母的希望,过五关斩六将,从各镇中学考到监利中学求学。尽管我们远离父母,却得到沈老师慈父般的关爱,他不仅传授给了我们渊博的知识,更是教会我们“不持强,不凌弱,穷不倒志,富不颠狂,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的做人道理,是我们终身受用的宝贵财富。
那是1983年的冬天,我是班上的生活委员。教室开门,看似简单的工作,但做起来并不容易,每天必须比其他同学早到半个小时,钥匙几经易手,最后老师还是把每天早晨开门的重任交给我。我心里明白,这是老师对我的一种莫大的信任。可是有一天,天特别冷,我因贪睡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等我赶到教室,全班的师生一起站在门口等我。看到同学们冻得浑身发抖、非常着急的神情,沈老师看到我满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宣布:“钟书美,你别上早自习了,罚扫教师区卫生。”可能是年轻气盛,我赌气似的扛起扫把,二话没说,直奔卫生区。在那里,我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心里怨恨老师的无情。不大一会儿,沈老师也扛着一把扫帚过来了,不过来还好,一见沈老师过来,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哗哗地止不住的往下流,满腹的委曲顿时像排山倒海似的直接发向老师。说来也怪,沈老师还是陪着笑脸给我耐心地解释,还专门给我道了歉。即使这样,我也没有给沈老师一个好脸,更没有接受他的歉意。三年来,这是老师第一次批评我,也是最后一次批评我!而这一次冲撞不仅没有影响我们师生情份,反而加深了我们父子般情意。
(三)
我来自农村,家境贫寒。三年来,恩师给我的许多帮助,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那是1984年春天的一个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刚刚上完,还没等沈老师离开教室,我们这些住读的学生就像脱缰的野马,冲向饭堂,打好饭又返回教室。我打好饭,饭上面覆盖的是从外面地摊上买的一点腌制的萝卜片,顺着楼梯正往上走,迎面碰上从教室收完教课书走下来的沈老师,我一见老师拼命地跑,结果还是被老师逮个正着。我想:这下完了,老师一定会狠狠地批评我。老师端详了好一会,摇了摇头,眼含热泪地问我:“你这样能吃饱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要不星期天,去我家改善一下伙食?”我傻傻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不用,能吃饱!”没过多久,沈老师不顾及自己的尊严,又是托关系,又是走后门,费尽心血,硬是帮我争取到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让我晚自习前,帮学校清理一下垃圾,每次能得1元钱的报酬,清完后再上晚自习,时间半小时。
在我生活困难的时候,是老师帮我渡过难关;在我为难之时,是老师解我燃眉之急。期末,又帮我在班上力排众议,争取到一等助学金。正是有了老师的帮助,我这才顺利地读完高中,完成学业。
(四)
在主题班会上,当师妹说到,她的父亲把全部的精力都奉献给了他的学生的时候,我又一次如哽在喉!因为经历,所以感动!他真的爱他的学生,胜过爱他的女儿!世上竟然有这么无私的老师!
高考结束,我们在家坐等消息。突然,我又接到沈老师拍来的加急电报:速到学校参加军校体检。一切如我所愿,我顺利地进入军校。随着进入军校,家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老师总是把别人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而把自己的事又当别人的事!又是老师在关键时刻推了我一把!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我人生旅途上最美的驿站。我的每一步成长、每一份进步都是老师呕心沥血的帮助,我真的非常感谢我恩重如山的恩师!
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因为有您相助,生活不再痛苦!
因为有您关爱,心灵不再孤单!
因为有您相伴,内心不再恐惧!
如今我身上所闪耀的光芒中,依然有您当年点亮的火花;这班孩子身上都有您的影子,他们都很能干,都很优秀。其实,那就是您的——魂!
几度春风化绸缪 几番秋雨洗鸿沟
黑发积霜织日月 粉笔无言写春秋
蚕丝吐尽春未老 烛泪成灰秋更稠
春播桃李遍天下 秋来硕果满神州
如果您在天有灵,请相信您的学生一定会传承你优秀的品德!如果您在天有知,您可知道您教过的学生也一样牵挂着您,他们想知道,在天堂,您是否还是那样忘我?
如果真有灵魂,让我们师生对接,实现灵魂对话,与我梦中共叙离情!
如果真有来生,请让我再做您的学生,好吗?
如果真有“如果”,我愿用我的生命去延缓您的生命,让您灵魂永生!笑容永存!
老师的点点滴滴三天三夜我也写不完,我没法继续写下去了,因为泪水,已经浸润了脸颊,滴湿了键盘……
您的学生于惠州2015年10月9日星期五深夜